Chapter 72. 慢慢來，愚公移山

  洪辰雪的話讓我醍醐灌頂，我說：“可是……唐雲山根本不待見我。”我沒敢和洪辰雪說唐雲山和丁慧蘭的事，這事關我父親，總覺得難以啟齒。


  洪辰雪無奈的歎氣：“餘笙，你之前跟梁修傑的婚都白結了啊？婚姻是失敗了，但是你學到的經驗總得把它用起來吧？梁修傑是渣，可人唐訣又不是，你憑什麽對渣那麽耐心，對唐訣那麽決絕？”


  電話裏洪辰雪的大嗓門震得我的耳朵嗡嗡作響，卻把我給炸醒了。


  是啊，當初梁修傑那樣對我，我都能耐著性子去為他做這做那，甚至不惜賣掉一套祖產來為他母親治病。反觀現在和唐訣，我一遇到困難就往後退，一遇到挫折就想著逃避，全然沒有真正的替唐訣想過。


  難道是因為之前我受過傷，所以到這一步就變得如此遲鈍和多疑嗎？


  洪辰雪電話裏告訴我，明天有一批新的咖啡豆到，她想請我帶一些給韓敘，順便自己再拿一點。


  我問洪辰雪：“你就那麽喜歡韓敘？喜歡他什麽呢？”


  洪辰雪歡快的回答我：“我不知道啊，喜歡就喜歡唄。我喜歡他，我想對他好，就是這麽簡單。”


  我又忍不住問：“哪怕他不喜歡你？”


  洪辰雪更爽快了：“我喜歡他在先，我付出啊。不過，他要是喜歡我了，我當然會要求他。隻不過不是現在這個階段，眼下我還沒拿下他呢。”


  結束了和洪辰雪的對話後，我久久不能平靜，我好像看到了一路以來我身上的不足。這些不足和唐訣的付出比起來，完全成反比。我越不足，他越付出，最後卻讓我變成這樣一個軟弱的女人。


  洪辰雪說得對，我愛唐訣，我就應該為他做些什麽。


  想通了這一切後，巨大的困意襲來，我就這樣趴在沙發上睡了一夜。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半個胳膊都麻了。


  我每天都要去唐家老宅，每天都帶了自己親手做的點心或者菜肴，有時候也會帶煲的高湯。我也不說見唐訣，隻是讓常媽幫我轉交。


  第一天去的時候，唐家老宅依舊不歡迎我，沒關係，我住進來過一次，以後還會繼續住進來，我有信心。


  終於連續送了半個月，這天兩個魚從樓上下來，一路撲進了我的懷裏。我喜極而泣，忍不住腹誹：這是唐雲山格外開恩的意思嗎？


  我沒有帶走兩個魚，因為唐訣也需要他們，我一個人要顧工作和孩子根本忙不過來，如果這時候我真的帶兩個孩子離開，等於就告訴唐雲山，我妥協了選擇了。


  我帶著兩個魚出去玩了一大圈，在傍晚的時候又送回了唐家老宅，這一次唐雲山在。


  他看著我，說：“為什麽不把孩子帶走？”


  我笑笑：“這裏也是孩子的家，難道不是嗎？”


  唐雲山對著兩個可愛的孫輩，到底沒有再說難聽的話，他隻是問我：“下周，我和你蘭姨會在家裏辦一個私人宴會，你來嗎？”


  來了！終於還是來了！

  我強忍著屈辱感，輕淡的笑了：“您邀請我，我自然得來。”


  唐雲山意味深長的笑了：“不勉強？要知道你來了可不是簡單吃吃喝喝就能過場的。”


  我努力使情緒平穩下來，直視著唐雲山的眼睛：“我知道。”


  唐雲山輕咳了一聲，點點頭表示同意，然後說：“你回去吧。”


  我站著沒動，問：“我能在那天見唐訣一麵嗎？”


  唐雲山盯著我看，直看得我背後一陣寒意，他說：“你不後悔的話，當然可以。”


  我已經超過兩個星期沒有唐訣的消息了，此刻他的安好對我來說比什麽都重要，我微笑微微頷首：“多謝您。”


  走出唐家老宅，仿佛脫了一層皮，我坐在車裏早已滿頭大汗。已經晚餐時分，家家戶戶亮起了燈火，在這萬家溫馨的時刻，我卻隻能遙遙看著那扇屬於唐訣房間的窗戶。


  隻可惜，那窗戶依舊是暗的。


  傻傻的坐在車裏半天，我才開著車離開，明天還有關真堯的新戲宣傳，我很忙，忙到沒空去想這些難受。


  我要的隻能是一手顧著工作，一手抓住唐訣。工作是我立身之本，唐訣是我畢生摯愛，這兩樣我都不能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