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3．雨夜

  才上路沒多久，天開始下起大雨，感歎著天有不測風雲，一路慢慢行駛著，多花了四十分鍾的時間才將關真堯和小悅送回家。我這才能往家裏趕，剛駛進小區大門，手機響了，我一看居然是唐雲山！

  唐雲山給我電話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關於李小西！

  果不其然，電話裏的唐雲山聲音頹廢，他說：“看在我和你父親相識多年的份上，來醫院一趟吧。”


  說實話，我的人生自從夏顏顏回來之後好像跟醫院就有脫不開的關係，總是在往醫院跑。聽到醫院這兩個字，我下意識的有點緊張。


  “您……身體不舒服嗎？”我問。


  唐雲山說：“你把人家好好的一個姑娘逼的自殺，你還想怎麽樣？！你來醫院，當著李老和李小西的麵說清楚，就說你不會再糾纏唐訣！”


  在這大雨傾盆的夜晚，聽到唐雲山這樣說，我覺得莫名好笑。


  我說：“我叫您一聲爸，是因為您是唐訣的父親。但是不代表您可以隨意的插手別人的人生，強迫您兒子娶一個他不喜歡的女人，這樣有意思嗎？”


  唐雲山氣急：“我就問你來不來醫院？！”


  “李小西死了嗎？現在還是在重症監護，我去了她也見不到我吧？”我冷冷的說，“一個真的想死的人，是不會讓人這麽及時的救她的。隨便找個海邊，沒人的時候跳下去就完事了，何必這麽大費周章？”


  唐雲山怒道：“好，你有能耐！李小西要是有什麽，我不會讓你進門的！絕對不會！”


  我掛斷了電話，心裏一時五味雜陳，很不是滋味。


  我到底還是心軟，尤其是有了孩子之後。停好車回家，唐訣還在燈下看書，我走到他身邊坐下來。


  唐訣把視線從書頁上挪開，盯著我，問：“怎麽了？老頭子給你打電話了？”


  我無力的點點頭，抹了一把額前的劉海：“是……”


  看唐訣的樣子，他肯定是知道李小西出事了。他居然還能這麽四平八穩的坐著看書，對於這一點我是佩服至極。


  他合上書：“那你在煩什麽呢？”


  我揉揉頭發：“我也不知道。我討厭李小西，但是……從沒想要她真的去死。”


  唐訣微笑起來：“她跟你想得一樣，也不會要真的去死。”


  他頓了頓，說：“不然也不會在大家都在的時候，在家裏燒炭了。”


  燒炭自殺？！李小西還真是想得出來！


  唐訣輕歎：“我最不喜歡這樣極端又讓人厭惡的行為了，所以老頭子叫我去醫院探望，我隻說明天有空再看。下這麽大的雨，你又沒回來，我怎麽可能把我的孩子單獨丟在家裏。”


  我心裏一暖，看著坐在燈下的唐訣，隻見融融暖光灑在他的頭發上，流出淺金色的光彩。忍不住伸手想要去碰一碰，手才伸了一半就被唐訣截住，然後反握在掌心裏。


  “明天我跟你一起去吧。”我說。


  唐訣的雙眸極黑，他說：“你不去我也不會去的，不過你為什麽想去？”


  我突然笑起來：“想去看看她死了沒。”


  唐訣也笑了：“好壞啊你。”


  我說：“我去洗澡，雨下的好大，襪子都濕了。”


  想要從唐訣的掌心抽離，他卻沒有鬆手，對視著他的眼睛，我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加速。


  他越靠越近，我這次終於沒有躲開，這個吻沒有強迫沒有突如其來，隻是看著他的眼睛我就已經沉醉。


  最後氣喘籲籲的跑進衛生間，我看到鏡子裏的我雙唇微微泛著紅腫，兩眼春波蕩漾，忍不住捂臉。


  餘笙啊餘笙，怎麽一靠近唐訣就這樣把持不住呢？

  在洗手間裏磨蹭了差不多一小時，直到唐訣來敲門，我才從裏麵鑽出來。


  我又去看了兩個魚，挨個給他們蓋好被子親親臉，這才回到房間。


  我說：“那個……不早了，睡覺吧。”


  唐訣早就換了睡衣躺在床上，床上兩條被子擺的像模像樣，他說：“嗯，睡覺吧。”


  我能察覺到他的語氣裏帶著笑意，分明就是在笑我是個膽小鬼！膽小鬼就膽小鬼吧……起碼現在的我還沒完全蓄滿力。


  很快鑽進被窩，我背對著唐訣躺了下來，然後沒一會唐訣關了夜燈，也躺了下來。


  過了一會，唐訣問：“你準備這樣偽分居的睡到什麽時候？”


  我：……


  不知道怎麽回答，還是裝睡吧……


  唐訣的爪子從被子的另一邊伸了過來，說：“不許裝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