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7. 不試試怎麽知道

  我垂下眼瞼，點點頭。


  唐訣鬆開手，大手在我的頭發上揉了揉：“可你為什麽沒想到要告訴我？而選擇自己一個人離開？”


  唐訣不容我辯解，他繼續說：“因為你不敢，你害怕告訴我之後，我還是選擇了和我父親一個意見。與其到時候自取其辱，不如現在瀟灑的離開。別反駁，你就是這樣想的。”


  唐訣太了解我了……以至於不用再問什麽，他就已經知道了一切。


  我低著頭，不發一言。


  唐訣又說：“你為什麽就不能來問問我的想法？就這樣給我寄了個什麽離婚協議書，就直接走人了？餘笙啊餘笙，我以為你稍微變得有擔當了，結果到了關鍵時刻，你還是把我給丟了。而且連個招呼都不打，說丟就丟了。”


  “我唐訣是垃圾嗎？還是你覺得我對你的感情也就隻能落到一個垃圾的下場？”唐訣越說情緒越不穩，我知道他是在發泄。


  “你看不到我的時候，我都等下來了，為什麽反而在一起了，你卻對我沒信心了？”末了，他這樣問。


  我不是對你沒信心，我是對自己沒信心，我要怎麽說？其實一直逞強不吃虧的餘笙，是個外強中幹的大包子。實在……說不出口。


  唐訣長歎一口氣：“回家吧。”


  “嗯。”我輕聲應著點頭。


  回到唐家老宅，一進門就看見李小西正陪著唐雲山說說笑笑，而我的兩個魚居然坐在沙發上玩玩具，李小西時不時用溫柔的眼神看過去。


  看到這一幕，我渾身戒備。兩個魚看見我回來，都向我衝過來，叫著“媽媽，媽媽”，讓我心頭一暖。


  唐雲山看見唐訣，說：“你回來了，來，小西也在這裏。”然後他看見了我，眼神挪開說：“你就帶著孩子先去樓上吧。”


  後麵這句話是對我說的，我心裏頓時升起一股悶氣。唐訣卻握緊了我的手：“她不用走，常媽，麻煩你幫我把孩子去二樓。”


  唐訣彎下腰來，對兩個魚說：“你們跟常奶奶去樓上看動畫片，好不好？”


  兩個魚一聽說看動畫片，眼睛一亮：“好。”


  唐雲山的臉色瞬間變了，當著人的麵，他並沒有直接反駁唐訣，而是默認讓常媽帶著兩個孩子先去了二樓。


  客廳裏安靜的很，唐訣牽著我的手，一起坐在了沙發上。


  李小西眼裏飛快閃過一道銳利的寒光，她卻麵上帶著微笑：“阿訣，吃過午餐了嗎？我帶了我親手做的糯米排骨，你一會嚐一嚐吧。”


  唐雲山立刻笑道：“對，小西的手藝很不錯，你們結婚以後你小子就有福了。”


  唐訣也回以微笑：“真是對不起，李小姐，我想我從來沒有說過要跟你結婚諸如此類的話。讓你誤解了這麽久，實在抱歉。”


  李小西的微笑瞬間消失：“你什麽意思？餘笙回來，所以你要悔婚？”


  唐訣搖頭：“我和你從沒有婚約，除了八卦雜誌上寫的，我和你還有其他半分朋友之外的聯係嗎？”


  唐雲山怒道：“唐訣！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唐訣穩如泰山：“知道，從沒有比這一刻都清楚。”


  唐雲山見說不動唐訣，就對著我：“小笙，我們兩家也算是世交。原本看在我和你家頗有淵源的份上，你要入我唐家的門，我沒有拒絕。但是唐家有難，你不但不理解反而還要拖後腿，你這是愛唐訣的方式嗎？還是你為了貪圖我們唐家的財產來給你們餘家東山再起呢？”


  我心裏怒極，表麵上卻不動聲色的笑笑：“唐老先生，我敬重您是長輩。但是不代表我可以任由你的侮辱，當初我離開了，我給了唐訣和李小西機會，李小西抓不住難道也要怪我嗎？”


  “你自己也說了唐家有難，我們餘家要東山再起為什麽不幹脆找個穩一點大腿？非得挑您這棵歪脖子樹呢？”我說著說著笑起來。


  “那你為什麽要生下孩子！？”李小西氣的不行。


  不過也是，我能理解，她還滿心歡喜的做著能成為唐太太的美夢，卻在臨門一腳前告知結婚後會是個後媽。這感覺，就像吃了蒼蠅一樣叫人難以下咽。


  “我的孩子，我有權利選擇生還是不如，李小西你不要管的太寬了。”我盯著她說。


  正因為身邊有唐訣，正因為唐訣靜靜握住我的手，我才能這樣說出心底的話。


  唐訣點頭表示同意：“沒錯，我們的孩子我們自己決定生還是不生，外人就不要管那麽多了。”


  唐雲山怒不可遏：“唐訣！你要是不跟餘笙分開，你信不信我把你趕出唐家大門！？”


  唐訣微微一笑：“你不試試怎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