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2. 所謂夫妻

  我連澡都沒勁洗，直接撲上床，一直睡到第二天正午才醒。手機早已經是靜音，打開一看，上麵全是公司的電話。我翻翻，沒有梁修傑的名字，自嘲的笑了。


  起床一看，發現廚房裏站著係著圍裙的梁修傑，他在手忙腳亂的煮東西。見我起來，他居然有些愧疚的樣子：“看你睡得熟，沒叫你。”


  這一句話，讓我的心瞬間軟了下來：“你在煮什麽？”


  “煮粥，然後還想煲點湯。”梁修傑有些疲憊，眼下全是青黑色，看上去也是熬了一夜。


  我有些心疼：“媽一個人在醫院？”


  梁修傑點頭：“我打算請了個護工看一下，不然隻有我們倆忙不過來。”


  我走過去接過梁修傑手中的湯勺：“我來吧。那你姐呢？聯係到了沒？”


  梁修傑輕輕歎氣：“她出國旅遊了，暫時聯係不上。”


  我心底覺得無奈：“你姐……以後出遠門的話，可以打個電話告訴我們一下。不然讓媽一個人在家，讓人不放心。”


  誰知梁修傑來了句：“早讓媽跟我們一起住就沒那麽多事了。”


  我忍了忍，沒有開口，我不想難得與梁修傑緩和的時刻，還要說這些來添堵。


  鍋裏的雞湯燉著，還煮著營養粥，梁修傑是花了心思的。別看梁修傑家境不富裕，可從小到大，婆婆和大姑姐就沒讓他做過事，一直是嬌慣著養大。直到婚後，梁修傑才學著出入廚房，但也是極少數。在他的概念裏，廚房是女人的地盤。


  我從冰箱裏找出食材，又炒了兩個菜，和梁修傑簡單吃了午飯。這是這兩天以來，我和梁修傑第一次麵對麵的坐下來吃飯。


  我們都沒有說話，隻是他時不時抬頭看我，欲言又止。


  我吃完放下筷子：“你在家休息吧，今天我請假去照顧媽。”


  梁修傑看著我：“……這幾天，對不起，是我不好。”


  我指尖微涼，兩隻手在桌下握拳，心頭卻在顫抖，我故作平淡：“我能理解，隻是……我不想再有這樣的事發生了。”


  梁修傑連忙點頭：“不會了，我也是……一時放不開從前。不過你放心！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


  咬了咬下唇，我笑笑：“我相信你。”


  梁修傑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還好有你。”


  是啊，還好有你。


  也許我和梁修傑之間永遠都沒有像他和夏顏顏那樣的熱情，可夫妻就是夫妻，打折骨頭還連著筋，說要分開哪裏有那麽容易。隻要有事，夫妻就會連成一條心，無論什麽人都無法插一腳進來。


  婆婆的手術安排在下周，唐訣幫了大忙，可我卻一直沒空請他吃飯。我跟公司請了半天假，都是上午去報道忙活，下午就趕往醫院。


  一連幾天，我不僅沒看到唐訣，也沒看到夏顏顏。生活似乎重新回到了它應該在的軌道上，繼續不急不緩的前行著。


  手術的前兩天，我的大姑姐梁修玉回來了。她下了飛機，就馬不停蹄的趕到醫院，了解過大概情況後，大姑姐抹了一把眼淚：“媽怎麽這麽不走運！眼看著日子好了，卻得這樣的病！還沒好好享福呢，這可怎麽是好？”


  我連忙勸：“媽不知道自己的情況，再說事情還沒有壞到那個份上。查出來應該是中期，手術後恢複好的話，還是有希望的。”


  梁修玉擦了擦眼睛：“我知道了，我不會跟媽說的。這手術的費用怎麽算的？”


  我這個大姑姐什麽都好，就是有一點不行，在錢這個字上過於較真。見她這麽問，我笑笑說：“手術的費用我們已經付掉了，等媽做了手術後我們輪流照顧就是。”


  梁修玉點點頭：“該是我給的，你告訴我，我不會短你一分錢。”


  我尷尬起來：“姐，你看你說的，都是一家人。”


  轉眼，就到了婆婆手術的這一天，我和梁修傑都請了假守在手術室門外。他緊張的坐立難安，直直的看著手術室上的燈。


  我走過去握緊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