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酒醒反省
看到成績斐然,酒醒父母對嚴打屢試不爽。
直到高二,酒醒產生厭學情緒,可是不敢回家,擔心等待他的依然是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家法。
在同學的鼓動下,酒醒跟著
和他命運相似的同學外出務工,徹底逃脫沒有愛、隻有暴力的家庭。
在半年背井離鄉後,在警察的協助下將他找到送回家。天真的他認為父母能有所悔過,不但沒有,反而依舊如此,關上門,操起棍棒就是暴打。
在他父母心裏以為孩子是他們所生,打死也無所謂。不管酒醒,怎麽哀求都無濟於事。
若再不掙紮,酒醒很有可能一命嗚呼,在求生本能的作用下,酒醒便孤注一擲,奮起反抗。
結果他居然贏了,把父母打敗了,把多久囤積的憤恨發泄出來,嚐到甜頭,從此暴力在他的心裏生根發芽。
雖然是夢,可是過去的事記憶猶新,不寒而栗,酒醒走下床,掀開蓋子,鍋裏是保溫的早餐,幸福感湧了上來。
他仰頭閉目片刻,感覺渾身疲憊。
他轉頭,瞧見熟睡的兒子,想起昨天見到的一家三口,幸福美滿,為何他的兒子見他猶如遇到瘟疫,大驚失色。
在酒醒的記憶中,父母打他,他們說是愛他,父親醉酒也是會暴打母親,父親說那也是愛。
酒醒打他的兒子不也是父愛的體現嗎,怎麽沒有昨天他們父子之間的和諧?
在很久之前,酒醒家暴剛過門一年的媳婦,導致五個月大的孩子流產,打了官司才成功離婚。
沒過多久,酒醒自談一個,那就是富女士,可是依舊家暴,在他的威脅逼迫下,沒能離成婚,打不是一種愛麽?
他的父親打了他母親一輩子,她還是沒有離家出走,乖乖的陪伴他左右。
為啥他沿用父親的方式愛她,她卻很討厭他,甚至千方百計想著遠離他。
琢磨著,可是想不通,酒醒感覺頭蒙的難受。
酒醒拿起一個饅頭,咬了一口,瞧瞧時間已經10點了,等等就可以去旺祥店了。
他走到床頭,往酣睡的父子踹了一腳。
疼的孩子瞬間就醒了,迷迷糊糊看到父親的身影,似是而非,使勁揉揉雙眼,果然是父親,頓時骨寒毛豎,潛意識的縮在一個角落,擔心父親還會打他,眼淚充滿眼眶。
“趕緊吃飽,豬啊,我要出門啦。”
話畢,酒醒出門,揚長而去。
見父親凶猛的關上門,刺耳的
“砰”聲卻成為他悅耳的聲音,昭示危險已解除,深深的舒了一口氣,四肢依然微微的抽搐。
匪夷所思的是父親沒有像往常多湊幾下,並且這一腳力度小了很多。
他很心痛,不知道這樣歇斯底裏的生活何時才能終止,為何他的父親如此殘酷,醉酒就家暴母親,甚至還有他。
他希望自己能快快長大,若是這個夙願明天就能實現該有多好,能夠達到與父親對衡的力量就心滿意足。在父親打母親的時候,他就可以保護她,不至於隻能畏懼的躲在桌子下麵。
他又何嚐不羨慕生活在和諧家庭的小孩,活得快快樂樂,而他去過著漫長又提心吊膽的日子。
他痛恨父親,多次去過警局,當時痛改前非,善待家人,誠意溢滿,可是一回家,一切如夢幻,又變回自己。
他又自責都怪自己,要不是他,他的母親可能早就逃離這個千瘡百孔的家。
太陽散射耀眼的光芒。
郭阿姨雙眼黯淡,心事重重走進旺祥店,昨天的恐俱在她的臉上還未完全褪去。
昨天的車禍,她正好在現場,幸好人瘦步伐輕盈走的快,不然她也會是受害者。
轉身看去,哆嗦的差點癱坐地麵上,明顯的發現兩腿發軟,勉強扶著樹休息好久才恢複過來。
她不是怕死,而是擔心二兒子還沒有畢業,若是她走了,兒子以後咋辦,結婚也是她關注的頭等大事。
“阿姨,您沒有事,臉色好難看,是不是生病了?是不是哪裏感覺不舒服?是不是……”
汪夢遠故意靠近他,擔心她是不是吃了撿的飯菜導致生病了?
“沒有,謝謝,就是昨天的車禍驚到了,現在想想都後怕。”
郭阿姨眨了眨疲乏的眼眸。
“一天啦,怎麽還沒有忘記嗎?唉,命薄如紙。過幾天,慢慢就忘記了,不用老掛在心上,對你身體也不好。”
汪夢遠不再詫異,因為人老了,想的問題也多,多慮在所難免。
“孩子,你不知道,十五年前,我和你叔走在綠燈的斑馬線上,一輛帶著醉酒駕駛員的車向我倆飛奔而來,你叔第一反應把我推開,他就走了。所以我現在這樣的事就特別惶恐不安。”
“那應該賠你錢了吧?”
“他家裏窮的隻剩那輛破車,後來通過協商和諒解,隻賠了十二萬元,還是每年給一點。”
郭阿姨埋怨道。
“阿姨,同情你,不然也不會過上這樣辛苦的生活,不過你很偉大,一個沒有學問的人養活兩個孩子,我是真誠的佩服你。”
汪夢遠悄悄的向她豎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