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0章
良之晴若無其事回到公寓，發現客廳裏空無一人，嬉鬧聲自衛生間傳來，良之晴推開門，看到南飛塵在幫良子矜搓背。
聽聞動靜，南覓陽率先回過頭，看到良之晴笑得很開心：“老媽你回來了？好想你啊，老媽，不過我更想哥哥，好久沒看到哥哥了。”
“覓陽乖。”良之晴一把抱起南覓陽，“哥哥也很想你啊，天天在外麵念叨著你，最放心上的就是你啦。”
良子矜光著上身，刀疤的位置還是有些凹凸起伏，良之晴看著很心疼，走過來跟南飛塵一起給良子矜洗澡。
良子矜很聽話，不時自己還搓一搓：“好啦，老爸老媽，我差不多了，自己的事兒自己幹，剩下的我來吧。”
“好孩子，你真的是很獨立了，這樣叫爸媽很欣慰呢。”良之晴摸摸良子矜濃密的頭發。
良子矜笑得很溫和，跟南飛塵麵對眾人的表情很像：“老媽過獎了，都是應該的。”
良之晴看著眼前其樂融融的景象，想著即將進行有史以來對家庭的第一次背叛，幾分歉意湧上心頭，目標卻依舊清晰不變。都跟霍靈煙做了約定，想反悔也來不及了。
南飛塵一直盯著良之晴看，他一向能察覺出良之晴的變化，從眼神到神態到動作，他已經知道良之晴打什麽鬼主意了。
等給兩個孩子洗完澡，安頓良子矜和南覓陽去嬰兒房睡覺，南飛塵和良之晴才回到自己的臥室。
“晴，你有話要告訴我嗎？”南飛塵忽然發問。
良之晴嚇得一抖，半天不敢說話：“我……沒有啊，你什麽意思啊？”
“晴，你一向喜形於色，在外麵還好些，在家裏更是什麽都寫在臉上。你這副樣子，明擺著剛才去見的不是夏景煥，是霍靈煙。是你自己交代還是我逼問你計劃，你不說我可天天跟蹤你了。”
良之晴扶額：“南飛塵，你無法說服我，我也無法說服你，何必彼此傷害？如果我說一定要去，你能拿我怎麽樣？這件事跟靈煙也沒關係，你別怪她，就算沒有她，我也要去的。”
“你為什麽非得那麽固執呢？你這樣說，我很可能會綁架你，哪兒都不讓你去。”
“可事實是，現在我的法力是密黨中最高的，你根本奈何不了我。”良之晴對這一點充滿自信。
南飛塵氣結：“那我跟你一起去，反正，我絕對不能忍受你一個人跑那麽遠，且身邊連個認識的人都沒有。”
“不可能，公司最近事情很多，又處於發展期。我們剛得知俞元愷瞄上公司很久，除了邱迎蓉還有別的眼線在。魔黨又到處肆虐，濫殺無辜。不管從哪個角度出發，你都不能脫身。”
“媽的，這時候真希望用黑魔法把自己劈成兩半！”南飛塵一生氣，一拳打在牆壁上，漂亮的矽藻泥很快出現一條裂縫，看上去猙獰極了。
良之晴隻瞬間移動到南飛塵跟前，握住南飛塵的手：“你幹嘛呢？這樣手不疼嗎？”
“沒有心疼。”南飛塵指著自己的心髒，皺眉注視著良之晴，“晴，你做任何事之前，就不能顧慮一下我的感受嗎？我們是夫妻，我們的榮辱和利益才是一體的。”
良之晴搖頭：“可你也要體諒我，我不僅是密黨，也是女巫族唯一的後裔，不管哪個身份，都注定要為人類戰鬥。南飛塵，沒有大家，哪裏來的小家庭幸福？我求你了，你讓我去吧，有霍靈煙在，她對Ventrue族又很熟悉，還是他們的王妃，你有什麽好擔心的？”
“你看到的隻是表象，你可知道，Roy的父母極其厭惡霍靈煙？沒準兒你獨自前去，他們看在你是女巫後裔的份上，還會禮遇有加，可看到你跟霍靈煙一起，沒準兒一句真話都不願意說，一件事都不想幫忙。當年的事，你毫不知情，斷然前去，Ventrue又正值內亂，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我隻是去取出Scott身體裏的金屬碎片，這個要求不算過分吧？更何況Scott魂已經跑了，隻剩下個軀殼，沒準兒Ventrue還不知道這件事，我去還能告訴他們這個消息。”
“吸血鬼是沒有靈魂的，Eddie是被Milly的師兄用巫術，加上Scott的法術，再加上上古法器複活，軀體沒成型的時候被我們打亂。我不知道現在的Scott是個什麽東西，更不清楚Eddie，很可能一直跟黑魔法有關。我以為，你去也未必能找到Scott的軀體，因為血族隻剩下軀體，沒有靈魂，不存在什麽靈魂出竅的說法。”南飛塵說得振振有詞。
“你的意思是，當時Eddie的假死和後來的複活，不過是把戲。他們在麻痹我們的視線，暗中學習黑魔法？”良之晴沉思。
南飛塵握住良之晴的肩膀：“晴，你前前後後仔細把事情捋一捋，咱們真的能信曹凱嗎？更何況，之前有人帶著Angelina去那片荒林，沒準兒就是Roy。Roy很可能回來了，隻是因為什麽原因無法跟我們相見。”
“那也可能是Demon啊！作為神族，Demon也希望人類平安，他好意提醒Angelina，帶密黨始祖看看魔黨造的孽，好提早警覺。”
“不管你怎麽說，我不同意你去，一是曹凱說的話未必準確，怕是調虎離山，把我們分成兩邊，削弱勢力，分別打擊。二是你和霍靈煙遠在異國他鄉，萬一出個什麽事都不知道該怎麽應付，聯係也不方便。血族這一點隨狗，一旦過了河，再也追蹤不到氣味了。三是，Ventrue族現在內部狀況不明，鬼知道他們發生了什麽事，到底要怎麽解決，你這個時候飛過去，自討苦吃，他們很可能既沒空管你，又不拿你當回事，到時候死在自己人手裏，更不值得。”
良之晴知道兩個人再次陷入溝通障礙，隻得暫時妥協：“我們先休息吧，今晚不是我們值班，剛好休息一下，血族也禁不起天天忙活還不休息的。”
“你在轉移話題，這不是解決問題的最根本方式。”南飛塵直言。
“可我們再討論下去也沒結果，說不定睡醒了，兩個人頭腦清醒些，能商量個折中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