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哎——”良之晴下意識伸手就去撿地麵上的玻璃碎片,卻因沒有知覺,被玻璃劃破了手指。
“晴!”俞元愷尖叫著去夠良之晴的手,良之晴卻飛快將手背到身後。
服務生聽聞動靜走過來:“先生小姐,你們不必親自動手,交給我就好。”
良之晴抬起頭,匆忙對俞元愷道:“我去一趟洗手間。”
俞元愷看著地麵上三滴血,不放心地跟著良之晴跑過去。良之晴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故意走得更快了,直到閃身進入女廁所,步子才慢下來。傷口早就自動愈合了,良之晴翻了翻包,沒找到銀質的東西。剛開始成為血族,也無法很好地用法術傷害自己,力道控製不好會出事。
“該死!”良之晴咒罵一聲,看到了包包裏的麵紙。
“晴,你沒事吧?”俞元愷的聲音從廁所外麵傳來。
良之晴一驚,趕緊回答:“哦,沒事兒,我上個廁所,你先回去吧,我馬上就來。”
可俞元愷不放心,始終等在門口,直到良之晴從廁所出來。
“你怎麽這麽隨意啊?都出血了,要不要我帶你到附近的醫院看看?”俞元愷看著良之晴被麵紙包紮成雪團的指頭,心疼地問。
良之晴搖搖頭:“別介,就被劃破了一個小口子,我用水衝了一會兒,連血都不流了。”
“我不信,你給我看看。”俞元愷說完手便伸過來。
良之晴差點兒沒嚇死,連連後退:“咱們還能不能好好吃飯了?你要再這樣,我可就走了,反正我現在不能多吃。”
俞元愷這才妥協:“好吧,那你千萬別逞強,一旦有不適,立刻告訴我。”
兩個人回到餐桌,菜早已上齊,服務員也換了新的杯子。
“菜齊了,希望二位用餐愉快。”服務員看上去訓練良好,臉上沒有絲毫不悅,就像剛剛什麽都沒發生過,地板也幹幹淨淨的。
“來,多吃點。”俞元愷見良之晴傷的是右手,不斷幫良之晴夾菜。
良之晴連連點頭:“夠了夠了,你自己吃啊,不必管我,我是傷了,又不是殘了。”
良之晴見俞元愷點的都是平日她喜歡吃的菜,嘴上沒說,心裏倒是很驚訝。他們在一起吃飯,多數時候是俞元愷點菜,隻偶爾去普通餐館是她點,沒想到僅有的幾次,俞元愷便記住了她的喜好。何其有幸,能得到他的喜好,何其不幸,她注定辜負他。想來俞元愷也是可憐,都被辜負兩輩子了。
“你這右手包得像饅頭似的,怎麽吃啊?況且這麽多菜,我根本吃不完的。”
“對了,俞元愷,我記得你之前跟我說,你出身後沒多久你媽便離開了,你有你媽媽的照片嗎?”良之晴忽然想起什麽似的,扯開話題。
俞元愷也被這個話題搞得有些莫名其妙,不過還是很快回答:“原先家裏放著幾張,後來我爸讓保姆都收起來了,我逐漸忘了母親的樣子了,說起來也真是夠慚愧的。”
“那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再見到她,會認出來嗎?”
“我記得她的眼睛,琥珀色的,很好看。她還很喜歡綠翡翠,小時候我記得,家裏的首飾都是綠翡翠的。父親會給她買好多好多,每種款式都有,後來她不見了,父親慢慢把她的東西都丟了或收起來了,應該是怕睹物思人吧。”俞元愷淡漠地說。
良之晴也記得師傅的眼睛很漂亮,是琥珀色的,像極了寶石。不過Milly擅長易容,很少以真麵目示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她才願意以真麵目出現在俞元愷麵前。
“你怎麽忽然想起來問這個?”
“哦,我是看你這麽帥,你媽一定很美。再者,俞總這麽優秀,能讓俞總這麽上心的女人,一定非池中之物。”
俞元愷搖搖頭:“不管當年發生了什麽,我不知道什麽樣的理由能讓一個女人拋下自己的親生兒子。”
良之晴到嘴邊的話都因俞元愷這句話咽下去,罷了,或許現在不是讓他們母子團圓,更不是過多幹涉私人感情的時候,一切還是等到危機解除再說。
“說好了我請客,你被動,否則下次我不跟你吃飯了。”兩個人快吃完時,良之晴搶先一步站起來,往收銀台走去。
俞元愷拿起良之晴的外套和小包,走到餐廳門口等她出來。收銀台就在大門口不遠處,站在門口,可以透過落地窗清晰地看到裏麵的一切。良之晴付錢的時候,纏繞在手指頭上的麵紙不小心掉了,俞元愷正吃驚之際,卻發現良之晴的手指完好無損,白淨幹淨,半個口子都沒有。俞元愷就這麽呆立在門口,直到良之晴重新裹了指頭走出來。
“嘿,傻了?”良之晴伸手在俞元愷眼前晃晃。
俞元愷回過神來,看著良之晴的眼睛有一瞬間的食神:“不是,我在想今天還有哪些工作沒完成。”
“這麽敬業?你總裁老爹出差了你還這麽積極,要被他知道了,非給你升職加薪不可。”
“那個……還真想起來有很多事,我得走了,你自己打輛車,OK?”
良之晴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以往不管發生什麽,俞元愷都送她到目的地。不過她也沒多想,隻當俞元愷真的有急事:“恩,好啊,你去忙吧,我剛好想要在附近晃晃,吃多了容易不消化。”
俞元愷匆匆跟良之晴告別的時候,手指尖又觸碰到了良之晴的,一陣冰涼,宛如零下幾十度的冰窖。俞元愷渾身冒起冷汗,往俞氏大樓飛奔。他記得她受傷了,難道看錯了?不可能的,地上還有幾滴血,服務員也過來收拾了,一切都確實發生了,可到底怎麽回事?
良之晴、南飛塵、俞俊彥……他們的體溫都是這種感覺。俞元愷從小對周遭格格不入的東西就很敏感,不知道算是天賦還是什麽,第六感也很強。此刻他的第六感告訴他,他遇上了很可怕的秘密,足夠顛覆他對世界的三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