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南飛塵，南飛塵！”南飛塵走得很快，Fay急急跟上，連跑帶溜。
等穿過一整條街，南飛塵才停下來，Fay仍能感受到那股子怒意。
“他們說的話你別在意，你也說了，他們跟良之晴關係不怎麽樣，誤會了就誤會了，無關緊要的人。”Fay安慰南飛塵。
南飛塵歎了口氣：“我倒不是在意他們，我在想，跟良之晴熟識的人要怎麽辦呢？我不可能躲一輩子，一旦打開手機，重新工作，一定會跟他們接觸。”
“如果你不想說，可以委婉地表達你跟良之晴鬧別扭了，或直接不說話，都是聰明人，會理解的。”
“哎，真是累，真希望這是一場噩夢，明早醒來一切都好了。”南飛塵看著天上的月亮，今晚的月亮特別圓，鬧市區不少人成群結伴的，小情侶們都手拉著手。
Fay看了眼手表：“不早了，咱都回去休息會兒吧，你調整一下情緒準備工作，我差不多該回我的時空看看了，免得出簍子。”
“恩。”兩個人在小吃街的十字路口告別，南飛塵一個人默默往公寓方向走。
夜間的林間小屋靜悄悄的，照例隻剩下Rock一個人，Rock之前不記得從哪個角落找來了瑜伽墊，至此很喜歡坐在院子裏打坐，順帶思索下人生和近期的大事。剛吩咐了眾人到除夕都不必來，Rock知道即將度過較長一段獨處的時光。
“咯噔、咯噔……”夜裏三點鍾左右，後院忽然響起一陣毛骨悚然的聲音，就像尖利的指甲在劃石塊，在安靜的夜裏格外清晰。
Rock雙眼仍緊閉著，整個人卻警醒起來。他知道，越接近除夕夜，越不能大意，敵人任何時刻都能采取非常手段。
聲音持續了將近半小時，戛然而止的瞬間，Rock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力量，生平竟從未遭遇過。Rock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兒上，待風聲襲來，Rock一掌反擊過去……
“怎麽是你？”看到對方血色的眸子和樣貌，Rock生平第一次露出驚慌失措的表情。
“叮鈴鈴——叮鈴鈴——”南飛塵被公寓的電話鬧得頭疼，披了件浴袍便從洗手間出來。
“喂，Rock？”知道公寓電話且深夜打過來的人太少，南飛塵想到的隻有一個人。
Rock聲音聽上去怪怪的：“飛塵，有急事，你過來一趟，立刻。”
南飛塵納悶極了，正準備問，就聽到掛電話後的“嘟嘟”聲。南飛塵隻好用最快速度擦幹身體，換了衣服，披上黑色鬥篷，乘夜色飛出去。
剛接近小屋，南飛塵便察覺到一股強烈的戾氣，以往坐院子裏的Rock也不在。回想起電話裏Rock的語氣不對勁，南飛塵很謹慎地降落下來，慢慢靠近院子。推開院子的門，南飛塵嗅到濃重的血腥味。
“該死！”南飛塵咒罵一句，加速步子，更小心地往前走。大門虛掩著，屋內的血腥味無疑更重，南飛塵懷疑Rock被襲擊了，受了很重的傷。為免不測，南飛塵右手運足力量，做好隨時進攻的準備。
門推開，Rock神色凝重地坐在沙發上，見南飛塵進來，神情示意地下室方向。南飛塵果真聽到地下室傳來動靜，一個腳步聲由遠及近而來。冒出來一個人的背影，右手上沾滿鮮血，南飛塵見Rock遲遲不動，隻當Rock被法術鉗製，便舉起手來。
眼見著右手就要拍打在來人身上，Rock露出驚恐的表情，來人則回過頭來……這一刻，南飛塵隻覺得時間靜止了。
那雙燦若星辰的眸子，蒼白細膩的肌膚，櫻桃似的薄唇……無一不是他最熟悉的樣子。
“怎麽會？你……”南飛塵嚇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良之晴剛喝完大量的血，身上、臉上、手上都紅彤彤的，神色也很蒙，一雙眼睛通紅的，看上去分外可怖。南飛塵走過去，一把抱住良之晴。
“你居然還活著，你居然還活著！”南飛塵的心一整天上下起伏，半刻沒消停，良之晴死的時候他的心死了，現在活過來他仍覺在夢中。
良之晴回抱住南飛塵，不滿嚷道：“你們幹嘛把我給埋了啊？還用那麽大一個木棺，還埋那麽深！那石碑也老重，害我挖了好久才從墳墓裏爬出來。”
“對不起，對不起，過了三天了你還沒醒，我們以為你再也醒不過來了。都怪我不好，我應該再等等的，我就知道，你不舍得拋下我。”南飛塵捧住良之晴的臉，激動地將良之晴看了一遍又一遍。
良之晴忽然想起什麽似的，眼睛瞪得好大，血紅色的眸子亮晶晶的：“我的孩子呢？”
南飛塵臉色一暗，好半天沒講話。
良之晴感覺到了什麽，更緊張了：“沒關係，發生什麽了你直說啊！”
“對不起，孩子沒保住，我們跟他沒緣分。你現在也成了會巫術的血族，日後怕是沒機會……你放心，我會一直對你好的，我們兩個人幸福過完一生。”
南飛塵以為良之晴會難過，誰知良之晴愣神後嘴角上揚，慢慢露出笑容。
“嗬嗬，嗬嗬，沒想到我折騰了半天，還是這個結果，從此我又失去了味覺，還要忍受血族和女巫族的雙重煎熬。”
“不，沒味覺是肯定的。但Milly說了，這次你是先複原記憶，擁有了女巫族的法術再變身，會成為跟Fay類似的存在。不要怕，兩股力量不會再相衝。”南飛塵說到這裏，聲音頓住，他在良之晴眼底看到了跟他一樣的猜測。
“你不覺得Milly很奇怪嗎？她一再幫助我，對女巫族的事情也了如指掌，她看我的眼神，她給我的感覺都不對。還有，一次我昏迷前，聽到她在喊，隻要我活下來，她願意告訴我一切。Milly根本不像表麵看上去那般冰冷，且Fay也幫她隱瞞著一切，而我們連她的真麵目都不知道。”
“可她救了我們，更準確說，她救了你多次，我能感受到她的氣息，就是之前盡力救你的人。”一直沒說話的Rock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