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良之晴摸摸肚子，看著廚房裏那個忙碌的身影，輕聲說：“寶寶，你看你爸爸多勤快啊！”
南飛塵火急火燎打掃完一切，屁顛屁顛跑回來坐良之晴對麵：“晴，晴寶寶，寶寶……”
“嗯哼，你以後可不能叫我寶寶了，因為……”良之晴故弄玄虛地延長尾音。
“因為什麽？你今兒到底怎麽了，說個話吞吞吐吐的？”南飛塵一點沒閑著，又幫良之晴削起了水果。
良之晴看著蘋果皮一圈一圈展開，笑得跟朵花兒似的：“老公，我懷孕了。”
南飛塵手上動作一滯，水果刀一下子割開了一個口子，又很快複原：“你說什麽？”
“我說，我找霍靈煙看過了，確定是懷孕了。我也想好了，我要把這孩子生下來。”
南飛塵放下水果刀和水果：“可是，你有問過靈煙，你肚子裏是什麽嗎？”
“不知道，她說從醫這麽多年，都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我起初是人，後來是吸血鬼，再後來是吸血鬼和女巫的聯合體，現在是女巫族唯一傳人。我真的不知道，我們倆的結合體是什麽，會對我們和人類造成怎樣的威脅，但我要堅持把他生下來。若是他真的危害世界，我會親手殺了他。”
“那如果他殺了你呢？”南飛塵的臉上沒有喜悅，隻有惡狠狠，始終盯著良之晴的肚子。
良之晴捂住肚子：“你要幹嘛？這是我的孩子，也是你的！我們的愛本就該有結晶，別的夫妻都有。”
“相比你肚子裏的孩子，我更在乎的是你。準確地說，除了你，我什麽都可以舍棄。良之晴，我不允許你冒險，哪怕有一點點傷害都不可以，我都沒傷過你。”
“誰說沒有？你為了我冒險的時候，我就很害怕，我瞞著我去做危險的事時，我也不想活了。”良之晴眼含熱淚，“南飛塵，我決定的事情沒人能改變，不管你是否答應，我都要生下他。你不要他的話，就由我疼他。”
“我不是不要他，是怕他傷害你！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他是個吸血鬼，隨著他漸漸長大，他的食物是什麽？而你是女巫，他每天吸食你的鮮血，他出生的時候是什麽？萬一，我是說萬一，他是個傷人傷己的存在，你覺得有必要花費那麽大力氣生下他嗎？”
良之晴一拍桌子站起來：“南飛塵，我本來以為就算全世界反對我，你也該是唯一那個站出來支持我的人，誰知你是這種態度！”
“晴，你先冷靜一點兒。”南飛塵握住良之晴的肩膀，“我看著我，看著我！我是你老公，難道我會傷害你嗎？”
“可你要傷害我的孩子！那就是在傷害我！不，比傷害我更難過！”良之晴眼淚再也止不住，一滴滴落下來。
“好，好，好，別哭了，別難過。不管你做什麽決定，我都支持你，好嗎？”南飛塵拚命摟住良之晴，撫摸良之晴的頭發，“乖，就算不為你自己，也要為孩子想想，情緒糟糕不利於孩子生長發育。”
良之晴這才慢慢止住哭聲：“我知道你在騙我，但沒關係，有我堅持保護他就夠了。”
南飛塵聽著良之晴慢悠悠的說話聲，心底歎了口氣，目前也隻能先穩住良之晴的情緒再說，並且千萬不能讓別人，尤其魔黨知道良之晴懷孕的事情，否則就糟糕了。
“晴，你聽我說。”南飛塵放開良之晴，認真看著良之晴的眼睛，“這件事暫時隻能我們和霍靈煙知道，現在的情況太混亂，新加入密黨和魔黨的人太多，兩族的戰爭也一觸即發，很可能波及無辜的人類。他們一旦知道你懷孕，定會用來大做文章。我們不動聲色地勸Rock和Roy加速清理魔黨，等一切過去後再告訴大家我們的事。”
“還是你想的周全。”良之晴總算安下心來，“謝謝你，南飛塵。”
“快洗個澡睡吧，孩子需要休息。”南飛塵安撫良之晴。
良之晴乖乖地點頭，像個無辜的孩子一樣往臥室走去。
深夜，霍靈煙正在清洗醫療器具，窗簾忽然微微一動，一個黑影飄忽降臨。
“你怎麽來了？”霍靈煙嘴上在問，表情卻沒有絲毫詫異，似乎對南飛塵的到來一點都不奇怪。
南飛塵不客氣地坐在霍靈煙的小床上：“她懷孕的事兒，暫時不要告訴任何人。”
“你決定讓她生下孩子？你瘋了？”霍靈煙難以置信地看著南飛塵。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比誰都不想她冒險，可我更不能看到她傷害自己。靈煙，你知道她的倔脾氣，決定的事情無法更改，我們逼她的結果隻會更糟糕。”
“我知道了，既然這樣，我會幫你們保守秘密。還有，待會兒我會列張清單，告訴你注意事項和懷孕禁忌。另外，等月份大的時候剛好是夏天，隻怕會瞞不住。”霍靈煙皺眉看著南飛塵。
南飛塵點點頭：“你說的我都知道，但願明年夏天的時候魔黨已經在這世上消失了。”
“恩，我去拿些補品給你，你等一下。”霍靈煙忙活起來。
南飛塵看著霍靈煙，露出欣慰的笑容：“老實說，雖然很多人都羨慕血族的不老不死，卻鮮少有人能明白血族的孤單。活了幾千年，沒幾個朋友，唯一的異性朋友隻有你和Fay了。Fay忙得很，一向神出鬼沒的，倒是你，這些年一直在，且給我們帶來了太多幫助。”
“我本就是醫生，救死扶傷是我的職責，更何況是朋友，你這麽說就見外了。”霍靈煙笑得很溫柔。
“靈煙，有空多陪陪Roy吧，很多事……還是說開的好，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的心結，但我能看出來他最愛的是你。”南飛塵不能說出Roy的秘密，卻想提醒一下霍靈煙，畢竟相愛的人錯過了就是永遠。
霍靈煙手上動作一頓，很快繼續收拾東西。南飛塵歎了口氣，他知道，霍靈煙根本沒聽進去，她太固執，也太相信自己的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