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塗小鬆一臉蒙蔽：“那個……佟文曜導演是資深導演，今年四五十歲吧，第一次夏導找過來演女主角的葉星闌，一直依靠的就是佟文曜。”
“佟文曜口碑不好，好色是出了名的。”南飛塵見塗小鬆開始吞吞吐吐，怕女孩子家不好意思說，替塗小鬆接過了話。
良之晴臉色一變，越發懷疑起那晚發生的事情：“你們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麽？淩青可是個好姑娘，跟圈子裏別的女人都不一樣的。”
“沒什麽啊，我都解釋過了。”夏景煥絕口不提淩青被常紹鈞玷汙的事情。
良之晴也沒多問，心裏隻惦記著言小曼：“那我先走了，約了朋友。”
“男的女的？你這節奏不對啊，曾經不是恨不得一天24小時跟我們南大帥哥膩味在一起的嗎？”夏景煥不懷好意地笑笑，順帶扯開話題。
“女的，滿意了？我家南飛塵才不像你，對我充滿信任，是吧？”良之晴邊說邊對南飛塵使了個眼色。
南飛塵一時哭笑不得，心裏分明是苦惱的，良之晴這麽一說卻堵住了他的話，真是要內傷了：“是是是，不管我老婆大人消失多久，我都能充分相信她。”
良之晴讚許地看了南飛塵一眼，閃身離開，剩下南飛塵看著她的背影搖頭歎氣。
常紹鈞忙完通告就打電話給淩青，一直是淩青的經紀人接的。常紹鈞隻好說家裏有事，告別了經紀人，前往佟文曜的工作室。佟文曜的工作室很幽靜，在臨近郊區的地方，地皮很大，窗明幾淨。隻是門衛和安保係統也很先進，老遠就看到大門口圍著一幫人，外人壓根兒進不去。
常紹鈞把車停在拐角，點燃一根煙等淩青出來。直到晚上十點，肚子餓得咕咕叫了，才看到一個苗條纖細的身影慢慢走出來。常紹鈞掐滅了煙，從車裏走出來。
淩青顯然嚇了一大跳，瞪大眼睛看著常紹鈞不說話。常紹鈞趁著淩青沒反應過來之前，一把拉住淩青到了自己車上。
“喂，你幹嘛？”淩青這才意識到不對勁，從車後座拉扯常紹鈞的衣領，常紹鈞卻已經一腳踩上油門飛出去。
“常紹鈞，你要帶我去哪裏？”
“吃飯。”常紹鈞卻回答得很淡然，淩青知道自己想多了，臉色微紅，瞬間安靜下來。
“想吃什麽？”走了一段路，常紹鈞見淩青安心了，才紳士地問。
淩青想了一會兒回答：“都好。”
“那去粥店吧，畢竟晚了，吃點養胃的。”常紹鈞確定了方向，打開音響。CD剛好播放到調子柔和的英文曲，聽起來有一種特別的感覺。
淩青忙了一天，有些困，眼睛半眯起來，卻又不好意思睡。
常紹鈞透過後視鏡看到了，溫柔地說：“想睡就睡會兒吧，到了我叫你。”
淩青這下徹底醒了：“不了，反正你開車很穩，我順帶看看明天要背的詞。”
“你……”常紹鈞本想接著說，但一想自己在開車，淩青也要背詞，終究先把到嘴邊的話咽回去。
到了目的地，常紹鈞挑選了一間小包間，又以最快的速度點好菜。淩青看了眼菜單，又不客氣地加了兩道點心。
“咱們AA吧，貌似我點的比較多。”等菜上齊，淩青不好意思地說。
“沒關係啊，我又不是三線小明星，請美女吃頓飯的錢還是有的。”
“那我就不客氣了。”淩青不再扭捏。
“淩青。”常紹鈞給淩青倒了杯茶，尋思起怎麽開口，“為什麽離開夏導的工作室，選擇佟導？”
淩青愣了一下，端起茶杯掩蓋自己的表情：“不為什麽，非得說個原因，大概是放下了一段感情，想為自己的今後打算了。”
“為自己？你可知道佟文曜是什麽樣的人？”常紹鈞氣得不行。
“知道啊！”淩青臉上的神情居然淡然得很。
“淩青！”
“常紹鈞，如果你今天找我是為了這件事，那我們不要再談了。”淩青忽然站起來打斷常紹鈞，“你應該知道我之前心裏是誰，那晚的事你們有意替我隱瞞，但大家心裏都清楚發生了什麽。我的人生除了工作，已經沒有別的指望了。常紹鈞，別勸我，否則我們連朋友都沒得做。”
常紹鈞沒說話，心裏有一種難言的情愫在翻滾：“葉星闌跟著佟文曜後麵很多年，未必能容得下你。你想要的現在夏景煥也能給，且能護著你，哪怕這種感情是歉疚，不是你想要的。淩青，你可曾想過，如果有一天佟文曜靠不住了，葉星闌又處處針對你，會是什麽下場？”
“你為什麽不往好處想想，沒準兒我會成為下一個葉星闌呢？”淩青抬起頭，漆黑的瞳仁緊緊盯著常紹鈞。
常紹鈞被淩青的話嚇了一跳：“你……你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念頭？你可知道別人都怎麽說葉星闌？你可是跟她完全相反的女人，從前應該也對這樣的女人嗤之以鼻吧？”
“那又怎樣？隻要一說我是這個圈子的，所有人都會往那方麵想。就像那晚分明發生了什麽，我對外沉默，你們倆說沒有，我早已分不清什麽是真什麽是假。常紹鈞，我好累，一夜之間，所有人都在議論我，而我什麽都沒做，或者說，我並不認為我錯了，也不認為我像他們口中說的那樣。可大家在乎的根本不是真相，而是輿論。既然如此，我為什麽不為自己活一次呢？不再在乎別人的目光，隻往上爬。”
“淩青，我忽然覺得你好陌生。”常紹鈞看著淩青的目光當真滿是悲憫，“但是，如果有一天你累了，可以隨時回頭找我。畢竟，一切都是我害的……”
“我不需要憐憫，你也沒有錯，錯的是世界，是輿論。”淩青打斷常紹鈞，“我希望今後你不要再管我的事，不管這次我打賭有沒有贏，都是我的選擇，也是我的命，我認了。”
淩青這番話說完，兩個人再沒多說一句話，直到吃完飯常紹鈞送淩青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