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成縣之變，計劃脫軌
日上竿頭，全軍謀動。
李傕和趙雲領兵自上午便離開了，他們需要一些時間到地方布置。
而韓馥則是一身輕甲，剛從董曌營帳中走出來，午食以過，正是準備動身的時候。
東漢末年，百姓一日兩餐為主，一早一晚。富貴之家一日三餐，與現代無異。皇帝之家一日四餐，以顯尊貴。
將士以力而拚，所以軍製命所有士卒一日三餐，與富貴之家保持一致。
韓馥伸手摸了摸腰間的長劍，快步走到了已經整頓好準備出發的士卒前，喝聲說道：“動！”
全軍喝聲回道：“喏！”
聲音廣傳四周，緊接著全軍出動。
坐在營帳之中的董曌等人自然也能夠聽見聲音，不由得抬起頭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要開始了。”
董曌將手中的棋子落下，緊跟著搖了搖頭說道：“我又輸了。”
“公子有事憂慮，分心之下自然難有勝算。”
郭嘉將手中的棋子扔到一旁，站起身來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榻上，然後揉了揉膝蓋說道：“腿也有些麻了。”
董曌輕歎了口氣，倚著桌案說道：“還不知要死多少人。”
……
深林之外。
趙雲領著七百騎兵從西南側走了進去，這裏樹木叢立，根本不適合騎兵動作。
無奈之下，趙雲讓四百騎兵在深林外進行排查，同時看住所有的馬匹，然後自己領著三百人下馬步行進去。
這片深林說大在這九州之地也排不上號，說小也並非千人能夠轉完的地方，所以他們也隻能在邊緣地區移動，尋找有大規模人群在這裏麵移動的痕跡。
“校尉！”
忽然一個士卒喊住了趙雲，指著旁邊的一棵樹說道：“這一片的樹枝落滿地，顯然是有大規模的人路過所致。”
趙雲快不走了過來，看著地上被踩斷的樹枝和樹葉，指向前麵說道：“我們再往前走走，小心他們派人盯梢。”
身後的士卒連忙的點了點頭，拱手道：“喏。”
……
襄陵城外。
數百賊寇流黨騎著黃馬掠奪周圍的村子，剛剛放火燒了一個村子，轉身準備離開，直接被李傕領著人圍了起來。
李傕瞥了一眼著火的村落，沉聲說道：“盡數殺了，然後救火。”
“喏！”
周圍的騎兵催動胯下馬兒，手持長槍長戟，朝著前麵的流黨衝去。
瘦弱的老黃馬與農民和難民組成的黃巾軍，健壯的西涼馬與身經百戰的西涼鐵騎兵，兩者相互碰撞。
還不到半刻鍾的時間，李傕看著倒在地上的屍體，自己這邊隻有四五個人受了輕傷罷了。
他直接留下了百人幫忙救火，然後領著剩下的九百人朝著其他地方趕去，根據百姓的說法，這種流黨可不止這一支。
……
楊縣城外，旗幟在風中飄動著。
韓馥站在臨時的軍帳門口，抬起頭看著楊縣的城門，還能夠隱隱約約的看見城門樓吊著的屍首。
“攻！”
韓馥一聲令下，全軍推動，千人護著正中間的攻城車，朝著城門的方向衝去。
同時從郡守調配來的投石車，伴隨著一聲聲的命令，朝著城牆的方向發射。
這種投石車還是簡易式的投石車，它的改進還在曹操和袁紹大戰時，劉曄將其升級為霹靂車，大大增強了實力。
不過楊縣並非大城，簡易的投石車足以造成威脅，還有雲梯和攻城車的遮住，加上人數上的優勢，韓馥采用了傷亡最小化的穩妥方式，這也暗合佯攻的計劃。
便是這樣的攻擊，持續了一個時辰還未停止。
深林之中最終還是忍不住了，將近三千人的部隊跑著衝了出來，手裏的武器甚至還有農具，正麵撞上了等待已久的趙雲等人。
趙雲這七百騎兵衝去這一群人之中幾乎是如魚得水，同時派出三個人朝著三個方向傳信。
第一時間，已經消滅了流黨的李傕便領著一片鐵騎趕去，把手下救火的事交給了襄陵的城守。
與此同時，韓馥直接下令，全軍撤回，騎上駿馬，領頭改道朝著深林中出來的三千賊寇衝殺而去。
“報！”
一個士卒快步的從外麵跑了進來，拱手與董曌說道：“深林之中出來三千賊寇，三路已盡數圍攻過去，計劃成功！”
“看來是完美收場。”
董曌笑著站起身來，抻了一個懶腰說道：“沒想到他們居然在那深林中藏了三千人，真不知道這數日是怎麽活過來的。”
郭嘉輕笑著開口說道：“時間不長，果實與樹皮也可充饑。”
這士卒繼續的開口說道：“趙校尉稟報，樹林並無樹皮充饑之事，似乎是他們糧食充足，甚至手中有農具作為武器。”
“糧食充足，有大量農具作為武器？”
郭嘉忽然眉頭緊皺，連忙站起身來，喝聲道：“讓張校尉做好準備，小心旁邊成縣！”
“報！”
又一個士卒快步的跑了進來，緊張的開口說道：“成縣城門大開，數千賊寇從城中洶湧而出，直衝大本營而來！三百輸糧兵被襲，張校尉讓我等前來稟報！”
“成縣？”
董曌還有愣住，快步的走出營帳去，他已經能夠聽到有嘈雜的叫喊聲從東邊傳來。
“恐怕成縣萬一淪陷，隻是偽裝成了未被侵襲的模樣。”
郭嘉跟著走了出來，緊皺著眉頭說道：“這莊令是怎麽進行排查的？”
張遼此時也快步的跑了過來，喘著氣開口說道：“大將軍，成縣賊寇有萬人之眾，已經將大本營包圍，隨時準備進攻，而大本營隻有三百騎兵與一千四百名輸糧卒，並無配置軍製。”
董曌聞言便是心頭一顫，隨即咬緊了牙關，沉聲說道：“慌張什麽？不過是一萬賊寇，先拖住他們，等待冀州牧等人回援，我們可不會死在此處。”
“喏！某必以命相搏！”
張遼拱了拱手，轉身帶著人朝外麵走去。
董曌則是還有些懵，轉身帶著郭嘉和清和子走回營帳裏麵。
坐在榻上，董曌咬緊牙關說道：“我們隻等韓馥回援便是，不必憂心。”
“這河內太守恐怕也有問題。”
郭嘉則是眉頭緊皺，然後忽然深吸了口氣，拱手說道：“嘉有一計，讓嘉領兩人去往賊寇營帳，可為主公爭取一些時候。”
……
“勇而無智，莽者也。智而無勇，懦者也。智勇雙全，奉孝也。”
——《光複書-郭嘉傳本》董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