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護衛
可惜的是到了這會兒都沒有什麽風景好的地方,鍾妙儀等的久了,自己也就睡過去了。
祭天的地方離皇宮不算遠,他們是在傍晚時分到的別莊。
祭壇在別莊後山的半山腰上,要別莊的守門人才能夠引路上去。
鍾妙儀下馬車去住處休息的時候,才終於看見了半秋。
他靠在馬車邊上,勾著一抹怡然自得的笑容把鍾妙儀看著,鍾妙儀愣在原地,聽到半秋喊她:“小怡。”
鍾妙儀的眼淚一下子就止不住了。
半秋不能進後宮,也一直都在幫著蘇澤衣辦事情,鍾妙儀真的太久沒有看到他了,之前半秋幫她收拾雲夢琪,她也以為半秋會一直守護在她的身邊。
現在重新再見,鍾妙儀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淚水就滾了出來。
半秋被她這一下搞的有些懵,伸手把她扶下來:“你哭什麽?瞧見我還不開心?”
鍾妙儀連連搖頭,又破涕為笑:“是太開心了。”
半秋這才釋懷,上上下下把她打量:“不是說蘇澤衣待你很好麽?我怎麽瞧著你又瘦了?”
鍾妙儀沒說話,把臉上的淚水抹了去,拽著半秋的衣角往裏走:“咱們進去再說吧。”然後又轉頭對阿九道,“你帶既明先下去休息。”
阿九和半秋算是老相識,鈴鐺也是曉得半秋的,所以兩個人瞧見半秋出現在這裏都很是開心。
隻不過對於半秋依舊直言不諱的稱呼蘇澤衣本名的事情還是有些惶恐。
蘇澤衣現在身份不一樣了,半秋卻還是不知道避諱似的。
不過想來蘇澤衣自己不介意,鍾妙儀她們也不好說什麽,蘇澤衣和半秋之間的事情和感情,不是她們能夠輕易衡量的。
半秋跟著鍾妙儀一路到她的院子裏,周憶銅沒見過半秋,不曉得半秋是什麽情況,她瞧見鍾妙儀帶了個人往院子裏走,隻瞧見一個背影,便怔了一下,喃喃道:“唐堯?鍾妙儀怎麽敢?”
不過鍾妙儀和半秋走得很快,眨眼的功夫就已經不見了。
周憶銅也不管自己究竟有沒有看清楚,直接回轉方向朝著蘇澤衣那裏而去。
蘇澤衣給鍾妙儀留的院子是最大的,也是最幹淨的一處,鈴鐺和阿九稍微收拾了一下,便可以住人了。
順誠和順德雖然是跟著鍾妙儀來的奴才,但是到了別宮,自然有別宮的下人們伺候著,連帶著順誠順德都變成了炙手可熱的大人。
院子裏很快就熱鬧起來,鍾妙儀在屋子裏和半秋說話,鈴鐺給半秋和鍾妙儀上了茶之後便退了出去。
“蘇澤衣居然也帶上你了,我剛知道的時候,還不相信。”半秋說話還是原來的那個樣子,灑脫又隨意,讓鍾妙儀終於有了一種像是重新找回以前的感覺。
“為什麽這麽說?”鍾妙儀沒糾正半秋去叫蘇澤衣皇上,若是連半秋都那樣規規矩矩的說話,那麽也就和旁人沒有什麽區別了。
半秋就是半秋,最是隨心所欲,若是有一天和蘇澤衣談崩了,鍾妙儀相信半秋一定會離開這裏,隱居山野。
這就是半秋的性子,他一輩子都是這樣,無拘無束,改不了了。
半秋翹起腳晃了晃:“蘇澤衣恨不得把你藏一輩子,哪裏舍得你受這個奔波的罪?再說了,唐堯不也在這裏?”
半秋說完,得意洋洋地看著鍾妙儀:“你可別否認,我瞧見你和唐家那小子說話了,怎麽樣,我很識趣吧,沒過來打擾你們。”
鍾妙儀愣住,原來是因為這樣她才現在才見到半秋。
那麽連半秋都看見了。。。蘇澤衣一定也知道了,鍾妙儀剛要問,半秋便知道她想說什麽,搶了話:“你是不是想問蘇澤衣知道不知道?別傻了丫頭,蘇澤衣能有什麽不知道的?你和唐堯還沒有說話之前他就已經料到了,你現在才來擔心這個?那你當時就不該站在馬車邊等他過來,就應該直接上馬車才是。”
鍾妙儀沉默了。
她必須承認,半秋總是一針見血,紮在她心裏最疼的地方,是半秋擅長的事情。
但同樣也點醒她,讓她看清楚事實不要自欺欺人。
“你說得對。”鍾妙儀微笑,蘇澤衣一定是知道的,還未啟程的時候,蘇澤衣就已經警告過她了。
“所以你坦誠一點,你們見麵說話而已,又沒有做別的事情,怕什麽?”半秋嬉皮笑臉的端茶喝,他現如今要錢有錢,要身份有身份,逍遙自在,天下隨他遊行,可以說是最怡然自得的人生。
可是他始終對鍾妙儀有所愧疚,就像蘇澤衣一樣,總是懷揣著愧疚。
當初蘇澤衣決定要對鍾妙儀做那樣的事情的時候,半秋也默認了,他不知道自己那樣的選擇是不是正確的,但是當時那樣的處境之下隻能夠那樣做。
要麽母子都要死,要麽孩子死,他能做什麽抉擇?隻能舍子保母,也慶幸。。。蘇澤衣選擇了保下鍾妙儀。
否則半秋現在根本不可能坐在這裏和鍾妙儀說話。
“我不怕。”鍾妙儀垂下眼簾,她行的端走的正,的確沒有什麽好怕的,“你呢?你怎麽跟著來了?”
半秋揚揚眉毛,一下子坐直身子,往鍾妙儀那邊湊了湊:“我是來給你做護衛的,怎麽樣?”
鍾妙儀被半秋搞的笑起來,心情頗好:“你這個護衛我可請不起,隨時隨地的沒人可怎麽辦?”
“隻要你把酒管夠,我就哪兒都不去,怎麽樣,這個買賣還是劃算的吧?”半秋嬉皮笑臉的逗鍾妙儀,看她笑得開心,自己也覺得開心。
鍾妙儀嗔他一眼:“這毛病什麽時候能改了?酒喝多了傷身子。”
“我倒是也納悶,我這習武的身子,按理說該是強身健體,我喝點酒,你又說傷了身子,那我這身子,究竟是強健了,還是傷著了?”半秋得意洋洋地問出這麽個問題來,搞的鍾妙儀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
半秋哈哈大笑:“真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