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常相見
陳溪夢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讓蘇澤衣對她另眼相看一些,但是能夠幫蘇澤衣辦事情,已經是一個非常大的突破了。
她到常暮閣的時候,鍾妙儀還沒有開始用膳,天色已經有些晚了下來,鍾妙儀見陳溪夢過來,把手上的東西放下,笑著叫她坐。
“貿然搬過來,姐姐不會怪罪吧?”陳溪夢笑著說一句打趣話。
鍾妙儀微微搖頭,也笑道:“既然是皇上的意思,跟你又沒有什麽關係,怎麽會怪你呢?碧清宮這麽大,就我一個人住著,我也覺著空的很,現在你來了,反而好些。”
陳溪夢這才笑起來,見鍾妙儀招呼阿九可以上晚膳了,一會兒就擺了一桌子的菜。
今天是為了迎接陳溪夢搬過來,鍾妙儀還特地吩咐多做了幾個陳溪夢喜歡吃的。
陳溪夢謝過鍾妙儀,吃東西的時候有些沉默,就這麽看來的話,鍾妙儀的確是個不錯的人。
她既沒有爭搶什麽,反而還幫自己。
是皇上的心裏有她,她和皇上認識了這麽多年,有一些特別的位置也是應該的。
自己怎麽能夠起了旁的別樣心思呢?
陳溪夢心裏舒服許多,和鍾妙儀說了一會兒話,今天實在是累得很,便早早的回去歇下了。
鍾妙儀沒有感覺到陳溪夢有什麽特別明顯的不一樣,大概是今天見到了蘇澤衣,又搬了寢宮太累的緣故,似乎有一些心不在焉的樣子。
就這麽短時間的看,自然是看不出來太多的,既然人已經過來,接下來慢慢觀察,也便知道了。
所以鍾妙儀並沒有太過於糾結這個,還是按照自己的習慣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她沒有去請過陳溪夢,都是陳溪夢成天成天的往她這裏跑。
好在陳溪夢安靜,不會總是打擾她,剛開始的時候鍾妙儀還有些不習慣,到了後來,兩個人各做各的事情,鍾妙儀竟然也習慣了,沒覺得特別的不舒服。
除了鍾妙儀這裏,陳溪夢幾乎隔一日也會去蘇澤衣那裏一趟,但是蘇澤衣從來也沒有留她過夜,
算不上得寵,也算不上被冷落。
陳溪夢的出現並沒有引起太多的驚慌和議論,隻是雲夢琪過問了一下,確定沒有侍寢,但是皇上也要見她。
這種事情也就是新奇兩日,過了那個熱乎勁,也就沒有人關心了。
蘇澤衣是突然跑到碧清宮來的,鍾妙儀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他就這麽突兀的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陳溪夢也故作驚訝的樣子,好在鍾妙儀的心思都到了蘇澤衣的身上,並沒有過多的關注她。
蘇澤衣很久都沒有來過了,他坐到上座,見鍾妙儀愣神看她,笑道:“怎麽?朕來了你就這般驚訝?”
鍾妙儀這才回過神來,垂下眼簾站起身:“給皇上請安。”
蘇澤衣眼中的神色黯淡了一下,伸手把她拉起來:“坐下。”
鍾妙儀看了一眼坐在下座的陳溪夢,她低著頭,看不清楚臉上的表情。
“皇上怎麽來了。”鍾妙儀有些別扭的問一句。
周絮和周憶銅現在都很得寵,他怎麽還有時間跑到她這個地方消磨時間?
蘇澤衣的目光就一直沒有從鍾妙儀的臉上移開過:“朕路過這裏,想起來陳貴人已經搬過來了,便想著進來看看,順便。。。也看看你。”
這話說得曖昧,鍾妙儀卻一點都不領情,反而有些疏離的笑笑:“皇上惦記陳貴人便惦記,何必扯上臣妾。”
蘇澤衣又碰了個軟釘子,抬手摸了摸鼻子,輕咳嗽了一聲:“你們這是在做什麽?”
他這才看見桌子上零零散散放了好多東西,屋子裏居然還有一架琴。
蘇澤衣指著琴道:“你又願意彈琴了?”
鍾妙儀看向陳溪夢:“是陳貴人的琴,陳貴人琴聲極好,皇上該聽一聽。”
聽到不是鍾妙儀要彈,蘇澤衣明顯有些失望的哦了一聲。
陳溪夢握緊了手帕,咬緊了嘴唇,感覺蘇澤衣似乎很是嫌棄的樣子。
不過很快蘇澤衣又道:“那便聽聽陳貴人彈的曲子吧。”
陳溪夢以為自己聽錯了,有些受寵若驚的抬起頭。
鍾妙儀對她投去肯定的目光:“皇上說想聽你彈曲子,還愣著做什麽?”
陳溪夢這才笑起來,讓清兒把琴給搬過來,坐下來之後,選了一曲歡快的曲子來彈。
陳溪夢的琴聲很幹淨,但就是和鍾妙儀不像。
蘇澤衣聽完之後也隻是覺得悅耳,遠遠達不到悅心的地步。
不過不想太傷了陳溪夢的心,便還是不鹹不淡的誇了一句:“琴技嫻熟,不錯。”
被蘇澤衣這麽輕描淡寫的誇了一句,陳溪夢也樂得找不到邊,趕緊謝過。
鍾妙儀端起茶盞喝了一口:“皇上政事繁忙,不應在常暮閣過多耽擱。若是喜歡陳貴人的曲子,晚些時候傳喚陳貴人過去也好。”
鍾妙儀大概是唯一一個敢明目張膽趕蘇澤衣走得人,陳溪夢在一旁聽得心驚膽戰但是又有一些期待。
她知道鍾妙儀是在幫她,暗示蘇澤衣留她侍寢,若是蘇澤衣答應下來,她便就要做蘇澤衣的女人了,叫她怎麽可能不激動?
不過蘇澤衣似乎並沒有往那個方向想,他看了眼鍾妙儀:“你若是累了,朕便過兩日再來看你。”
說完之後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皺褶:“至於陳貴人的曲子,朕常來這邊,也就可以常常聽到了,不急在這一時。”
他越過陳溪夢朝外走,鍾妙儀站起身來和陳溪夢一起恭送蘇澤衣離開。
鍾妙儀歎了一口氣,蘇澤衣這般說,便是不肯讓陳溪夢單獨去彈曲子,偏要跑到她這裏來聽。
蘇澤衣的心思,鍾妙儀怎麽可能不明白?
隻是。。。他這樣做,難免陳溪夢傷心,越累計越多,總有一天也都會落到她的頭上來。
陳溪夢心坎一陣疼,一時之間覺得自己站在這裏尷尬異常。
她知道這件事不怪鍾妙儀,但還是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這口氣卡在心裏,咽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