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專寵
那時候鍾妙儀也是這般臉紅紅模子。
她唇齒含糊,笑意盈盈的靠著他:“蘇澤衣,你看看我美不美?我不美嗎?你為什麽不看著我?”
那時候的他嗬斥她不懂規矩,僭越了身份,叫旁人看見像什麽樣子。
她不為所動,依舊笑的明豔:“那你說,你說了,我就不問你了。”
蘇澤衣依舊還是推開她,讓旁人帶她下去醒酒梳洗。
生生一周都沒有再搭理她。
若是還能重來一次,他回答一句又如何?他縱容她一次又如何?他對她總是這麽的苛刻,苛刻到了極點。
所以才會變成現在的這般模樣。
周絮如今這般笑著,她嬌羞不知所措的模樣都讓蘇澤衣想要保護起來。
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保護的究竟是周絮還是她身上帶給他的熟悉的感覺。
蘇澤衣不想去細想,貪婪這樣朦朧的錯覺好像是上了癮。
他沒有很粗暴的動手,而是先輕輕的撫摸過周絮的頭發,她的頭發很柔軟,蘇澤衣卻收回了手。
他記得。。。鍾妙儀以前,是不愛折騰自己的頭發的。
常常任性的素妝上台,被他訓斥很多次,也不以為然的笑。
如今想來,素衣打扮又如何,濃妝豔抹又如何,不都是她的模樣麽?他卻常常推開她,說她不懂事,不懂規矩。
現在她懂事了,懂規矩了,他卻已經沒有了後悔的機會。
“你有什麽喜歡的,想要的,都盡管跟下人們說,朕讓她們都賞給你。”蘇澤衣想要對周絮好,那種感覺不太一樣,他總覺得自己對周絮好一些,自己心裏的愧疚就要舒緩一些。
周絮受寵若驚,她其實並不覺得自己明白蘇澤衣,也沒有想過自己能夠明白蘇澤衣,但是能夠恰好長成蘇澤衣喜歡的樣子,大概也是需要運氣的吧。
這一夜他很溫柔,也很霸道。
周絮貪戀他低聲詢問的語氣,也貪戀他事後的溫柔體貼,他不像是個君王,這一點讓周絮實在沒有辦法不動心。
怕她難受困倦,蘇澤衣還讓她就宿在這裏,明日睡醒了再回去。
周絮睡醒的時候,身邊蘇澤衣的位置已經涼透了,她翻了個身,覺得身上酸疼得很,外邊的人聽到動靜,推門進來伺候她沐浴梳洗。
周絮實在沒什麽力氣,熱水是一早就備好的,她躺進去深呼吸了幾口,便覺得身上都放鬆了下來,舒服許多。
四周的宮女們低低聲的笑,周絮能想到她們是因為看見自己身上昨夜留下的痕跡。
她有些害羞,沒有睜開眼,直到起身穿衣服的時候,才有些坦然了。
這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從今天開始,她便是正經的小主了,所以這會兒要去給皇後磕頭。
雲夢琪昨夜睡得一點都不好,晨昏定省這樣的事情也不那麽熱心,周絮今天來晚了,她知道昨夜蘇澤衣沒讓她離開,臉色更是難看。
下方的一眾妃嬪都陪著皇後等周絮。
好在周絮沒有恃寵而驕,趕來的速度也快,跪到雲夢琪跟前的時候也很恭敬謙卑:“臣妾給皇後娘娘請安,娘娘萬福金安,臣妾來遲了,還請皇後娘娘贖罪。”
雲夢琪慵懶的抬眼看她,恰好看見她脖頸的吻痕,氣的夠嗆,卻也不能在那麽多人前失了氣度,隻能硬著頭皮點頭:“起來吧,昨夜服侍皇上辛苦了,皇上看來是真的很喜歡你,頭一日就直接點了你,往後在皇上身邊,要盡心盡力。”
周絮謝過皇後,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才發現鍾妙儀並不在這裏,想起來昨日的對話,看來的確是病的不輕,連晨昏定省都省了。
雲夢琪沒什麽心思說話,時不時地看向周絮也都是一肚子的怒火,不過她能有什麽辦法?往後這些女人們都要侍寢,難不成她拉著蘇澤衣,一個人的宮裏都不許他去麽?
且不說她拉不住,就算卡住了,也是拉的住人拉不住心,久而久之,蘇澤衣多半就要換一個皇後了。
所以雲夢琪覺得自己非常挫敗。
她贏了鍾妙儀,她坐上了皇後的寶座,拿到了無上的權利,可是她想要的東西不僅沒有得到,反而比從前更加讓她惱火。
有時候雲夢琪自己都會勸慰自己想開一些,這樣就不會太過於難受,但是真正到了那個時候,醋意嫉妒還是潮水一般襲來。
她控製不了自己。
說了一會兒,雲夢琪便讓散了,寶兒現在雲夢琪身邊,看著所有的人都走了,才歎了口氣:“娘娘別生氣了,氣壞了身子。。。”
雲夢琪長歎一口氣:“生氣又能有什麽用?皇上要去哪裏,又不是本宮說了算的,你瞧瞧這宮裏,來了多少的狐媚子,一個個都盯著本宮的寶座,盯著皇上的恩寵。”
“來日方長,皇上就算是一時新鮮喜歡,也不會多麽長久,鍾貴人不就是個例子麽?最後陪在皇上身邊的,依舊隻有娘娘。”寶兒低聲說話,雲夢琪昨夜在房間裏邊坐了一夜,這會兒都還不困,她也很是擔心。
“鍾妙儀算什麽?賤蹄子也配和本宮鬥?可是你看看現如今的這些,哪一個是省油的燈?哪一個不是家中有仰仗的?本宮光是想想,就頭疼得很。”雲夢琪不是傻子,她知道鍾妙儀和周絮的區別。
她們這三個周家的女子,除了自相殘殺以外,雲夢琪實在想不到更好的辦法鏟除。
太後必定不會太過於偏袒誰,所以各憑本事,就顯得尤為重要。
自從周家崛起以後,雲夢琪就感覺到西太後對自己大不如從前了。
她心裏不是沒有想法的,現如今她也不像從前那般粘著西太後了,有些東西,沒有人能再幫得了她了,她如今是皇後,是後宮之首,不能像以前那麽莽撞衝動。
她心裏都明白,所以才沒有給周絮難堪,才沒有說譏諷為難的話,她的一言一行都會被蘇澤衣看在眼裏,她已經不能夠像當初對待鍾妙儀的時候那樣隨心所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