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5章 ：姐妹分離

  鈴鐺和玉落在府上呆了一段時間，時間不長，這一批人裏麵，蘇澤衣隻選了玉落一個人培養做殺手。


  鍾妙儀不知道這是玉落的福氣，還是她的不幸。


  因為半秋已經指派來幫襯鍾妙儀，所以玉落要被送去更遠的地方閉關修煉，什麽時候能夠再和鈴鐺相見，已經不是鍾妙儀可以說得準的了。


  所以玉落被蘇澤衣帶走的時候，鍾妙儀特地求了情，讓她們姐妹兩能夠再說一說話。


  玉落畢竟還小，雖然不會說話，但是已經明白自己即將要跟姐姐分開，小小的人兒哭的稀裏嘩啦。


  鈴鐺眼中也有淚，但是沒有留下來，她一邊給玉落擦眼淚一邊輕聲道：“玉落已經是大孩子了，以後不管多苦多累，都不要哭了，要堅強，知道嗎？”


  玉落重重地點頭。


  “夫人是好人，大人也是好人，玉落是去學本領的，但是想做有本領的人，就要吃苦，吃苦很難受，但是玉落一定要堅持住，等玉落變成有本領的人了，才可以保護自己，才能回來保護我啊，記住了嘛？”鈴鐺不停的囑咐她一定要聽話，她知道靠她現在根本沒有辦法保護玉落，玉落如果真的能學到安身立命的本事，她們姐妹兩才能夠真正的成為有用的人。


  隻有有用的人，才不會被拋棄。


  玉落還是哭，一邊哭一邊狠狠地點頭，記下鈴鐺說的話。


  半秋在一旁看著，倒是沒什麽特別的感覺，反而是鍾妙儀，眼裏的憐憫早已經快要溢出來。


  半秋輕聲道：“你這些年變得優柔寡斷，婦人之仁，怪不得蘇澤衣要讓我回來幫你，她們現在經曆的是好事，你怎麽這般神色？”


  鍾妙儀眨眨眼，側頭看半秋：“你覺得是好事麽？”


  半秋點頭，能夠成為天字級的備選殺手，對她們這種孤兒來說，已經是莫大的殊榮了。


  “沒有自己的選擇，生死命懸一線，但願玉落會覺得這是恩賜。”鍾妙儀幽幽歎一口氣，她走上前去站到玉落和鈴鐺旁邊。


  她沒說話，但是鈴鐺明白，時間到了，玉落要走了。


  鈴鐺抽了抽鼻子，抱了抱瘦小的玉落半響才鬆手：“去吧，玉落。”


  說完之後，真的就伸手推了玉落一把，像是逼著自己必須要下決定一般。


  鍾妙儀拉起玉落的手往外走，玉落不停的回頭看，但是很聽話的沒有掙紮。


  直到走出院落再也看不見鈴鐺了，她才緩緩的回頭朝前看，看到了不遠處等候著的蘇澤衣。


  鍾妙儀不知道在玉落的眼裏蘇澤衣會變成什麽樣子的人，但是她隻能把玉落的手鬆開，交給了蘇澤衣。


  蘇澤衣看見鍾妙儀的時候，心還是下意識的抽了一下，他皺了皺眉，開口道：“你帶著半秋，去雲夢琪那裏做什麽？”


  鍾妙儀麵無表情的回道：“去證實一些事情，得到我要的答案，不可以麽？”


  蘇澤衣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才又道：“晚上我們談談。”


  說完便轉身帶著玉落走了。


  鍾妙儀站在原地沒有動，不知道半秋是什麽時候跑到她身後來的，開口說話的時候嚇得鍾妙儀一個激靈：“他對你有些不一樣了，你自己沒什麽感覺麽？”


  鍾妙儀皺眉回身，看見半秋揚著眉意味深長的笑容：“沒感覺。”


  說完就要往裏走，半秋跟在她身後喋喋不休：“他以前可不會給什麽話別的時間，還有啊，他也從來不和別人談談。。。”


  鍾妙儀腳下的步子沒有停歇，她對此不想發表什麽看法，不管蘇澤衣是不是真的變了，不管是他變了還是隻是對她變了，都已經不要緊了。


  她已經受夠了現在這樣的生活，從今天開始，她要自己爭取到該有的一切。


  這些天的冷漠，就當作是對唐堯最後的告別和對小瑤的哀悼也好，當作是自己對自己的封鎖也好，怎樣都好，她已經決心承認自己太過弱小。


  “我從前是什麽樣子？”鍾妙儀突然問了一句，看向半秋。


  半秋愣了一下，隨後皺起眉頭：“你以前。。。愛笑吧，不管什麽時候都愛笑，蘇澤衣最不愛搭理你，你還是愛笑眯眯的看他，蘇澤衣說你像貓，又像狐狸，是很好的棋子。”


  鍾妙儀揚揚眉：“我是說在你眼裏，我從前是什麽樣子。”


  半秋眉頭皺的更緊了：“刺頭，哪像你現在這麽安靜，不過嘛，不管變成什麽樣子，我知道你是小怡就好了啊，你想想看，人生已經這麽不順利了，不開心給誰看麽？還不是折磨自己，你看你現在多不開心，不過我來了嘛，你很快就會開心起來的。”


  說完，半秋還對著她咧嘴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她的不開心，已經多到一眼便能看出來了麽？


  鍾妙儀低下頭，下意識的想抬手摸一摸自己的臉，難怪蘇澤衣說她已經不適合行動了，她的確應該好好的找回曾經的那個鍾妙儀。


  那個沒有人可以打倒的鍾妙儀。


  宮中的枷鎖太重，所以她已經忘記很久了，最可怕的便是自輕自賤。


  鈴鐺已經和其他的孩子一起去進行訓練，鍾妙儀不是很擔心她，這個孩子很懂事，或者說經曆讓她不得不懂事，很多時候她都知道什麽樣才是最好的保護自己的辦法。


  鍾妙儀看向半秋：“玉落什麽時候會回來？”


  “最少都是五年以後了。”半秋聳聳肩，“那時候也不一定就派她做現在計劃的事情，往後的事情誰能說得清楚？”


  鍾妙儀微微點頭，承認半秋說的是對的，沒有人能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麽事情，意外總是突然降臨的。


  到了那個時候，又會是什麽樣子誰能知道呢？


  鍾妙儀歎口氣，朝屋子後邊的庫房那邊走去，自從小瑤走了之後，鍾妙儀便沒有再要貼身丫鬟，她如今已經不需要了。


  “你去哪兒？”半秋多嘴問一句。


  鍾妙儀頭也沒回的道：“我去找琴，你要一起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