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我還欠她一個開始
“幹嘛呀。一回來就一張臭臉。”李琛把門鎖住後，就準備開始審問，而顧程翔則是一臉好奇和事不關己的樣子在一旁看著。
“沒事。”顧程翔皺著眉頭，在一旁坐了下來。
李琛拿起一個健身球，隨手仍在了顧程羽身上。“真的假的，今天你不是去找旋葉了嗎，怎麽樣了？”
顧程羽抬眼看了一眼李琛，抓住飛過來的球，隨手放在一邊，眼色裏絲毫沒有要搭理他的意思。倒是讓李琛和顧程翔二人感覺到今天的顧程翔不是有一點的不一樣，而是很大的不一樣。
“算了，懶得理你。”李琛見那隨時可能爆發的危險分子，隻好不再追問。反正以他對顧程羽的了解，他是知道隻要他不想說的，就是他爛在肚子裏，也不會吐露一個字。所以此刻，他李琛選擇拎著顧程翔離開這裏，去房間打遊戲。然後將自己的怒火發泄在遊戲裏。“最好你能自己憋住了。”話音未落，李琛和顧程翔就已經消失在了他顧程羽的視線裏。
隨著關門聲的消散，顧程羽的眼眸終於是有了些許的變化，深呼一口氣，順勢躺了下來。眼睛盯著天花板，腦海裏卻在回想著一些事情。
回想起，第一次和旋葉見麵時，二人各自舉著手機尋找對方時，旋葉在那個轉身後，臉上的詫異。回想起，在旋葉的樓下，他們看到的那個叫路澤的男生，還有旋葉那無助卻堅強的目光。回想起，在鬼屋裏，旋葉被嚇的驚慌失措時兩人牽起手。回想起，在那個陽光下，相擁而泣的旋葉和林陽天，以及他們二人在老地方醉酒的樣子。
原來記憶中有那麽多的她，原來她是這樣一個人。
顧程羽閃爍著眼睛，想到那次，那次在他以為人生中第一次地失戀後，在網上無聊時亂找人胡言亂語。好像那一次便是連“你好”都沒說，就找了好多人發同一句話“知道shmily的意思嗎？”
他所發給信息的人，有許多都石沉大海，有幾個他認識的則是一概不知。隻有一個人，告訴他。“shmily，seehowmuchIloveyou。”
是了，就是她了。一個署名“年華、沒有你”的人，讀懂了他的意思。於是他在發了一個笑臉後，就又發了一句“而今才到當時錯。”而那人則又會了一句“當時隻道是尋常。”
“當我在茫茫人海中見到你時，我卻預見了我們的結局。”這是她的個性簽名。而他的則是“你怎麽就這樣陷入人海裏，任我怎麽尋，都尋不到。”
巧合吧。當初顧程羽就是這樣認為的，然後他便覺得遇到了自己的那個子期。然後手指便不自覺的敲下了“我失戀了”的字樣，絲毫沒有覺察到自己這樣有什麽不妥。
“哦？是嗎？那隻能證明，你眼神不好，找錯了人。要不就是她眼神不好，沒發現珍寶。但是不管怎樣，不要恨。我們來到這個世界上，沒理由自是為了傷害別人和自我傷害。不管是誰對誰錯，如果真的是她，保護還來不及，又怎麽會忍心傷害。”
許是那時她心情也不好，所以自然而然地打出了那麽多的話。絲毫不覺得不過一個陌生人而已，何必如此關心，如此說教。
後來，顧程羽說：“順其自然。”
後來，她說：“原來世界上有一個詞，叫做順其自然。”
後來他們沉默了，卻又同時發了一個微笑的表情給對方。然後都各有所悟般的，想明白了太多的事。
但是他們明白了又怎麽，今天下午他遇到的那個人，明顯不明白。
顧程羽終於將思緒從曾經轉到了當下，想起了今天下去的事情。
他應該是知道他的，但是卻沒什麽印象。以至於當麵前的人在說出“我是藤新洋，想找你談談”時，他微微地愣了一下。
“藤新洋，好像跟楚楓琳有瓜葛的人吧。”顧程羽就是帶著這樣的認知，隨著藤新洋去了一家不大的餐廳，然後兩人彼此沉默地注視著對方。
“有什麽事？”顧程羽看著對麵一直打量他，卻自始至終保持著沉默的人，終於不悅的開口詢問道。
“沒事。”藤新洋盯著麵前明顯比他小但絲毫不必他弱的顧程羽，慢慢地說道。
顧程羽一聽，不免冷笑，然後雙手交叉的看著麵前的人：“耍我？”
“不是。但是見到你，我知道，我原本要說的那些話，全是廢話。所以，對於我這樣一個過去式的人來說，還是保持沉默吧。既然已經沒有資格再踏入她的生活，那麽便隻能避免出現在她的世界裏了。而且，打從我第一次見到你開始，就覺得我會認識你，但是沒想到確是這樣的見麵。”
“第一次？是了。很久從前在奇悅餐廳，關注那3號桌的兩個女生談話的，除了我之外，另一個便是你了吧。”顧程羽終於抓住了那縷記憶，恍然道。“不過我倒是有興趣想知道過去式的人，都和她經曆了什麽。”
“沒什麽，而且那不是怎麽快樂的回憶。有一句，我倒是可以告訴你，遇見了你，她學會了微笑。相信，我們曾經給予的傷害，你會幫她撫平。但是提醒你，她的生命裏，真真有一個青梅竹馬的人存在著。”藤新洋轉動著眼前的杯子，語氣平淡地說道。
“路澤吧。”顧程羽說出這個名字時，聲音有些微微地顫抖。
“嗯。”藤新洋點點頭，看著顧程羽道：“他說，他，還欠她一個開始。”
“那麽你轉告他，他連給她開始的機會，都沒有了。”顧程羽信誓旦旦地看著眼前的人，心中卻在不住的打鼓。盡管話已經說出來了，但是他卻沒有信心，她會給他一個開始的機會。
“嗬嗬。話我會轉告的。相信他聽了，一定會更加努力地好起來，然後出現在她的麵前……”藤新洋並沒有說出他回來之後會怎樣，因為他也不知道在那未知的以後裏會發生什麽。他隻能站起身來，用俯視地姿勢來提醒麵前這個“晚輩”，然後扔下一句“錢已經付過了”之後，便轉身離開。
顧程羽望著桌子上自始至終並沒有動過的兩杯飲料，終是盯著看了很久，然後悵然離開。
我不知道，曾經的你經曆了多少的哀傷。我不知道，曾經的你到底是怎樣的堅強。但是我知道，現在的你可以依靠我的肩旁。現在的你也可以像其他人一樣不再假裝堅強。
他欠的開始。
我給。
我才不管他是路澤，還是藤新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