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個再見，怎會如此苦澀

  “葉子啊，你說魚陽和陽天到底怎麽樣了？”沈宇仙探過腦袋，看著打鬧著的柳魚陽和林陽天，疑惑地問道。


  “不知道。”旋葉搖搖頭，“走了，去上體育課吧。”


  “嗯，好吧。”沈宇仙扯扯嘴，同意道。


  “一二一，一二一。”林陽天扯著那有些沙啞的嗓子喊著。


  “林陽天，你喊這麽快，誰跟的上啊。你這是趕著投胎啊！”柳魚陽在隊伍裏大喊，引來了同學的一陣嬉笑。


  “我……咳咳。”林陽天欲言又止，慢慢放慢了速度。


  “好了，下麵同學們自由活動吧。”體育老師安排著說道。


  “葉子啊，咱們做什麽？”沈宇仙環顧操場四周，疑惑問道。


  “隨便走走吧。”旋葉笑著說。


  “你給我唱歌給我聽，好不？”


  “不要，我唱的又不好。”


  “唱嘛，唱嘛。”


  “好吧。看，全世界燈都亮了，它們露出天使般的笑。握住你的手掌告訴我，夜會很長。若還要歌唱，請別急著離開……”


  遠處傳來陣陣鼓掌聲，隨聲音看去，原來是籃球場上正在對打的火熱，而周圍有許多女生喝彩、助威。沈宇仙看到這麽熱鬧的場景，自然要去看看，便拉著旋葉一起往人群裏擠。


  一襲白色運動衫，手法嫻熟，步伐快速，投籃準確，引來了圍觀者的陣陣掌聲和喝彩。


  “快看，阿葉。那是新洋呢。他的動作好帥啊！新洋，新洋，加油哦”沈宇仙此時如同花癡般的喊著。


  藤新洋聽到聲音，看到是沈宇仙，笑了起來。但看到旋葉轉身離開的背影時，臉上的笑容再慢慢的消散。無奈的扯扯嘴，又加入了籃球比賽中。直到比賽結束，沈宇仙和藤新洋也沒看到旋葉回來。


  獨自走開的旋葉，則一個人坐在校園的西湖邊上，發著呆。而口裏還在慢慢唱著：“一定是我不夠好，所以你才想要逃。逃到天涯或海角，躲在別人的懷抱……”


  漸漸昏暗的午後，讓坐在教室裏的人們不免的昏昏欲睡。當鈴聲不失約的響起時，寂靜的教室裏才有了一絲的生氣。


  校園裏終於多了一群群的學生，而他們大多是因為天氣的原因而急急往家趕的。忙碌的是他們，而卻與藤新洋無關。


  此時籃球場上的藤新洋，不知在期待什麽，一遍遍的扣籃、運球，每扣一次，腦海中便一遍遍的顯現當日旋葉對他說的話：“你很優秀，可是就算全世界都為你喝彩，但，對不起，那裏麵一定沒有我。相反，我隻會無視你。”


  太空慢慢變暗，遠處傳來聲聲雷聲。藤新洋依舊在扣著籃，任憑雨水打濕他的全身。他輸了，他聽到了一些有關林陽天和旋葉的流言。他慌了，他被突如其來的一切驚嚇住了。他不知道要做什麽，如今，隻能坐在雨水裏，冰冷的地麵上，哭泣，在雨裏。


  一襲黑色的裙子，飄在他眼前。裙擺隨風搖曳，似有靈魂，卻拂不走憂傷。


  藤新洋抬起頭，看清了來人，愣了。


  隻聽來人輕笑一聲，便扶著他站了起來。“我回來拿東西，看到你還在，就過來看看。下這麽大的雨，怎麽還不回家呢？伯父伯母會擔心的。”


  “旋葉，你是在關心我嗎？”藤新洋不確定地問，“還是，來取笑我的……”


  “我不是來取笑你的，我是……是怕楓琳會擔心你，所以出於……朋友的角度，才……”旋葉斷斷續續的說。


  藤新洋鬆開了她的手，轉過身來看著旋葉，眼神是那樣的哀傷。旋葉從淅瀝的雨聲裏，聽到他的自語：“朋友？請你不要再天真了好不好，你以為她……”


  “我不這樣以為。我隻知道她曾經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希望因為別人而破壞了我們之間的感情。”旋葉大喊著，眼淚不知不覺的流了下來，混雜著雨水，消失在不經意裏。


  “別人？那麽，我就是你口中的別人吧。旋葉，別傻了。他不會回來了，為什麽你要等，為什麽……”藤新洋搖晃著她的肩膀，哭喊著。


  “是你說喜歡她的，親口。把我當作玩偶一樣的耍，你可知道若你要喜歡她，就不要再關心我。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為你所用，都可以照顧的。還要我怎樣說，你才可以明白。每一步，你關心她的每一個舉動，為什麽是我教你。喜歡一個人，是這樣的嗎？”心如刀絞，旋葉終於體會到了這個詞的滋味。


  雨越下越大，在雨聲裏他們兩人的哭泣聲，漸行漸遠。而他們沒有發現在不遠處，還有一個人在雨裏看著他們而獨自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