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第一百零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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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有祥小時候總覺得自己的名字有點土,尤其是小學時舉家從明潭323號農業附屬星搬到了明潭主星時,更是覺得自己的名字與班級名單上那些宏宇啊,浩明啊,天傑啊,瑞霖啊都十分不搭。
這種格格不入感,伴隨了他相當長的年少時光,一直到他大學畢業,都還對這帶著農業附屬星風味的名字頗為抵觸。
不過現在,他已經挺喜歡自己這個名字了。
畢竟當時在往明潭星航天局裏考時,與他並列筆試第一的,在麵試時沒拚得過他,聽說還得歸功於他這個名字。
知道那件事,已經是他在明潭星航天局裏埋頭苦幹的第三年。趙有祥年紀輕輕地從普通崗擠進了航天局的對商辦,成了一名對商辦的辦事員。就那時候,恰好他們部門與其他部門共同協作時,他遇著了招他進來的麵試官。幾輪酒後,那個麵試官笑談了招趙有祥進來時,並列筆試第一的那個人也實在不錯。可惜名額隻有一個,因著趙有祥的名字看起來挺吉利,航天局這種單位麽,就講究個順順當當,兩個人差不多,就選了個名字好的進來咯。
若是趙有祥少年意氣時,怕是得悶了氣。隻是航天局裏滾了三年,能滾進對商辦的趙有祥,已是足辨利害,非但不覺受辱,反是對自己的土名字,釋然了。
就像那個麵試官說的那樣,趙有祥的名字有福氣,福氣還在後麵。今年他剛滿四十,已經坐穩了明潭星對商辦的辦公室副主任。雖說不是技術崗,工作內容也與“航天”這種高深的詞不太搭,但是對商辦顧名思義,是航天局與外界企業的對接口。能與航天局扯上往來的,都是有錢的大企業,作為辦公室的二把手,其中的油水可想而知。
不說合不合作,合作成不成,就是偶爾一點兒無傷大雅的小消息,都夠趙有祥美美地收上一筆。
而這最近的一筆,正是來自於語音電話的另一端,姚氏現在的年輕當家人,姚語溪。
“姚總下午好啊。”趙有祥帶上耳機,接通語音電話,熟絡且不諂媚地打了個招呼,指尖卻是輕輕地敲了敲辦公桌麵,看向了桌上的照片。
一家三口幾天前新照的草坪照,就在姚語溪前不久送他的那套別墅裏照的。
“趙主任,我想再確定一下,荒野星周圍的太空情況是不是還顯示正常?不知道趙主任有沒有關注最近的一檔綜藝,叫《荒野之旅》,昨天晚上,節目組的營地飛過了一大群的蝙蝠,今天早上經過的池塘裏,原本節目組養殖的魚不惜受傷也要逆流而上,這些情況好像有些反常。”有些莫名心慌的姚語溪也不多寒暄,話語直指重點。
“啊,正常啊,肯定正常的。姚總上次來問,也就一個多月前吧,那時候我特地上去問了一下技術人員的。您是擔心這是地震異相吧?哈哈哈不會的,荒野星上有好幾個監控站,要是有什麽變化,幾個月前就觀測到了。”趙有祥笑著安撫道,“姚總放心,應該隻是偶然現象。不是說荒野星這些年又是退耕還林,又是引進動植物麽,說不定隻是有什麽別的動物驚擾了附近。”
姚語溪單指按著星網客戶端,許久沒有開口。
趙有祥不知《荒野之旅》的具體情況,所以會說出別的動物的驚擾這種話。
但就姚語溪得的消息,這次《荒野之旅》的路線是經過精心設計的,從嘉賓們下飛機的起點,到古堡,再到最後的終點,這一長段的路,連帶著附近的山頭,都被防護罩罩著了。
十多座山,或者更多,都被信號器覆蓋,形成了生物不可進出的防護罩。而後牧氏又花了大價錢,請了好幾隊人,清理了被圈起來的地方。
別說會驚擾動物的猛獸了,就連一般的動物估計都沒剩什麽,剩下的像是蝙蝠洞這裏,也是為節目服務的。
像節目裏的青蛙,魚,還有後麵一些環節的雞啊兔子啊,都是後來節目組過去布置的了。
按說這樣的安排,不會再出現什麽驚擾到動物的存在。
當然,也不是說清理過就百無一漏了。
不然也不會有起點那條眼鏡王蛇什麽事兒了。
“姚總?還在嗎姚總?”
趙有祥的聲音再次響起。
姚語溪歎了一口氣,想了想還是堅持道:“能不能麻煩趙主任,現在再幫我去看看荒野星那邊的數據?”
“……”趙有祥又看了一眼辦公桌上的照片,再開口卻是連聲應著,一點兒沒不樂意的,“行,正好剛開完會,我也沒什麽事兒,就過去看看。過會兒給姚總您打回去哈。”
電話斷了。
姚語溪向後靠在了辦公椅上,蹙緊了眉頭,繼續翻起了直播。
荒野星上,羊隊對於山洞安全性的解釋顯然沒有讓嘉賓們滿意,一時便僵持在了是進還是繞的問題上。
後麵的節目組那邊,張導現在還挺喜歡這種嘉賓和領隊對峙的場景的。不過聽著旁邊王大明和趙大他們說起天色也不早了的話,張導覺得對峙拍的差不多了,還是要推進一把。
畢竟前一晚折騰了那麽一下,大家休息的都不太好,張導個人表示一點兒都不想從山上或者山腳繞過去。
在張導的帶領下,原本落後嘉賓們一些距離的節目組往前走了過去。
張導開了口,王大明自是跟上幫腔,加上羊隊,三人苦口婆心的苦口婆心,加柴添火的加柴添火,有理有據的繼續有理有據……
都說得這麽熱鬧了,嘉賓們固然可以當麵鑼,對麵鼓地辯駁,但是那場麵真的是……就有些太不好看了。
這回張導和羊隊的意見統一,且相當堅定。
他們不得不懷疑,如果他們不走這山洞,而選擇了走山上或者走山腳繞,估計節目組都不會給他們地圖和提示。
說不準,會很樂意看他們就此迷失,錯過了晚上的營地也說不定。
許是一開場節目組太磨人,縱是張導今天之前的表現很不錯,他們依然難以立刻摘下第一天形成的濾鏡。
於是在進一步地討論後,這山洞,還是要進的了。
在大家打開背包,往身上加衣服的時候,宋時月往山洞裏麵走了兩步看了看環境。
這山洞裏麵吧,還不是一直保持在一個水平線上的。
從洞口往裏沒幾步,就要開始下坡了,看這個趨勢,很有可能走到更深入的地方,不僅是在山腹,更是要在地下了。就宋時月能聽到的,再往裏麵肯定是有地下河的。
不過進去之後也比宋時月想象的要寬敞,往裏麵稍微走走,就到了一個開闊的大洞。兩邊靠岩壁都能行走,不過很明顯,靠右邊的地上更整潔平穩,是人工開鑿和打理過的痕跡。
上麵的洞頂,目前能有個六七層樓高了,就是不知道繼續走會是怎樣的變化。如果宋時月沒看錯的話,右邊的洞頂,也是有一些磨鑿痕跡的,看著還挺新。
這樣羊隊關於節目開始拍攝前,有過專業的隊伍來對這處山洞通道進行測評和打理的話,可信度高了不少。
很快,洞外傳來羊隊叫宋時月出去的聲音。
宋時月也沒再往裏麵走,隻最後把電筒光往遠處打了打。
蝙蝠是沒看到,倒是看到了更裏麵的地方,似乎還有台階的模樣,看來這人工手藝做得還挺到位的。
“就洞口這邊看來,環境還可以,大家可以先靠右走。之前應該有人對地麵和頂上維護過了,到時候走到裏麵稍微注意一點,該切道就切道。”宋時月說著,又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林子,“你們覺得,要不要弄點木頭來做個頭盔?木頭做的結實程度和防護性比較低,但是好過沒有。但是自己做的可能沒有那麽精致,如果不小心也可能反而弄傷自己。”
說罷,宋時月的目光便落在了於念冰的身上。
其實宋時月自己也覺得兩難,木頭頭盔不能做的太厚,脖子會撐不住,但是薄了最多也就蝙蝠來的時候能稍微擋擋,要是那麽高的上麵落石頭,薄了怕是木頭頭盔也沒什麽大用……
宋時月想到的,大家三言兩語地討論一下,大概也都想到了。
在這處停留,已經花了太多的時間,與其再花時間去做那麽多個不大頂用的頭盔,不如就這麽上吧,早完早了。
其實要不是節目組最開始弄得大家抵觸心太重,現在對節目組的信任多一點的話,大家也不會有那麽多的擔心。
畢竟,這是直播節目,節目組和牧氏不想搞砸到沒法收拾的話,就不會在危險的地方連個防護裝備都不給全。
大家終於統一了意見。
為了保障嘉賓的安全,趙二主動提出節目組的人也加入嘉賓這邊的隊伍中,來為嘉賓的安全增加保障。
於是,跟著羊隊進入山洞時,隊列的次序發生了一些改變。
羊隊依舊打頭,而後是莊嘉川,關勇毅,寧初陽和牧星洲。中間夾了個趙二和王大明,而後是於念冰,宋時月。再後麵是馮芊芊和倪靜和,張導走在倒數第二位,最後趙大斷後。
雖說是增加安全保障,但是其實節目組裏也有趙大趙二姐姐用。
不過也算是節目組的心意,反正沒什麽妨礙,大家也就這麽進去了。
而就在荒野星上,兩個隊伍並作一個進入山洞時,明潭主星上,航天局裏,趙有祥站著的電梯,已經停到了監測部的樓層。
監測部,其實就是明潭主星檢測各屬星與周邊太空情況的部門,裏頭的信息說不上是一等一的機密吧,總歸是不能被隨意調取的。
像趙有祥這種職位不夠高的,也隻有在與外部企業進行合作期間,需要調取數據時,才可以打報告調取一些數據出來。
不過姚語溪那邊,本也不是和航天局有什麽合作,隻是之前和趙有祥打過交道,才讓他幫個忙。
荒野星,已經屬於牧氏十多年了,便是航天局,也隻是進行安全監測,並沒有把荒野星的數據拿給牧氏以外的人的權利。
趙有祥自然也不是走的規規矩矩打報告的門路,隻是來隨意和人聊聊。
電梯門打開,趙有祥剛想往外走,就看到航天局的二把手,就在前麵監測部的門口。
時機不好,下次再談。
趙有祥能爬到油水部門的副手位子,這點兒眼力勁兒還是有的。
回到辦公室的門口,趙有祥的心還有點跳。
還好這次,隻是想去問問。
一個多月前,趙有祥可是用了帶詳細數據的資料,從姚語溪手上換了一套別墅的。
那可是他從業以來,冒的最大的一次險了。
現在別墅剛有,姚語溪這同樣的一個問題再問一次,還沒要求一定要有具體數據,趙有祥也不好意思和她談價。本就想去問一句,當是附送給姚語溪,與姚氏結個善緣的了。
不過顯然這個善緣,不值得趙有祥去急著冒險。
趙有祥的選擇,是對的。
航天局二把手的孫副局在進了檢測部之後,許久都沒有離開。
如果現在有人拿個攝像機拍一拍孫副局,就會發現,他來回走著,巡視著一個個技術人員麵前的屏幕,而在每個屏幕麵前停留的時間,都是差不多的。而這其中,就有趙有祥剛才想要看一看的,檢測著荒野星的那塊屏幕。
荒野星上,一道道手電筒光打在黑暗的洞穴裏,倒是將洞穴照得半明。
蝙蝠暫時沒影子,這人一多,也不覺著進來之後多可怕了,再說說話,倒像是來探險旅遊的。
不過洞雖然挺寬敞的,但是好走的道其實挺窄,也就夠一個人走得穩穩當當,兩個人要是並行的話,可能就有一個腳上不大好走。
宋時月卻是不大在意這個的。
既然之前的工作人員來修了這靠右邊的路,那也就是說,如果有蝙蝠的話,隻會在左邊或者上麵的岩壁上。
宋時月進洞之後,就往左一跨,與於念冰走了並行。
之前宋時月做的那些手杖,在這山洞裏,也挺有用的。不過因為還要打手電筒,大家都隻拿了一根手杖在手上撐著,另一根暫時掛在了包後麵。
宋時月本就是為了合群才做的兩根手杖,自是早在洞口,就在於念冰不太讚成的目光中堅持都掛在了包後麵。
畢竟進來之後,一隻手打電筒,一隻手牽著人,哪裏來的更多手去用手杖呢。
本來對宋時月也隻是個裝飾,這會兒自是顧不上用了。
因著宋時月突如其來的叛逆,於念冰不得不一邊攥緊了右手的手杖,一邊攥緊了宋時月的手,力求每一步都走得穩當,萬一宋時月有個什麽,自己也能把她撐住。
武力值差得有點兒多,一隻小弱雞的默默守護,反正大老虎是一時沒感覺到的。
宋時月隻覺著吧,牽著於念冰的那隻手,好像被捏得有點緊,想想估計是這洞裏太黑太陰,又說有蝙蝠,於念冰可能是害怕了,於是自是回以了安撫的力度。
有的時候,為對方想得太多,相互的扶持很有可能變成互掰腕子,這就有點兒莫名的好笑了。
不待兩人漸漸磨合,將牽著的力度調到正常,前頭迎麵而來一陣似乎還帶著點兒水汽的冷風就把人吹得一陣哆嗦,忍不住地將牽著的人拉得更近更緊了一些。
“別怕,前麵應該是有地下河。”宋時月說話間,前頭走著的人又向右拐著進了一處稍狹的洞口。
果然,等她們過去的時候,就看到了左邊一條地下河,長長地漫向遠方。
“你走我後麵。”於念冰手微微抖著把宋時月往身後拉了拉。
“沒事。我這邊還寬敞著呢,離河還有好幾步。”宋時月笑著用電筒光照了一下旁邊,又道,“你看,他們還做了一點小欄杆。”
於念冰這才把目光從那條幽深不知何處來去的地下河上,移到了宋時月照亮的地方。
一看,於念冰就是一氣,把宋時月往身後塞的力道更是加重了幾分。
雖說宋時月與河之間那看起來是連綿的石欄杆,但是就到人膝蓋,可不就是小欄杆麽!
“誒誒,沒事的,還能走個兩步才到欄杆,翻過欄杆才是河呢。”宋時月看著於念冰又開始抿嘴生氣的模樣,不知道為什麽覺得還蠻可愛,忍不住地邊說著邊往左邊跨了兩步,逗逗於念冰。
於是,果然有人氣炸了。
“回來了回來了,我走你後麵。”黑暗中沒人無聊到拿手電筒照臉,不過宋時月的好眼力沒錯過於念冰一下子要紅的眼圈,自知玩脫,趕緊認慫。
果然,待宋時月老實走到於念冰後麵,右手被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才被於念冰鬆開。
走前後,就不方便牽手了。
這麽危險的地方,皮什麽皮!
便是重重地捏了宋時月一下,於念冰也沒解氣,任由宋時月在後頭嘀嘀咕咕地說了幾句地下河的話,就是沒理她。
隻是很快,宋時月不說話了,於念冰又覺得有點不舒服。
忍不住地有些猶豫,剛才是不是對宋時月太冷漠了……
就在於念冰糾結之際,前麵又是一處豁然開朗的大洞,與豁然開朗同至的,是一股比較奇怪的,不太好聞的味道。
眾人神色一凜,隊伍前麵悉索的對話,“蝙蝠”這個關鍵詞已經開始反複出現。
於念冰不自覺地捏緊了衣角。
與此同時,左邊一暖,宋時月卻是又走到了前頭。
“現在路寬了,一會兒窄了我再去後麵。”宋時月的聲音有點輕,似乎是服軟的溫柔。
還能怎樣呢?
隻能原諒她了!
反正也不是這一次了……
於念冰主動拉上宋時月的手。
“這裏沒有蝙蝠,應該隻是曾經的棲息地。”宋時月的電筒光向著左邊遠處的岩壁與地麵掃了幾個來回,如此輕聲說著,而後頓了頓又道,“說不定這裏的蝙蝠,昨晚已經飛沒了,今天我們一隻也遇不上。”
按說這種安撫的話,從宋時月的嘴裏出來,且不管有沒有論據,有沒有道理,一時的安撫效果總是有的。
可是這會兒宋時月這似乎頗有些道理的話,於念冰卻沒有聽得進去。
準確地說,於念冰的心思已經不在蝙蝠上。
“你怎麽了?沒事吧?”於念冰的手剛才一重新抓住宋時月的,就覺得有些不對。
以前如何不說,這兩天兩個人牽手也不是牽了一次兩次了,每次也不是牽一會兒的事情。
宋時月的手,牽著是什麽感覺,回應的是怎樣的力道,於念冰很清楚。
可是現在,不太對。
一開始於念冰還以為是宋時月知道剛才故意往河邊走是不對的,所以軟了話連手都放軟了,和自己服軟呢。
可當她覺得好像不對,故意稍微將身子往宋時月那邊傾了一點點的時候,就知道是真得有什麽不對了。
平日裏,若是不好走的地方,看起來是兩人拉著手,其實那都是宋時月撐著於念冰。
無論是大大的借力,還是小小的傾斜,宋時月都能比手杖還結實還智能地回以合適的力度,將於念冰穩穩撐住。
剛才,於念冰故意往宋時月那傾了一小下,宋時月的確是立刻回以力度來支撐自己沒錯。
可是那力度,實在有些……小。
有些……軟?
便是宋時月有心柔和了放軟來服軟,也不該是軟在這個時候。
“沒事。”宋時月下意識地答道。
隻是下一秒,宋時月看著前麵那幽深的似乎沒有盡頭的地下河,眼前突然暈了一下,整個人像是恍惚了一下,頓了個步子。
“宋時月?”於念冰牽著宋時月的手驟然收緊。
“好吧,是有一點小問題。”宋時月頓了頓,低聲道,“我好像越來越沒有力氣了。”
這句話,一般的人說來,或是一般的人聽來,第一反應肯定是沒有力氣了,就是累了麽,那就休息一下。
於念冰的第一反應亦是如此,可她立刻反應出了不對。
且不說宋時月平日如何,就是剛才還有力氣得很,無論是扶人還是皮一下,都十分有力。
怎麽會突然……
“怎麽辦?”於念冰猜到宋時月現在可能是有大問題了,偏偏她隻了解個皮毛,現在也隻能沁著汗,問出這麽一句話。
宋時月無法言說的是,她身上的力氣,那跟隨了自己七年多的一身力氣,就在剛才,十多步之前,突然一點一點,被抽離了。
“……”宋時月看向前方,那不知有多深,有多遠,有多黑的前路。
是那裏嗎?還是哪裏?
在奪走自己這些年唯一的依仗?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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