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六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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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晚在古堡,大家很早就各回各房,便是張導,因著在地下室被狠狠地嚇了一下,也沒多關注攝像中控係統,自是齊齊錯過了於念冰搬去宋時月房裏住了的事。
所以這會兒,宋時月自自然然的一句話,落在眾人耳中卻是如雷轟鳴。
尤其是之前拜托宋時月讓她住進木屋的寧初陽,這會兒真是百感交集,每一根發絲都要尬起來……一時不知應該道聲謝,還是說句勸,字與句在腦海粉碎重組多次竟是都不能成型。
宋時月的這句話,將在場所有的目光都集於己身,偏生她還無所知覺般,自管自地看向了於念冰,笑意盈盈道:“於老師可以嗎?”
可以嗎?你覺得可以嗎?於念冰是什麽人啊,傳聞劇組化妝間裏要圈出一塊她專用的地方,住的酒店都不喜歡和同組的演員訂在一個樓層,還有遇到同組演員因為矛盾打起來的時候,遠遠地避開連勸都沒勸一句,眼神都沒多給一個的人,這樣自我到孤僻,獨善其身到冷漠的人,會讓你和她一起住在那麽一個小房間裏嗎?
雖說這兩天寧初陽已經多少轉變了點對於念冰的印象,但是傳聞這個東西,真的太久太多太根深蒂固,這會兒宋時月自不量力一般的自薦,一下子喚醒了寧初陽之前對於念冰的印象。讓她真是深深地後悔引出了房間的話題,更是懊悔沒能第一時間捂住宋時月的嘴。
寧初陽再累也清楚,自己要住進宋時月那兒,可以說是賣個可憐逃脫住窩棚的命運。雖然有些耍賴和滑頭,但是也隻是如此了。可宋時月想要住進於念冰那兒……可就全然不同。畢竟宋時月可是對於念冰表白過的人啊。上次的蹭熱搜應該被黑得很辛苦了吧,這次開口說要蹭睡,於念冰的那些粉,還不得包船來打她啊!
可是,話到此處,要怎麽打圓場呢?
寧初陽有限的腦容量不允許她做出這麽智能的運算,她隻能弱弱地伸出一隻手,試圖去拉回突然脫韁的宋時月。
隻是,這隻手還沒搭上宋時月的衣角,寧初陽就聽到了一聲熟悉又陌生的,“可以。”
之前宋時月語出驚人,引得大家看向她的動作迅速得有些過頭,這會兒脖頸還沒緩過來呢,又被另一道意外給吸引了去。
輕快的脖頸各有各的鬆快,僵硬的脖頸卻是相似的遲鈍。
無聲的木偶劇般,似乎能腦補出緩慢切換注視目標時脖頸間的吱嘎作響。
除了兩個當事人,在場者無一不驚到不知如何言語。而星網上早被前一晚的一起睡打了預防針,又被今日宋時月的表現圈成宋姐粉的觀眾,非但沒有如寧初陽預想的那般暴躁掀桌,反而是興奮得搓起了小爪爪。
“剛準備打彈幕準備吐槽一下要睡我宋姐的寧初陽,下一秒就被反轉糖糊了一臉。原諒我這個暴躁的小月餅,原來寧初陽是忠裝反啊,粉了”
“哈哈哈,反轉糖,有種旋轉撒糖,啪啪啪地打到了臉上的感覺。”
“我們家小陽陽真是可憐……牧星洲不頂用,頂用的宋時月又不要她——來自一個好幾天沒吃糖哭到眼睛都幹了的小陽光”
“(站日月cp的無話可說,抱拳退下了……)……大家好,我是新來的小月餅,糖怎麽吃?是旋轉著吃還是等著撒在臉上再吃好久沒吃糖了,有點緊張,搓手手。”
“哈哈哈哈,前麵的為什麽要這麽搞笑!吃糖還要擺姿勢嗎?”
“你們這種吃了幾天糖的,又哪裏懂我們這些好久沒吃上,吃一口之前恨不能沐浴焚香祈禱這不是最後一口的人!”
“不管你們怎麽吃,反正我是躺著吃的,順便說我覺得我吃到了真糖,不接受反駁!”
“真是要人命,我總覺得我聽到了告白,但是理智告訴我並不是……”
“的確不是告白,已經直接進入了新婚階段哈哈哈,同不接受反駁。”
“講真,冷著一張臉說‘可以’的於念冰真的很萌,突然有點理解小冰桶為什麽會萌這一口了。”
“搓手手,所以我們可以看到真人版的冰山融化記了麽?”
“哈哈哈,這真是一個被荒野求生耽誤了的戀愛節目。”
“弱弱地說,如果這是戀愛節目,那麽莊嘉川和關勇毅……”
“求求……大叔cp吃不下……”
“隻需要月餅糖就能活著的我,就讓另外兩組去求生吧。”
“講真寧初陽和牧星洲的cp真的很好磕的(在這兩天之前),也不知道現在是咋個回事哦。”
“嘿嘿,再好磕,能一起睡嗎?”
“……”
雖然星際法已經通過了同性可婚,但是一方是陳舊了數千年的習慣,一方是新被解放的觀念。大眾對兩個同性之間的情誼,在明朗化之前,大多還是會將其歸為友誼,一起睡一下,除了cp粉,其他路人也未必會往戀情方麵想或是覺得不合適。若是一男一女,那當然是不行的。這也算是新觀念逐漸深入人心前的過渡期吧。
寧初陽也是不會想到,自己對宋時月的擔心都是多餘,現在宋時月麵對的局麵,可再不是半年前時的那樣。
不管怎麽說,宋時月與於念冰的這一問一答,雙方當事人不是麵上滿意,就是心裏滿意,總歸是覺得,挺好。
但其他的人,飽受了驚嚇,如被冰霜打了一遍的茄子,至今有些晃不過神。偏生萬千言語,尋不得一句可說,竟是隻能沉默陪笑的關係。
最後到底還是宋時月開口再次打破了這片靜默。
“那大家都同意了,這樣就可以了吧?”宋時月看向王大明,“我去於老師那邊住,然後寧初陽住我那個屋子。”
同樣被震了兩次的王大明能說什麽,就衝宋時月手上那染著血的長刀,也隻有點頭的份啊。
“那這樣的話,牧星洲來和我住一個帳篷吧。不是有睡袋嗎?我們擠擠,我看那個帳篷,應該還是可以擠下兩個人的。那個帳篷,是預計給我們組一人一個的吧?”莊嘉川回過神來之後的第一件事,自然是習慣性地拉一拉觀眾的好感度。
“對。行。”大家主意都很大啊,王大明自暴自棄一般點頭,再沒了試圖維護本環節秩序的念頭。
猝不及防被大禮包砸了頭的牧星洲,這回是真真的一臉感激,一下子握著莊嘉川的手激動得久久說不出話來。自從進了荒野星,大半時間沉默著的冷臉褪去,此時倒恢複了幾分往日的少年氣。
很好,牧星洲的粉絲好感度穩了,莊嘉川亦是一臉真誠的喜色。
搭窩棚,很明顯是今晚營地的一大看點。在張導的有所預料,放寬限製下,果然沒了。
但是張導卻一點兒都沒覺得不開心。
窩棚這種事,後頭還有的是機會。
而這一日,雖有許多的陰差陽錯,不少的偏移計劃。但是得了宋時月與於念冰的這段話,還有接下來的同屋而住,就已經夠彌補前麵的所有。
節目組接受宋時月的加入,固然是帶著點兒炒半年前舊聞的意思。加上莊嘉川主動提出與於念冰同組,本是要炒個三角的關係。現在變動了一些,卻是更好了。
畢竟,節目組設計的下手去炒作,又哪裏比得上嘉賓自己出手的曖昧互動,更動人心呢。不管星網上對兩人今晚此舉是褒是貶,總歸對節目是百益無害的。
想到此處,張導甚至不禁感歎,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今天這節目的熱度和話題度,肯定是穩了。
隻是自覺節目錯漏百出,此時才得到彌補的張導卻是想不到的,今日節目的熱度和話題度,可是早早地就被羊隊與他給頂上去了呢。
王大明確定完晚間住宿的最後安排,就趕緊地退出了這迷之尬的結界。
莊嘉川和關勇毅也打了個招呼,先去把帳篷搭好,再來打下手。
倒是原本此時最該忙碌的牧星洲和寧初陽留了下來,暫時接過了烤肉的任務。
宋時月放下手中的長刀,走到火堆旁為新廚子大概介紹道:“因為油脂也能算作能量的攝入,所以肉在放上烤網之前,先在這個石板上走一走,等油脂差不多被煎出來了,再上烤網烤幹。在石板上隻要翻麵看差不多油沒有繼續大量出了,就可以上烤網,烤網上就要弄得幹一點,畢竟要保存很久。越幹就能存得越久。”
跟在宋時月身後的兩人聞言,齊齊上前一步看向石板。
宋時月不說,他們還沒在意。原來這看著平平的石板,上頭竟有許多的溝壑。石板也並不是完全水平地架著,而是向左邊稍稍傾斜,在左邊的石板邊緣,有一隻金屬碗,已經接了淺淺的一層油。
牧星洲暗歎石板之奇,又拿了旁邊幹淨的樹枝把石板上滋滋作響的牛肉片夾起來看。
連翻幾塊,隻見那石板上溝壑雖多,但從右向左,一條條的竟是慢慢合並,到了最左邊,已是並做一道,剛好讓烤出的牛油順著石板的邊緣,流入碗中。
“這石板也是節目組給的嗎?”牧星洲話語中不掩讚歎。
宋時月卻是搖搖頭,隨意道:“前麵溪水裏摸的。”
“這條溪可真是個好東西,有石刀,有石鍋,還有這麽合適的烤油石板。真希望跨過這座山頭,還能有這樣厲害的溪水。”寧初陽亦是一臉的感慨。
旁邊幾步,正蹲用樹枝戳大碗裏的麵團,看看發酵得如何了的於念冰聞言抬頭,隻見明亮的火光中,是寧初陽真誠的笑臉。
不是懷疑,不是嘲諷。
她這句誇讚,竟是真心的……
居然真的相信這條小溪裏摸出了那麽鋒利的石刀,那麽合適的石鍋和石板?
於念冰努力控製住了麵部的表情不要流露太多的驚異,卻是沒控製住手上的動作,噗嘰一下樹枝整根戳進了麵團。
然後,就聽到了牧星洲的附和。
於念冰忍不住地開始想,節目組選人來參加這個節目的時候,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挑選標準……
知真相者,不過隻隔著一層薄紗。
對於不知道真相的人,除了相信這是一條物產豐富的小溪,還能怎麽辦呢?
有誰又能猜到,那每每被攪渾的溪水下,是那樣一雙大力又勤勞的小手呢。
有了兩個幫手烤肉的,宋時月終於又可以一門心思地片肉了。剩下一隻多的腿子,沒一會兒就幹完了。
騰出手來的宋時月算了算時間,打開了大鐵鍋的蓋子,夾了兩個牛蹄出來。
許是認出了自己的口糧,在宋時月開鍋夾蹄時,趴著的狗子就翻身而起,繞著宋時月不停地轉起了圈。
“等等,涼點再吃。”宋時月也不管狗子聽不聽得懂,就這麽說了一嘴,便把盛著牛蹄的盤子放在了一旁的葉子上。
笑著轉過來想說宋時月一句,狗子哪兒聽得懂的寧初陽,一回頭就見那狗子老老實實地站在盛著牛蹄的盤子旁,看得兩鬥了,晶瑩的哈喇子都要流下來,卻是老老實實的沒有下嘴。
行吧,一個兩個的,主意都正著呢。
寧初陽蔫蔫地轉回身繼續烤肉,卻是不免想到之前宋時月與於念冰的對話。
也不知道大家是不是和她的感覺一樣,為宋時月的話感到尷尬後,是於念冰如春風化冰的應允。立馬情況突變,像是當事者輕鬆地談論著今日風和日麗,旁觀者卻擠擠挨挨地把傘往前遞的極致尷尬。
而後,一句打趣的話都說不出,更別說問一問宋時月突然如此決定的理由……
在那一刻,那像是自成世界的兩個人。
寧初陽翻著烤網上的肉片,忍不住地歎了一口氣。
有點失落呢,就像是原本三個人做朋友,自己以為自己和其中一個關係更好一些,然後突然發現那兩個才是密友……
尷尬又失落,想要嚶嚶嚶。
就在寧初陽想著這事兒的時候,旁邊的牧星洲又夾了幾片煎得差不多的肉片上了烤網。
寧初陽轉頭,就見牧星洲夾完肉片,就開始向後望。寧初陽跟著望過去,隻見後頭開了兩個強力電筒,明暗中都是在搭帳篷的人。
有什麽好看的……這麽遠這麽亂,人也看不清,進展也看不到……
真煩,沒有新朋友,老朋友也像是丟了魂。
真是寂寞啊,寂寞……寧初陽撥了撥烤網上的肉片,心中流淌著辛酸的淚。
來往的情誼總易傷人,辛勤的工作卻總有回報。
莊嘉川事先學習的技能,總算遇到了能順利用上的一個。在兩人的齊心合力之下,他們兩的帳篷竟是比節目組那些人的立得還要快。
待他們回到火堆這邊,牛肉片也烤出了一堆,麵團也早就發酵好了。
又燉又烤,牛肉濃鬱的香氣早就滿院都是,再看看把頭埋在盤子裏,啃牛蹄啃得咂咂作響的狗子,饑腸轆轆的人們,沒人願意在這個時候先去洗澡。
好在,餅子和烤肉,做起來也的確是快。
混了少量鹽與胡椒粉的麵團,被於念冰揪起一個又一個的小劑子,又壓成一個個長長的橢圓形,而後刷上新煎出來的牛油和碎碎的蔥花,卷起來再翻轉到側邊按扁。
之前煎著牛肉片的石板早早地空了出來,宋時月往左邊的石頭灶上墊了一小片薄薄的石片,石板就從稍稍傾斜,變成了水平的。
石板上頭前一批牛肉烤出的牛油被留下了一些,不多不少,剛好夠石板晶晶發亮。火光中,沒有牛肉也依舊散發著濃鬱香氣的石板,很快迎來了新一批的住戶。
一個個加工好的扁扁麵團子,在石板上,被宋時月的手隨便推了兩下,就成了一張薄麵餅,裏麵的蔥花清晰可見,熱油中,香蔥的味道也一下子竄了出來。
“這蔥真是好東西。”關勇毅深吸了一口氣,陶醉道。
“這些香茅草也是真的好。”莊嘉川也不落於人後地指著還在努力工作的烤網,上頭是吃飯前最後一批在收幹的牛肉片,期間還夾雜著一些草葉子。
因著之前收割了大量的香茅草,一根草雖不算什麽,加起來多少還是有些分量的。正好今晚有大量的牛肉,宋時月便用了大半的香茅與牛肉片一起搭著在烤網上烤著。這樣也算是物盡其用,減負的同時,還能暫時省下些野薑和野蔥。
就在莊嘉川說話間,烤網上的那批牛肉片也好了。寧初陽麻利地將它們夾了下來,給下麵要出場的晚餐留下了地方。
一串串在幹淨樹枝上串好的牛胸口肉上了烤架。
雖然有些心疼多脂肪的牛胸口肉上滴下的那些牛油,但是宋時月也知道,這胸口肉吃的就是在竄起的火中烤出的那種滋味。
若是為了點油水先煎後烤,反倒不美。
烤幹的牛肉片再加工,肯定沒有立時新鮮吃的滋味。可以說,隻是為了不想吃蟲子,以及完成這個綜藝而想出的辦法。
這烤牛胸肉,也許是他們能在這荒野中吃的最好的一頓了。
那麽,為了以後的辛苦,浪費這點牛油,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了。
火堆邊,人人都望著宋時月手中不斷翻轉的肉串。隻有於念冰沒有錯過宋時月眼中的可惜。尤其是,在烤串半熟,大量的牛油從烤網滴下,火苗被激得竄了老高時,於念冰簡直能聽到宋時月心中的一聲長歎。
真的是,好摳啊……
於念冰這般想著,點點的火光中,卻是她難掩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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