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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 日式房子

  吖天很意外,樂兒竟然會叫他的名字,盡管樂兒一直跟著他,但卻從來沒有叫過他的名字。


  “樂兒,你想起我的名字了對不對?你想起我們的過去了對不對?”吖天捉住樂兒的手問道。


  童惠聽吖天這樣一說便靠近樂兒說:“樂兒,其實你什麽都知道的對不對?其實你沒有瘋對不對?”


  樂兒把自己縮了起來靠在吖天懷裏捂著耳朵:“不要,不要。”


  童惠看了吖天一眼沒有再問,休息了一會兒,樂兒情緒開始平靜了,吖天坐在樂兒身邊,樂兒很快便睡覺了。吖天靠著樂兒心裏特別難受,他知道童惠這樣做是想刺激樂兒想回從前,或許會好,但樂兒明顯很難受。


  童惠欣賞了一下教堂後走到了吖天與樂兒身邊:“她好點了吧。”


  “嗯嗯,一般一覺醒來就什麽都不記得了。”吖天坦白地說。


  童惠點頭:“你希望她如此?”


  吖天淡淡一笑:“如果她這樣開心的話我情願她一直單純地這樣子。”


  童惠搖頭不同意,她覺得這對樂兒來說並不是最好的,吖天的不忍心才會讓樂兒一直不會好進來。


  “能在這裏坐一下嗎?”吖天問道,“我不想吵醒樂兒。”


  童惠點頭,轉身離開了教堂:“你不要離開,一會我再來找你。”


  蔣欣怡與蔣痕逛了一下沙灘後回到村子,因為方向不一樣,所以她們沒有遇到教堂,更沒有遇到童惠他們。剛進村子,發現這個村子裏的人都很容易相處,蔣欣怡有點喜歡這個地方,在這裏住應該很不錯。逛了一下沒有找到童惠所描述的那樣的房子,蔣欣怡與蔣痕都覺得童惠應該不會在這裏呆著的了。一直往村子的另一邊走,遠看有一棟像日式的房子,這棟房子離村莊有些距離,蔣欣怡與蔣痕走了過去,他們都喜歡這個房子,很適合渡假。


  遠處一輛洗車慢慢地駛來,就停在了蔣欣怡與蔣痕麵前。車子主人下了車,是一位50多歲的老人。那老人見蔣欣怡與蔣痕站在門前便問道:“你們兩個有什麽事嗎?”


  “請問這房子是你的嗎?”蔣欣怡走前一步對老人家說,“我們有個朋友想在這裏住,現在正找合適的房子。”


  老人家打開門轉身對著蔣痕與蔣欣怡說:“你們進來吧。”


  蔣欣怡與蔣痕走進房子,房子很幹淨,家具齊全。蔣欣怡看得出,但這房子感覺有點空,似乎主人不常住。


  老人家走進房子拿出了電茶爐煮起了開水:“這是我們家的老房子,我爺爺是日本人,當年在這裏坐了這個房子,在抗日時期離開了台灣留下了我奶奶與我父親便沒有再回來過了。我是在這裏長大的,奶奶曾經說過爺爺會回來找我們,所以這個房子無論多久都要保存下來。現在兒孫都在台北有了工作,所以我們也跟著出去了。這房子是我的租屋,所以我每個月都會回來住一兩天。”


  蔣欣怡與蔣痕點頭,蔣痕又問道:“房子要有人住才難長久不倒,沒人做的話很突然就倒了。尤其你的房子那麽近海,我怕如果再這樣下去會等不到你的新人來找就倒了。”


  “你說得很對。”老人家笑了笑說,“不過已經那麽多年,我們都沒有期望了。”


  蔣欣怡笑了笑地說:“老人家,希望在明天啊。”


  老人家見水開了,便開始給蔣痕與蔣欣怡衝茶,蔣痕看得出老人家衝茶的手法還是日本的茶道。蔣痕曾經在日本呆過一段時間,蔣痕喝了一小口,這茶很正宗。


  “你們會不會喝不習慣?其實我們家一直都是隨著日本的習慣。”老人家說。


  蔣痕問道:“我看你們家的環境不算特別差,為什麽不去日本找親人?或許這樣比等會好許多。”


  “奶奶曾經說過,如果心還在人便能回來,如果心不在了,那就算尋回來了再不再是那個人了。”老人家接著介紹自己說,“我叫唐榮,我是跟奶奶的姓,但在家裏麵的叫千葉榮,我們的爺爺姓的是千葉。”


  蔣痕與蔣欣怡不由地點頭。


  “我想見一下你們的那個朋友,其實我也想找個人幫我們看房子,但村子裏的人都不願意進這房子,從抗日開始,中國人就對日本人特別反感,這也是我們改姓的原因。好在村子裏的人都比較友善,所以我們生活也不算特別難過。”


  門外突然有人敲門,蔣欣怡與蔣痕馬上聽得出是童惠的聲音:“裏麵有人嗎?”


  蔣欣怡高興地站起來對唐榮說,“我的朋友過來了,我可以叫她進來嗎?”


  唐榮點頭,蔣欣怡馬上走了出去打開門對著童惠說:“童惠,你們過來了,我們也看中了這個房子。”


  童惠見到蔣欣怡都很驚訝:“你們不是去了海邊嗎?為什麽會在這裏?”


  蔣欣怡也懶得解釋道:“你先進來見見這房子的主人吧,或許他會租這房子給你。對了,吖天跟樂兒呢?”


  “樂兒受了點驚嚇,吖天在教堂那裏陪她,好像睡覺了。”童惠解釋說,“我也是遠遠見到這房子就喜歡了,這就是我想要的房子。”


  童惠走了進房子,老人家禮貌地給她倒了一杯茶。童惠坐在了蔣欣怡身邊給唐榮問了句好,唐榮馬上問道:“就這位小姐一個人住嗎?”


  童惠搖頭:“原本是,但現在可能還要多一個人,我們有一個朋友,受了點刺激,精神不太好。我們會帶她去醫院冶療,但平常我們希望可以住這裏。”


  “原來如此。”老人家想了想說,“如果可以的話,你們可以把那個朋友帶給我看一下,我是一個退休的神經科醫生。”


  三人一聽馬上高興了起來,唐榮又說:“你們可以在我這裏住,但是我有個要求,就是不可以改變這裏的任何一處,如果必須要改變的地方,一定要先跟我商量。”


  “這個沒有問題,至於租金。”童惠接著問,“老先生你看要如何算?”


  “錢我不在乎,隻要你們好好幫我打理房子就已經足夠了。”唐榮說。


  童惠與蔣欣怡對笑,蔣痕又說:“那我們先謝過唐先生,我們什麽時候可以搬過來?”


  “隨時都可以,這裏有五個房間,其中一個是我的。我的孩子們很少回來,如果回來的時候希望你們可以理解,你們就要先離開一兩天。”


  大家都同意,唐榮站了起來走進屋子裏,蔣痕站了起來對著蔣欣怡說:“我去接吖天跟樂兒。”


  童惠也跟著站起來說:“一起過去吧!我們先跟老先生告別。”


  唐榮這時候走了出來,拿出了這房子的鎖匙說:“這裏是這房子的鎖匙,你們要回去了對吧!那明天你們再過來吧!順便幫我買一些青菜。”


  三人點頭接過鎖匙便轉身離開房子,童惠帶著蔣欣怡與蔣痕走到教堂,蔣欣怡一見到教堂都很激動地說:“這裏真美,我都不想離開了。”


  蔣痕拍了拍蔣欣怡的頭說:“那你不要我了?”


  “要,那是當然要的。”蔣欣怡馬上抱住蔣痕說,“我們結婚的時候也要教堂。”


  “好!那我們什麽時候結婚。”蔣痕接著問。


  蔣欣怡想了想說:“等你把最近我事做好了,我們就結婚,我們永遠都不分開了。”


  走進教堂的時候樂兒還沒有醒來,天氣開始涼起來了,吖天把樂兒包得緊緊的。三人走進去見到如此溫馨一個場麵也不忍心打擾,於是一直站在他們的身後不動聲色。吖天感覺後麵有人,於是回頭一看,見三個人站身後很意外地說:“你們回來了?找到房子了嗎?”


  “找到了。”蔣欣怡回答,“明天我們就把東西搬過來。”


  吖天點頭:“你們先坐一下吧!我想樂兒再睡一會兒,她很久沒有睡過那麽長時間了。我想樂兒也喜歡這裏,她睡起來的時候很安心。”


  童惠笑了笑說:“那就好。”


  樂兒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她睜開眼第一眼見到吖天,然後微微笑道:“我餓了。”


  “我們馬上去吃東西。”吖天回頭看著他們,“我們走吧!”


  走出教堂,他們步行回到下車的地方,蔣痕開車回去第一時間便是找吃飯的地方,從吖天眼裏看得出他不想樂兒捱餓。走出村子見到一家大排檔,蔣痕把車停在那裏,然後對他們說:“我們就在這裏吃吧。”


  吖天很意外地看著所有人下車便問道:“你們吃得習慣嗎?這些東西。”


  蔣痕回頭看了吖天眼邊走邊說:“我們也是平民出生,我們也吃過苦,其實大排檔也很好吃,我們從不在乎。”


  吖天聽了蔣痕的話更意外,一個沒有架子的老板,他覺得跟得過,他決定以後就跟著蔣痕出生入死。吖天緊握著樂兒的手,看著樂兒見到有東西吃馬上樂嗬嗬了。吖天終於可以放下心,樂兒就算沒有自己也會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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