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靜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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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皚皚雪山之巔，兩道身影站立於涯尖之上，靜靜的俯瞰著下方的景象。
那原本呼嘯的風雪此時已然止息，但凜冬的酷寒卻絲毫不見退散，倒不如說此刻無風無雪的冬日中，看著眼前一片白茫茫的大地，那深邃的寒意反而越發滲人。
突然，墨的眉頭皺了皺，這種感覺是……
而一旁的八雲紫也注意到了他的臉色變化，開口問道：“怎麽了？”
墨頓了頓，然後搖頭道：“不，沒什麽，應該隻是我的錯覺……”
錯覺麽……紫側了側頭。她自然不會真的就這麽信以為真，但既然墨不願多說，那她也不打算再問。
而墨則是將目光重新放回前方，隻是心神卻忍不住有些遊離。剛剛那一瞬間，他於冥冥中感知到那時空深處的不知何方傳來了一絲鳴動。
那絲鳴動似乎與他有著某種莫名的聯係，居然微微的引動了自己的一絲本源回響。但當他再想去細探的時候，那一絲共鳴便已然散去，仿佛真的僅僅隻是自己的錯覺。
但那真的是錯覺麽……
墨依舊平靜的注視著遠方的大地，而那漆黑深邃的雙眸深處，則是泛起著微不可察的光芒。
我的本源被撬動了，是誰？
不對，那應該不是屬於我的力量。或者說，並沒有直接與我自身相勾連。大羅之位，諸時空唯一。過去現在未來盡皆一體。如果真的是某個時空節點的‘我’被觸動了，那不應該隻是這麽點感應。
但那冥冥中的感應又確實與‘我’有關。
這……
推演出的可能有許多種，但僅憑那一絲稍縱即逝的感應，卻無法能再有更精準的判斷。
想了想，暫時不得其解的他，便搖了搖頭將這事放下。他又不是真的全知全能，強求不來的事即使再怎麽強求也毫無意義，不是麽……
不過，這種感覺，倒是和之前‘那個’時候很像啊……
曾經的‘我’麽……
……
…
八雲紫將目光投向遠方，視線似乎跨越了遙遠的距離，將遠方的景象盡數收入眼底。過了一會，她似乎想到了什麽，笑了笑，轉過頭望向墨，開口道：“說實話，這些時日來，我還是第一次見你會對某個人這麽感興趣呢……”
“感興趣麽……”，墨頓了下，然後也望向紫，笑了笑，道，“要說感興趣的話，你也是一樣啊，我可是一直都對你很感興趣哦，紫。”
“額……，紫一一下子愣住，似乎完全沒想到居然會得到這麽一個回答，是……是麽……”
“那個……”，她側了側頭，然後不太確定的回道：“謝謝？”
“嗬嗬，不客氣……”
不對吧，這個對話完全不對吧。八雲紫搖了搖頭，將一時湧起的諸般紛亂情緒驅散，重新將目光轉向遠方，口中說道：“說起來，你還沒有回答我的疑問呢。那個女孩，到底有著什麽‘特別’之處？”
“說實話，即使看到現在，我也看不太清楚。隻能單純的感覺到她的身上確實存在某種異於常人的地方……”
當然，這也有一部分是原因她並沒有進一步采取別的辦法去探測的緣故。畢竟一開始墨便吩咐過她不能過分的插手其中。
這一次，他們隻是作為一個旁觀者，一個見證者。隻能靜觀接下來的因果演化。所以很多手段她都不方便使用。
墨搖了搖頭，“這個問題，如果隻是由我來解答的話，未免有些無趣。還是由你親自去確認，親自去探求吧。”
“如果最後你能夠從中有所得的話，想來對於你的修行也有不少好處。”
“可你不是說這一次我們不能插手其中麽？”，八雲紫眨了眨眼，有點疑惑的問道。
墨點了點頭，“不用插手其中，我們隻需靜觀便可。”
說到這，墨伸出手，往前一撥。然後八雲紫便看到眼前的虛空泛起道道漣漪，宛若被撥開了重重迷霧。
隨後，一道河流的影子在其中一閃而過，映入她的眼簾。
一瞬間，她隻感覺自己似乎直視了重重歲月的時空變幻。短短一瞬，這方天地，這片山脈，便在她的眼中走過了無數個春秋，演化了一個又一個年月。
那大地變幻，眾生演化，久遠歲月流淌的諸多篇章在短短瞬息之間就這樣映入她的腦海之中。
那是龐大的難以想象的信息，如果換一個凡人來，恐怕這堆疊了不知道多少年月的信息，就足以讓他的心靈在一瞬間從年輕邁向衰老，直至徹底走向枯寂。
縱使是她，也在這龐大的衝擊下差點失神。
但一瞬過後，伴隨著那河流之影散去，那重重歲月的痕跡也一同消散，宛若從一開始便不存在。僅僅隻是在她的心神留下一絲淡淡的印象，曖昧而又朦朧。
甚至就連她自己都不確定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麽。或者說到底是不是真的有發生什麽，她也無法確定。
“剛剛那是……”，她下意識的抬手扶了扶額頭，想要回憶剛剛到底發生了。但卻怎麽都回憶不起來。僅僅隻是在心底隱隱有著一重朦朧的感應，飄渺無痕，卻又難以磨滅。
“嗬嗬，不必強行去回憶。這個雖然對於現在的你來說還是有點太早，但能提前見到‘它’，對於日後你的修行卻是有莫大的好處。”
聞言，八雲紫放下手，點了點頭，便暫且放下了想要繼續去回想的念頭。
雖然她無法確定剛剛自己到底看到了什麽，但那在心底留下的淡淡痕跡，以及結合這些時日來墨對於修行的講解和指點，她在心底也隱隱有些一些猜測……
就這些念頭轉動間，眼前那泛起道道漣漪的虛空便已然慢慢平靜下來。待到它徹底穩定，紫的目光也不由自主的被吸引過去。
然後便看到那虛空之中，一幅奇異的景象正慢慢被倒映出來……
“這是……”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