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相談
“最近這幾天,好像沒怎麽見到人了呢,是在忙什麽事情麽?”,房間內,阿禮一邊整理著書卷,一邊自言自語道。
“嗬……”,而一旁坐著的慧音則是輕笑了一聲,搖頭道:“現在那家夥可是徹底沉浸在了溫柔鄉,當然見不到人了。英雄難過美人關,果然如是……”
說完,她又補了一句:“嗬,男人……”
“話能不能不要說的那麽難聽,什麽叫‘沉浸在溫柔鄉’啊……說的我好像是個沉迷女色的登徒子一樣。”,一道熟悉的聲音伴隨著開門聲響起。
隻見墨推開房門,走了進來,無語的看著座位上的慧音,這家夥明知道自己已經過來,才故意這麽說的吧,就是想讓自己聽到的吧……
“墨殿下?!”,阿禮轉過身來,似乎有些驚訝。
“嗯?不是說了不要喊我殿下的麽?”,墨眉頭皺了皺,然後隨手關上房門,走了過去,自然而然的坐了下來,拿起桌上的茶壺便開始自個給自己倒。
“額,這裏怎麽說也是在外麵,我要是直呼你的名字,不太好吧。”
墨隨意的擺了擺手,“這有什麽好不好的,也罷,隨你。”
“怎麽,今天不去找你的那位未婚妻了麽?還是說,人家終於對你一而再的騷擾感到厭煩,直接把你趕了回來?”,一旁的慧音放下手中的書卷,笑吟吟的看著墨說道。
“我說,你難道真的一點都沒有發現這裏的異樣麽?”,墨無語的白了慧音一眼。
“異樣?”,一旁的阿禮疑惑的看向墨,而慧音也側了側頭,似乎有點不明白。
“額……”,墨見她倆的神色不似作假,然後想了想,“唔……倒是我想差了,這段時間你們一直都縮在這裏,也沒有和那邊接觸,沒有注意到倒也不奇怪。”
聽完墨的一番述說後,阿禮沉吟的低下了頭,而慧音也似乎提起了興致:
“原來如此,最初我雖然確實隱隱感覺有些奇怪,但也隻是以為不過是別人的家務事,相互間鬧矛盾之類的,也就懶得深思了,倒沒想到居然還會有這樣的內幕……”
墨搖了搖頭,“其實我一開始和你的想法也差不多,如果不是那晚的偶遇,並且恰好親眼見識了那份純粹的‘死亡’的話,我也完全料想不到會有這樣的‘存在’……”
“‘死亡’……”,一旁的阿禮沉吟了一下,然後抬起頭望向墨,開口問道:
“墨殿下,你說的‘死亡’我還是有點不能理解,難道說那位幽幽子小姐其實並非人類麽?”
“不……”,墨搖頭否定道:“並非如此,經過這幾天的接觸,我可以肯定,她毫無疑問是‘人’,而非別的什麽……”
“至於‘死亡’,其實你可能下意識的誤解了。我這裏說的‘死亡’可不是那些什麽怨靈,鬼怪之類的東西,而是更加純粹,更加本質,無所謂邪氣,無所謂怨念,僅僅隻是單純的,與陽世的靈動相對,那真正屬於幽冥的死寂……”
“死寂……”,阿禮低下頭,似乎想到了什麽。
而墨則是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我想,真正經曆過生與死的界限的你,應該多少有些明白了吧,生與死,那並非單純的理解上的,生機停止,不會動,這樣的表麵的東西……”
“那是分割兩界的界限,幽冥與現世,陰和陽,謂之世界的對立……而對方那晚,展現在我眼前,雖然並沒有真的觸及法則,甚至世界的力量,但在本質上卻有著溝通鏈接,沒所謂妖邪,無所謂異類,僅僅隻是單純的,純粹的‘死’!”
“但是這樣的力量,真的有可能出現在人身上麽?”,一旁的慧音疑惑的開口道:“幽冥之力,彼岸現世,這相互間的對立,簡直堪稱天地翻覆般的衝撞,區區人類……”
突然,慧音似乎想到了什麽,止住了話語,沉吟的看想墨,“這樣的力量,這樣的異樣,原來如此,我有點明白你為什麽會執著於對方了……”
“嗬……”,墨搖頭輕笑了一下,然後說道:“這隻是其中一個可能而已,在沒有獲得更多的情報之前,也不能就這麽輕易的下結論……”
墨微微眯上雙眼,“不過至少有一件事可以肯定的是,不管當初出現在我麵前的那份‘死亡’到底是不是源自她自身,但卻肯定由是她而引發,並且和她有著極深的關聯……”
“哎?嗯?”,阿禮一臉迷茫的來回看著兩人,自己怎麽好像完全聽不懂這兩人在說什麽啊。
見此,墨轉過頭來看向阿禮,伸出手,一縷縷黑色的雲霧浮現,縈繞在他的手指上,而一旁的慧音在看到這雲霧的瞬間,臉色便凝重了下來。
“阿禮,我曾經和你說過的吧,有關於我的本源,我的‘另一麵’……”
“額,嗯……”,阿禮點了點頭。
“終焉,幽冥,你不覺得這兩者在某種意義上一樣的麽?那都是不應該出現在現世,不應該被‘人’所掌握,禁忌中的禁忌。但……”,卻還是出現了,存在了……
阿禮愣了一下,然後斟酌了一下說辭後,才緩緩開口道:“你的意思是說,那位幽幽子小姐其實和你是類似的‘存在’”?
“這是其中的一種可能,但卻不是絕對……”,墨搖了搖頭,要想確定,還是需要充足的情報方能觸及到真正的‘真相’。
“而且,你別忘了,我在來時曾經說過了吧,這次事情,背後有著某些不得了的存在,在幹擾著我對於冥冥中的靈機的把握……”
“體量和本質能夠龐大到遮蔽‘命河’的存在……如果說這是因為涉及到‘幽冥黃泉’,那確實是一個非常有可能的候選呢……”
“原來如此……”,慧音點了點頭,“所以你才會想要通過那人作為突破口麽……”
“沒錯,比起茫無目的四處搜尋試探,何不選擇最快最簡單,直接找最清楚事情真相的當事人呢。”
“然後呢,你這幾天的獻殷勤有成效麽?”
墨苦笑的搖了搖頭,“你這話,說的我好像就是個隻會阿諛奉承的好色之徒一樣……”
“好歹她名義上也是我未婚妻啊,我總得有點風度吧。人家不願意說,那我也總不能拿著刀駕在對方的脖子上,逼她說吧……”
他又不是那些沒智商,沒情商的‘某傲天’,覺得全世界都應該圍著自己轉。
親人,友人,關係友善者,就統統應該順著自己的心意,乖乖奉獻自己一切;敵人,陌生人,外人,不合自己心意的,就統統隻是一個符號,一個數字,喊打喊殺不要太簡單。別人望一眼都得記恨一輩子,對著女性霸王硬上弓也能做的理直氣壯,這樣的膽魄和心誌,他隻能說一句,學不來,學不來……
“而且……哎,不說也罷……”
說起這個他就無奈,這幾天對方雖然看似是徹底淪陷在他的‘糖衣炮彈’之下,但實質上卻不過是‘糖衣’收下,‘炮彈’丟掉而已。那彬彬有禮的樣子下,卻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疏遠……
慧音見此,笑了笑,多少也猜到了到底是怎麽回事。想了想,然後又問道:“那麽,等徹底了解了‘真相’之後,你又打算做什麽呢?”
此言一出,墨愣住了。
慧音見此,赤色的雙眸微微眯上,“怎麽,沒有計劃過麽?”
“這……”,墨沉吟了一會,這他還真沒怎麽想過。說到底,他會這麽熱切的執著於‘對方’背後所隱藏的真相,又是為了什麽?
是因為,對方和自己,很有可能是‘同類’?又或者說,自己在對方身上看到了某些有益於自己更上一層的‘可能’?
最後,墨搖了搖頭,“到底要做什麽,該怎麽做,這首先需要取決於事情的‘真相’和確切的情報,不是麽。所以,現在說這個還太早了點……”
慧音看著墨一副饒有興致的樣子,心底搖了搖頭,赤色的雙眸流轉著通透的光華,“你老是說怕麻煩,想過些清閑日子。但我看來,反而是你一直對‘麻煩’很感興趣,一個勁的自己去找‘麻煩’才對……”
“額……”,被這麽一說,墨也是一時語塞。最後付之一笑,
“哈哈哈,或許吧,不過至少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我解決不了的‘麻煩’,不是嗎?”
這話慧音倒是沒法否定,也罷,隨他去吧,反正她也很清楚,如果眼前這人對某件事徹底升起興致,那就是誰勸都沒用。
不得不說,這家夥倒是把自己看的透徹,說的明白。
還真是一個徹頭徹尾,‘肆意妄為’的俗人呢……
“先不說這個,這次我特地弄來了一些不錯的東西,你們也來一起嚐一下吧。”
“啊,那還真是榮幸了,難得你居然有心終於想起了我們倆……”
“我說,你能不能嘴上留情點……”
“不行……”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