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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孫可望,必須死

  “也罷,就依你等所言,明日便班師。”


  孫可望見眾將已無戰意,便就坡下驢道:“白文選,你的後衛營明日在此再堅守半日,其餘各部,明早依次開拔。”


  “遵令!”眾將齊聲應道。


  “王爺,是否再觀望一下?”高樂厚還想再努力一把,“如此草草退兵,洪大人那裏……恐不好交代……”


  “你休得再囉嗦!”


  孫可望狠狠瞪了他一眼,一揮手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軍國大事,還輪不到你來作主!”


  要不是聽了你這廝的蠱惑,哪有今日之慘狀!


  孫可望憤憤的想道,你清兵不是強大麽,有種你們自己去和琴川侯幹,老子不當炮灰了,還是退回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作壁上觀才是良策啊。


  ……


  林嘯一夜未眠,整夜都守在李元胤的靈柩前,一言不發,隻是不斷地往火盆裏燒著紙錢。


  段正宏等眾將見狀都沉默地陪在一側,不敢多說一句話。


  直到第二天黎明,沉默了一夜的林嘯突然開口了:“孫可望,必須死!”


  一直到下午臨近申時,張晨楓才帶著偵察營和特戰大隊風塵仆仆趕到果化。


  因運輸船航速較慢,張晨楓、丁帥等人比林嘯整整晚了一個白天才抵達南寧,那個時候林嘯等人都已經到了果化加入戰鬥了。


  和瞿式耜等人見過麵後,丁帥依約把二十尊重炮以及一些炮彈、火藥等物資留給了張同敞的新軍,還留下十五尊隨隊帶著,準備見機送給李定國軍。


  另外十五尊,已經隨同燧發槍一起運往賀縣,交給焦璉所部了。


  因心係林嘯安危,張晨楓和丁帥商議一番後便決定帶著偵察營連夜趕往果化,丁帥的一團主力和後勤部隊則留在南寧歇息休整一晚,第二天才踏上征程。


  當夜,張晨楓等人就趕了上百裏山路,直到天色微亮才短暫地休息了三個小時,草草吃點幹糧便又上路了。


  緊趕慢趕,到達果化時也已經過了中午了。


  援兵一到,林嘯便下達了追擊令,親自帶隊向百色方向追去。


  同時,他命傷兵滿營的郭景雲連會同禁軍騎兵留守果化,吩咐王雙雨把李元胤的靈柩運回南寧交給朝廷。


  這位令人敬佩的大明侯爺,身前為大明流盡了最後一滴血,身後應該有一個風光而隆重的葬禮。


  ……


  孫可望大軍一路潰退直往貴陽而去,兩天後,來到黔桂邊境泗城府隆州一個叫羅博關(今羅甸縣)的地方。


  忽聞騎哨來報,前麵出現大批不明身份的人擋住了去路,看上去來者不善。


  疲憊不堪的孫可望一臉錯愕,急令全軍止步,再派騎哨前出打探。


  這裏離貴陽也就不到三百裏了,哪來的敵軍?難道是清軍對他不滿而毀約提前南下了?


  正心神不定間,忽然親兵來報,說是留守貴陽的僚屬方於宣來奔,可望心下一驚,連忙命人喚上前來。


  “王爺……大事不好了……”那方於宣跌跌撞撞地來到跟前,人還未到,哭叫聲先到,“李定國……李定國……把貴陽府奪去啦!”


  “什麽?”孫可望險些跌落馬背,失聲驚叫道,“那馬唯興呢?”


  馬唯興是孫可望留守貴陽的另一員大將,手下也有近萬人。


  “馬唯興他……他變節啦。”


  方於宣愁眉苦臉的道,“李定國大軍還未到,他,他便開城出迎了……卑職……是連夜跑出來的。”


  “那前麵擋路的是什麽人?你是如何混出來的?”


  “王爺,前麵便是李定國軍,前來堵截王爺的,卑職……是從小路溜過來,給王爺報信的……”


  孫可望聞言猶如五雷轟頂,咬牙憤聲道:“李定國!你辱我如斯,我與你勢不兩立!”


  不一會,探馬回來了,說是探得前方五裏關隘處有李定國軍約一萬人,領兵者卻是劉文秀部下驍將李本高。


  “劉文秀?他也背叛本王了嗎?”孫可望倒吸一口冷氣。


  身邊的高樂厚卻冷笑著道:“王爺,劉文秀川南新敗,他手底下還能有幾個兵?一群烏合之眾而已,王爺隻要打出秦王大旗,說不定一照麵,他們就望風而逃了。”


  孫可望一想也對,無論李定國還是劉文秀的部下,此前都是以他為尊的,說不定大軍一個衝鋒便殺過去了,當即傳令道:


  “傳我將令!白文選部為前鋒,馮雙禮部為右軍,馬寶部為左軍,本王自領中軍,全軍突擊,一鼓作氣殺回貴陽!”


  ……


  羅博關,是處於萬山叢中的一個小盆地,是從百色前往貴陽的必經之地,有明一代一直是隸屬於廣西布政司的一個軍寨。


  羅博關鎮緊鄰蒙江,蒙江一路往東匯入蜿蜒千裏的紅水河,紅水河一路東去,途經賓州便直達黔江。


  此刻,李定國率軍三萬餘人已在此地嚴陣以待。


  李定國接到密詔,聞知孫可望竟然真的叛明降清,立即召集所部諸將商議,部將們一開始仍不太願意與孫可望自相殘殺,並且深恐兵出貴州直麵清軍重兵會凶多吉少,故多勸定國從長計議,不要出兵。


  李定國力排眾議道:“孫可望上欺天子,下淩群臣,專橫跋扈,奸佞堪比曹馬,今日他既然自叛誓約,認賊作父,忠義之士莫不怒欲誅之,況我自比關張,豈有主請而不救之理?”


  見大家默不作聲,李定國繼續為部下打氣:“大家莫怕孫可望,此賊倒行逆施不得人心,我早已與其部下諸將有聯絡,到時定有內應……”


  “至於清狗大兵壓境,我等日夜練兵,不就是等的這一天麽?何況朝廷已派強兵前來相助,諸位不必擔心。”


  於是眾將紛紛遵令,李定國即刻會同世代鎮守雲南的原大明雲南總兵黔國公沐天波,一共動員了八萬大軍誓師出征。


  大軍東出曲靖後隨即兵分兩路,一路直接北上,途經六盤水直馳畢節、遵義一帶,與劉文秀餘部會合後力拒清軍;李定國則自率另一路三萬多人東出安順直取貴陽,以圖解決孫可望後再北上抗清。


  孫可望留守貴陽的部將馬唯興,曾與李定國並肩作戰多年,情誼頗深,對於孫可望降清一事本已腹誹不已的他,眼見李定國率軍前來,二話不說當即出城相迎。


  兵不血刃拿下貴陽後,李定國即刻揮師南下,來到羅博關後即遇上了孫可望的前鋒騎哨,於是在此布陣,靜候可望到來。


  (提問:李定國此番出兵勤王抗清,一共動員了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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