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老爺子眯起的眼睛沒有錯過兩人之間這點細微的互動,簡單聊了兩句家長之後,兩個男人還是把話題扯到公司發展上,遲雙雙並沒有打斷,隻是乖巧的端坐在旁邊聆聽。
直到管家喊開口三人才停下來,豐盛的飯餐讓三人吃的很是愉快,宮老爺子以時間太晚為由把兩人留在了別墅過夜,遲雙雙惦記著網上的風波沒有開口拒絕。
“你說什麽?遲雙雙去了宮家別墅,還被老爺子留下來過夜了是嗎?”
遠在市中心繁華地段的宮家老宅的氣氛,此刻和宮家別墅的和諧不同,羨慕中充斥著嫉妒和不忿。溫欣然自嘲似的看著鏡子裏的臉,這就是差距,遲雙雙還沒嫁到宮家就被帶去宮家別墅,提前和宮老爺子刷了好大的臉麵,這次宮老爺子親自出麵平息的輿論就是鐵證。
“真可笑,她遲雙雙都已經走到宮家別墅了,而我卻連別墅的位置在哪都不知道。”
溫欣然笑著把桌麵所有的化妝品全都掃到地上,開始小聲咒罵宮梓楠是個沒用的,又罵自己眼瞎看重了宮梓楠這個廢物。而在樓下幹活的阿姨聽到聲音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小少爺沒在家這個瘋女人一會可別來找自己的麻煩。
偌大的房子竟然沒有一個人回應溫欣然這段獨角戲,因為她知道宮梓楠對遲雙雙死纏爛打,還被宮亦楚懟回來的視頻發布之後,兩人大吵一架,從那次之後宮梓楠很少回來和她一起睡。現在溫欣然什麽都不想,隻想確認一件她擔憂了好久的事情,她再三確認過今天宮亦楚和遲雙雙都不會回來。
於是溫欣然換了衣服打車來到人民醫院,憑著上次的記憶摸到住院部的病房,正要開門卻撲了個空。她的眼前出現了一個麵無表情的臉,溫欣然恍惚間以為又撞在宮亦楚的窗口上,揉揉眼睛看清了是誰她心裏才算鬆口氣,隻要不是宮亦楚,沒有誰能攔得住她這個明麵上的宮家孫媳婦。
“讓開,我要進去看看遲叔叔”
“不可以,老板說了沒有他的允許,除了醫生和護士,任何人都不能走進這間病房一步。”
這個熟悉的一問一答引來旁邊病房不時又人探頭出來看,紛紛議論著被宮亦楚完虐的人,一眾護士更是眼冒桃心羨慕起遲雙雙能找到這麽體貼多金的男人。溫欣然聽著話心頭的火氣燒的更旺,卻耐著性子轉了盡可能柔和的聲音說著
“畢竟我和遲雙雙還是好姐妹,她不在這照顧叔叔,我總不能置之不理,總好過粗心的大男人照料更好。”
溫欣然回憶起保鏢剛才冷硬的態度,便想到這硬的不行來軟的辦法,這一句話說的很有技巧,一下子把遲雙雙不孝順的罪名扣實。保鏢仍舊搖搖頭就是不讓進。溫欣然見他這麽軟硬不吃,也不樂意繼續裝下去盯著那扇門一字一頓的說
“還不讓我進去,小心我告訴小叔,炒你魷魚。”
保鏢很是不屑的看了溫欣然一眼,保持站姿禮儀十足,這個保鏢似乎在等圍觀的群眾在聚集一些。本來寬敞的走廊此刻漸漸擁擠,保鏢這才和顏悅色的說
“老板好像說過一個人名不配喊他小叔,當然也可能是我記錯了,不過勸您一句還是先回去吧,不然等老板回來這麽多人,多讓小少爺丟麵啊。”
話不輕不重的扔給溫欣然,意思擺在那,不讓她站在這是怕給宮梓楠丟人。在場的“聽眾”這才明白過來,這一對夫妻合著都是被宮總裁懟回來的,臉麵早就丟的全市都是。很快就有人憋不住笑出聲,有一便有二的道理溫欣然還懂,氣衝衝的指著那個保鏢的鼻子憋不出一句話,最後狠狠一跺腳在笑聲中離開醫院。
宮亦楚和遲雙雙在溫欣然離開的第二天回到醫院,保鏢飛快的把護士查房時間和醫生對病情發展的變化匯報上去,宮亦楚翻著資料在抬頭發現保鏢還站在原地,疑惑的詢問
“你是還有什麽事情要說嗎?”
保鏢點了點頭把溫欣然來的情況簡明扼要的和宮亦楚說了一遍,宮亦楚並不理解溫欣然的來意,自己已經明確表示在醫院坐鎮,沒道理她還要來找麻煩。遲雙雙聽到這個消息卻皺著眉走進來說
“如果是溫欣然,我到是有一些頭緒,我懷疑父親這次被人打中後腦就是溫欣然做的。”
宮亦楚聽完眉頭不由自主的皺緊,抬頭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資料,並沒有打斷遲雙雙的話,反而示意她繼續說
“因為宮梓楠之前說和溫欣然結婚是被迫的,而溫欣然小時候很喜歡搶我的東西,”
遲雙雙提及小時候的事情神色一黯,整理下思路,把她心中的想法都說了一遍,宮亦楚點點頭讓她先去照顧病人,又安慰這件事交給他不用擔心。
等遲雙雙走出去後,宮亦楚為了給自己心中的疑惑找一個答案,揚手把文件遞給保鏢小聲吩咐
“你去查一下,這個溫欣然的情況,看她和遲……哦不,和少夫人有沒有什麽聯係,速度越快越好。”
宮亦楚似乎很滿意在別墅時管家對於遲雙雙的稱呼,如今更是光明正大的說出口,讓他整個人都覺得仿佛輕鬆不少,活動下筋骨開始一天的忙碌。
直到夕陽西下,保鏢才拿著一遝厚厚的資料回到宮亦楚的辦公室。宮亦楚翻了兩片擰緊了眉頭,這些事情的起源似乎都是一個項鏈有關,而且溫欣然似乎從小就很願意欺負遲雙雙,什麽都要搶她的。
但是自從搶到那個項鏈,溫欣然的經曆如同得到了幸運女神的眷顧,被溫家認回,順利借遲雙雙這把梯子認識多金的宮梓楠,然後順理成章搶走了自己閨蜜的男朋友做老公。
宮亦楚看著這份資料,其中不乏疑點需要一點點揭穿,也夾雜一些他的心疼在裏麵,暫且把這份資料放在中間上鎖的抽屜裏,專心工作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