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9章 活下去的代價
肖賀依舊垂著頭，一副心如死灰的樣子，說：“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還能有什麽更糟糕的。”
“到底發生什麽了？”
肖賀沒有回答，阿木在旁邊冷冷笑了下，說：“隻要有盛芳華在，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肖賀緩緩從膝間抬起頭，看向阿木，問：“你，其實是認識我媽媽的，對不對？”
這次，阿木沒有隱瞞，直截了當地說：“是。”
“什麽時候的事？”
“很久很久以前了，那時候的我，和你一樣，痛恨這個世界，覺得自己肯定活不下去了。但是你看，我不是還活的好好的，所以千萬別低估人的求生能力，它會支配你，做出正確的選擇。哪怕你現在心灰意冷，也能活下去。”
阿木並沒有安慰肖賀，但是他的話，的的確確在給肖賀傳遞力量。
至於肖賀能不能聽進去，阿木就管不著了。
這還是小花第一次聽阿木說這些，眼底的心疼有多了一些。
阿木的過去，一定很不開心。那些不開心的事，也影響著阿木，直到現在。
輕輕歎了一聲，小花又要對阿木說些什麽。
隻是抬頭的時候，小花看到了肖賀，不由嚇了一跳。
“肖賀，你是不是生病了，怎麽臉色那麽難看。”
此刻的肖賀，麵色真的很嚇人。
但是他自己並沒有放在心上，失魂落魄地說：“看你如此關心另一個人，我的臉色能好看到哪裏去。”
“我是說真的呢，你的臉，有一種不正常的灰色，眼窩也陷進去了。”
肖賀回來，也沒幾天。但就是這幾天的功夫，肖賀就老了十歲，實在讓人覺得匪夷所思。
肖賀根本不在意這些，他垂著肩膀，說：“難看就難看吧，我現在哪裏還有心思管那些，能活下去就不錯了。”
“那，你剛剛說，你要帶我們離開，你可有什麽好的辦法？”
肖賀搖頭。
見他搖頭，阿木冷哼，說：“原來是空口說白話。”
“雖然我不能，但是我能找別人來幫忙啊。”
“找誰來幫忙？”
“是顧思瑉，他一定會救我們的。”
聽到這個名字，小花麵露希冀的光，而阿木卻直搖頭。
“他會救你，但是我們啊，未必。”
聽了阿木的話，肖賀哼了一聲，說：“原來你也有不自信的時候。”
“都什麽時候了，你就別和阿木慪氣了。”小花有點著急，又扭頭對阿木說，“阿木，顧思瑉是小溪的哥哥，應該不會見死不救的。”
“可是他很討厭我，會不會趁機除掉我，不好說呢。”
“應該不會的，不然，小溪會恨他一輩子的。”
“你以為顧思瑉傻嗎，他怎麽會讓小溪知道這些事。”
“那，讓顧思瑉來，不就等於要讓你送命嗎？不行不行，不能讓他來！”
見兩個人在那邊咬耳朵，肖賀心裏很不爽。
他敲了敲地，不耐煩的說：“你們兩個真是囉嗦，不管了，我現在就去聯絡顧思瑉，讓他來這裏救我們！”
“喂，你站住，不許找他！”
小花對著肖賀的背影喊，可肖賀好像沒聽到似的，腳步越走越快。
“這個家夥，肯定是故意的！”
小花一臉忿忿，一回頭，發現阿木也在看著肖賀的背影。
走到阿木的身邊，扶著他坐下，小花問：“阿木，你覺得肖賀的話，可信嗎？”
“他現在的狀況不比我們好多少，恐怕，還比不上我們。所以，他也沒什麽資本，來找咱們的麻煩了。”
對此，小花卻有不一樣的觀點，她說：“應該不會吧，他好歹也是盛芳華的兒子，有她護著，不會過苦日子才對。”
“就因為有盛芳華，才危險呢。那女人，就像吸血蟲一樣，聞著味就能跑出來，在人世間為非作歹。”
阿木提起盛芳華的時候，總是沒有好脾氣。
之前小花就覺得奇怪，剛剛聽了阿木的話，小花覺得，她好像就要發現其中的奧秘了。
舔了下唇，小花靠近阿木，問：“阿木，你之前，什麽時候和盛芳華認識過的？”
“騙肖賀的，你還真信了？真是個傻丫頭。”阿木笑著揉了揉小花的頭發，說，“好了，我困了，要睡一會兒。”
說著，阿木就躺在床上休息。
而小花卻皺緊了眉，總覺得阿木有事瞞著她。
小花每天都盼望著肖賀能帶來好消息，但是幾天過去了，她連肖賀的影子都沒看到。
小花覺得肖賀很不靠譜，自己就不應該對他報以希望。
其實這次，還真不能怪肖賀，他病了，這些天，連床都沒起來。
靜靜地躺在床上，肖賀毫無生氣，身體消瘦得很快。
醫生也來給肖賀看過，但也沒看出什麽來，隻能給打些營養藥，隨便糊弄了事。
盛芳華探望他，肖賀無望地看著她，問：“媽媽，我為什麽總是流鼻血，我是不是生病了？”
盛芳華歎了一聲，說：“孩子，你的確是病了。”
“我到底是什麽病，醫生怎麽說？”
“醫生也看不出你的毛病，不過啊，媽媽可以讓煉藥廠的技師給你想想辦法。”
“他們能想什麽辦法，整天就是煉藥。”肖賀好像想到了什麽，一臉驚慌地問，“媽媽，我該不會真的中毒了吧？”
盛芳華猶豫了下，歎氣道：“目前來看，是這樣的。”
這話讓肖賀很絕望，他想站起身和盛芳華理論，卻根本沒有力氣。
“媽媽，可是你明明說我沒有中毒的啊！”
“媽媽也是普通人，也有判斷失誤的時候啊，這沒什麽大不了的。”
“事關人命，怎麽還沒什麽大不了呢？媽媽，你快想想辦法，我不想死！”
“媽媽可以幫忙，但是，這是有代價的。”
盛芳華的話，讓肖賀一愣，問：“什麽代價？”
“你，殺了你的父親，我就把解藥給你。”
肖賀很抓狂，他吼道：“媽媽，你為什麽老是提起這件事，我……我下不去手！這兩日我天天都在做噩夢，我不能對父親下手！”
“我知道你心軟，所以才要逼一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