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凱旋而返
“願您從今以後的所有路途都被神所祝福……除此之外，我想不出更多的感激您的詞匯了，隻能說‘謝謝，非常感謝’.……”
“無需有什麽感激，我們從遠方來到摩裏亞，所住的房屋，所吃的飯菜，都不是我們自己的；或者說，如果真的要感謝誰的話，那麽就去感謝神明吧；假如不祈禱祂的恩典，恐怕單憑我們的能力，也很難改變這一切啊。”
“那麽我們就像剛才所說的一樣，為您祈禱吧；無論是接下來的戰爭，還是您準備為這片土地而做的整頓；希望您接下來能夠一切順利。”
在少年說完這些話之後，胡浩博便向著他與他的妹妹揮了揮手，就策馬揚鞭回到了昨天晚上來時的路上；而在他的身後，未折損一人的部隊，也都從昨日牽馬的地方縱身上馬，跟在了東方青年的身後。而在已經失去了主人的莊園之中，希臘的少年與少女也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直到之前拯救了他們的軍隊完全消失在了視線之中。
“我說，亨裏克，你可是好好地逞了一回英雄啊！就是不知道之後德米特利俄斯如果知道了會怎麽說你，畢竟按照那個男孩子的話來說，這個摩裏亞的專製公沒準是一直在縱容著這些事情呢；說不定他知道你殺了莫斯特尼薩的男爵，心裏不僅不會感激你，甚至還會苛責你呢！”
“隨他去吧。”
麵對身旁托馬斯打趣的話語，胡浩博並不在意。現在的他才沒有坐下來“理性”考慮利弊的想法：他剛才可是救人去的，如果他不這麽做的話，名為妮可的女孩子就會和之前被那位男爵所綁架和買去的其他那些少女一樣，成為那座莊園中的又一位犧牲品了。
“人類本來就不是什麽理性思考的動物，隻不過在創世紀的時候胡亂吃了點東西才勉強有點智慧，其他的時候就是追隨著本能而行的生物；別說我逞英雄了，你打腫臉充胖子來把自己的雇傭兵管理成常備軍一樣，不也是差不多的‘一時衝動’？”
“我那叫報恩好不好，你瞧你怎麽說話呢。”
日耳曼人聽到這番話之後，轉過頭來看著自己身旁的東方青年；在兩個人視線相交的一瞬間，他們不約而同地笑了出來，笑聲足以把此刻格拉倫查市內正在沉睡的的市民吵醒或者港口裏剛開始一天工作的熱那亞人嚇到。
“不過，別忘了馬蒂和你所製定的目標，也別忘了你對那個叫彼得的孩子的承諾。在對付奧斯曼那樣強大的敵人的時候，可就不能光憑著本能或者正義感了啊？到了那個時候，當年亞當與夏娃冒著被逐出伊甸園的風險吃的那些果子，好歹得發揮一點作用吧？”
“到了那時候，肯定是會有的。”
在蜿蜒的山路前方，道路正在逐漸變為下坡——名為格拉倫查的小城的城牆和市區，已經出現在了執行完“斬首行動”的數十人的視線當中了。
“不過在那之前，我想先回去睡一覺——這一夜都沒有合眼哪怕一分鍾，我都快支撐不住了啊。”
“午安，亨裏克先生。”
“午安，伊琳娜.……不對啊，喂，你是沒有睡覺去嗎？”
當胡浩博再次睜眼的時候，窗外的太陽居然已經正在落山了——這不由得不讓他吃了一驚，畢竟他回到格拉倫查的時候，尚且還是早晨，現在居然已經太陽落山了？
“呃……抱歉，我其實想問的是，這就已經到了傍晚了？”
“其實也沒有多晚，亨裏克先生……您知道的，現在可是冬天，太陽落山都很早的。”
少女靜靜地坐在胡浩博的床旁，身上的衣物已經從之前為了騎馬方便而穿著的緊身衣服，變成了那身潔白的衣裙了。這樣的場景，讓已經醒過來了的胡浩博居然不太想起床，而是索性多躺一會兒，多看看麵前伊琳娜的身姿。
“我的話，午飯之前我就已經醒過來了，並且去自己弄了點午飯吃；當時我也過來看了您一下，但是我看您睡得正香，就沒有叫您。現在的話，也沒有什麽太過於重要的事情，我自然還是想讓您好好睡一覺的，尤其是在之前發生了那麽驚心動魄的營救之後.……”
“呼……謝了，伊琳娜。雖然說對於咱們這種經曆了波西米亞那一次事情的人來說，這也算不上什麽‘驚心動魄’，不過能睡一個好覺總是件好事，哪怕是在白天。”
胡浩博深吸了一口氣，伸了個懶腰——再怎麽說冬天天黑得早，太陽落山也是四五點鍾的事情了；就算是一夜沒睡，白天睡成這個樣子之後如果還要賴床，也未免太不合時宜了，該起來幹點什麽，不然這一天豈不是完全浪費了啊……
“說起來，有沒有德米特利俄斯那邊的消息？我記得今天早上我們回來的時候還沒有人注意到，應該不會已經有人告訴了他吧……啊對了，我記得回來之後衣服上還都沾著血呢，最後是怎麽處理了.……？”
“您放心，德米特利俄斯應該還沒有注意到，至少我沒有發現任何人在討論這件事情，大概是因為我們的行為太過突然，那個莊園裏也沒有什麽活人，因此消息還沒有傳回到格拉倫查來吧？”
少女想了想之後，把自己所知道的消息全都告訴了胡浩博。
“另外，關於那些衣服的事情，請您放心吧——那些士兵發現自己的衣服上麵全是血跡之後，都紛紛表示洗起來太麻煩，扔了就好了；您的話，因為我沒有問您的意見，所以就沒有敢扔掉，但是也沒有交給這裏的洗衣婦，而是我自己一個人給它拿去洗了，還請放心。”
“有你在身旁，我無論做什麽都感到放心啊.……”
“啊，對了，亨裏克先生.……”
“怎麽了？”
正當胡浩博想要多感慨一些什麽事情的時候，伊琳娜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一樣，打斷了他的話語。
“今天晚上據說德米特利俄斯會在會客廳舉辦晚宴，還邀請了除了我們之外其他國家的使者.……事不宜遲，等您穿好衣服，我們就趕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