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再見花魁
室內安靜到讓人窒息,可唯有那燭光燃燒而發出的聲音還在吱吱作響,良久,夏黎昭看著曹欣然的臉龐,不時的想起夏如沁說的那句話,她為自己絕了脈。
“你不後悔嗎?”夏黎昭輕言道。
聞言,她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苦笑的撫摸著平坦的小腹,那裏再也不會有她的孩子出生,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選擇,在選擇的麵前她從來都不會後悔。
“不後悔。”
這三個字她已經在腦海中重複了幾千幾萬遍,可她的心卻是那樣的酸痛,這種痛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她,她是後悔的,可隻要能夠用孩子換來夏黎昭的原諒,和愛。
那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良久,夏黎昭把懷裏的嬰兒交給了曹欣然,道:“明日你便搬回來吧,既然你想要給小玉兒一個家,我自然也不會反對,可我不是小玉兒,我也不會愛上你。”
聞言,曹欣然禁不住泛紅了眼眶,點了點頭。
隨即夏黎昭才依依不舍的邁開了步子,然而卻並沒有真正的離開,而是躲在暗處,仔細的觀察曹欣然的一舉一動。
他離開以後,曹欣然便止不住的落下了眼淚,卻又害怕吵醒懷裏的嬰兒,所以並不敢哭出聲來,隻是輕輕地搖晃著睡的有些不安分的小玉兒。
到了後半夜,小玉兒或許是尿了,開始不停地哇哇大哭了起來,躲在屋頂上的夏黎昭心疼不已,幾次三番都想要下去把小玉兒抱走,可是理智卻讓他停了下來。
隻見曹欣然開始為她洗屁股,為她喝奶,輕輕地搖晃著她,直到她再次入睡方才靜下心來,疏鬆了一口氣。
此時,耳邊卻傳來了曹欣然哽咽的聲音,道:“小玉兒,對不起,如果不是因為我也許你正躺在娘的懷裏,和你爹一起享受天倫之樂,你爹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你會不會原諒我?
不管你們會不會原諒我,我都會作為你的娘拚了命的保護你,以後你就是我的親生女兒,再也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好不好?”
小玉兒就好像聽懂了她的話一樣,睡著了之後還勾起了嘴角。
曹欣然就這樣流著淚趴在小玉兒的身邊睡著了…
夏黎昭緩緩地進了屋,看著曹欣然的大手正緊緊的握著小玉兒的小手,輕輕地拿了一件披風蓋在了曹欣然的身上,轉身便出了房門…
翌日
她便抱著小玉兒和夏黎昭重新住在了一起,隻是夏黎昭卻依舊睡在書房,即便是踏進臥房,也隻是為了看一眼小玉兒。
“你大哥和曹欣然現在不是挺好的,就算你大哥是一塊石頭,相信總有一天也會被感動吧。”司拓佑攬住夏如沁的肩頭,道。
夏如沁連忙推了推他的手,如今可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而且她還是女扮男裝,這倘若不知道的還以為堂堂的晉南瑾王殿下司拓佑是一個斷袖王爺。
司拓佑仿佛是看穿了夏如沁的心思,再次把手搭在了她的肩頭:“隻要是你,斷袖又如何,如果你是一個男人,那我也要了你去。”
霎時間,夏如沁便漲紅了臉,推了推他後,兩個人不知不覺的便來到了翠紅樓。
這翠紅樓也著實是奇怪,他們奇怪之處便是很多人都不是在各自的房間內做那事,而是在大庭廣眾之下,願意的就隻是拿著一塊布擋著,不願意的直接就做。
實在是讓人羞愧難當,所以這翠紅樓一般都有一定的客人,而這些客人都是一待便是一整日。
司拓佑拿著一大把的票子走了進來,那老鴇真是見錢眼開,慌忙的大喊道:“姑娘們,快穿好衣服,見客了。”
不出半刻鍾,所有的姑娘幾乎都跑了出來,還有些衣服都還沒來得及穿好,對他們來說能夠在大半天走進翠紅樓的都是出手特別闊綽的。
隻要他們能夠把握他的心,能夠一朝飛上枝頭做鳳凰,實在是輕而易舉。
司拓佑見他們都穿好了衣服,大廳內也沒有其餘的男人,這才放心的讓夏如沁也走了進來,眼前的兩個公子都是十分的俊朗,做他們那一行的,可從來都沒有看到過這樣俊俏的公子哥。
心裏可是十分的歡喜。
豈料,兩個人打量著那些姑娘一眼,隨即夏如沁粗狂著嗓子,道:“怎麽沒有看到你這翠紅樓的頭牌,我可是聽人說了,這翠紅樓的頭牌可是個大美人,如果不是為了美人一眼,我才不會過來,頭牌在哪。”
那老鴇諂媚的笑道:“這位公子,梅花還在樓上睡著呢,這恐怕…”
說著司拓佑又拿出了一大疊的銀票,那老鴇高興的手足無措:“等著,二位爺等著,我現在就去給你們叫去。”
說罷,便一口一聲梅花的上了樓。
而司拓佑和夏如沁二人也是緊隨其後的上了樓,那些姑娘看都是衝著梅花去的,頓時也沒有了激情,一個二個的打著哈欠回了屋。
那老鴇興奮的打開了房門,梅花的房門。
一眼看去,這房間裏共有四個人,三個男人和一個女人,而這個女人正是當初的夏如顏,如今的翠紅樓頭牌梅花無疑。
三個男人幾乎都是黏在夏如顏的身上,實在是難舍難分,想想那激情的一麵,嘖嘖…
“梅花,有人點名找你。”老鴇笑道。
隻見那梅花緩緩地推開了身上的男人,不急不緩的拿起地上的一件薄衣來隨意一裹,坐在梳妝台前,梳理著頭發:“怎麽,是誰要過來找我,這每天找我的人也太多了,我也是會累的,你們看,那三個男人這一夜,可是讓我好不舒服。”
說著轉頭好不害臊的看了一眼他們,司拓佑眼疾手快的遮擋住了夏如沁的眼睛,眉宇之間多了些許殺氣。
從鏡中,夏如顏已經看出了來的人是夏如沁和司拓佑,握著梳子的手也不由得更緊了些,盡管司拓錦已經說過,遲早有一天她會以一個新的身份和他們再見。
所以她已經時時刻刻的準備著,和他們再次相見,所以她如今再見他們,也是臨危不懼,因為她不是夏如顏,她是翠紅樓的頭牌,是男人身下虛以委靡的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