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越是威風八麵的人,在倒黴的時候,看他笑話的人就越多,越幸災樂禍。
李龍澤可是帝都第一大公子,平時自然比那些威風八麵的人更加的威風八麵,所以當他被蘇天齊當眾打臉的時候,派對上那些往日裏對他敬畏有加的人,全都在心裏偷著樂,幸災樂禍的等著看他丟更多的臉麵。
落井下石的多,雪中送炭的少,這就是人性,這就是人情世故,李龍澤敢號稱帝都第一大公子,這點人類共通的劣根性,他又豈會看不透。
可是,道理他明白,但就是不甘心,因為他可是帝都李家未來的繼承人,驕傲而霸道的帝都第一大公子,豈能就這樣被蘇天齊打臉,於是他強壓著心頭的惱恨,裝著一臉平靜的反擊道:“蘇天齊,你也不用太得意,不就是贏了我一回嘛!勝敗乃兵家常事,今天這個茬我記下了,下次我們再見,被打臉的人一定是你,記住我的話!”
“更準確的說,應該是我又贏了你一回!而且勝敗雖然是兵家常事,但自從我們兩杠上以來,好像你一次都沒贏過吧!”蘇天齊嗬嗬的冷笑道,毫不掩飾心中對李龍澤的輕蔑,“對你而言,敗才是常事,勝,你從來都沒有過!所以如果你要自誇的話,那應該自誇你屢戰屢敗、屢敗屢戰的勇氣和恒心,才能讓我無話反駁!”
“天齊,不管怎麽說人家好歹是堂堂帝都第一大公子,你已經又一次當眾打他的臉,讓他顏麵掃地了,好歹給他留幾分顏麵嘛!”蘇天齊說完之後,柳欣茹又笑著補了一刀,讓本想說幾句狠話,撈回點麵子的李龍澤又被打臉,頓時臉色鐵青的能滴出水來。
“說的也是,那我們就回去吧!不然我待在這,我們大公子就得一直被打臉!”蘇天齊順嘴應道,而後獰笑著對李龍澤和卓彥武恐嚇道:“今天晚上有蘇月凰保護你們,我是殺不了你們,可是她保護得了你們一晚,能保護得了你們一世嗎!明天晚上、後天晚上或者大後天晚上,如果我去取你們的性命,不知蘇月凰還能像今天晚上一樣及時出現嗎!”
聽到蘇天齊說還要殺他們,卓彥武的臉色頓時變得異常的蒼白,臉上盡是恐懼之色,頓時無比懊悔跟李龍澤聯手算計蘇天齊,卓彥武的家就在津海市,根在這裏,他注定不可能像李龍澤那樣拍拍屁股一走了之,而蘇天齊也在津海市,隨時都能到他家來殺他,屆時他必然如同砧板上的魚肉,隻能任人宰割,所以豈能不怕。
而李龍澤非但不怕,還反過來挑釁蘇天齊,因為他的大本營在帝都,大可今天晚上就拍拍屁股飛回帝都,李家家大業大,底蘊深厚,隻要他回到李家,那蘇天齊就算再凶悍,想要殺他也沒那麽容易,而且蘇天齊要是真敢闖進李家殺他的話,那他有好幾種可行性很高的辦法能讓蘇天齊有去無回,所以當然不怕。
“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說要殺我,最好不要食言!”李龍澤挑釁道。
“放心,既然你想死,那我就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蘇天齊冷笑著應道,而後突然大袖一揮,一把勾魂刀化作妖異的血芒,快如閃電的向李龍澤的眉心射來。
誰也沒想到,蘇月凰還在這裏,蘇天齊竟然會突然出手襲殺李龍澤,所以別說是別人了,就連李龍澤自己都反應不過來。
不過蘇天齊的勾魂刀那麽快,就算李龍澤能反應過來,及時閃躲,憑他的速度也避不開這必殺的一刀。
說時遲那時快,眼看妖異的勾魂刀就要刺穿李龍澤的眉心,蘇月凰的鳳型飛刀突然出現,在那千鈞一發之際,將蘇天齊的勾魂刀打偏,救了李龍澤一命。
“得饒人處且饒人,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善惡一念間,你擁有那麽強大的力量,如果不能控製好心中的善惡,那一旦心中的惡吞噬了心中的善,你必將淪為為禍蒼生的惡魔,難道你想看著自己變成一個六親不認凶殘嗜殺的惡魔嗎!”蘇月凰有些生氣的質問道,語氣中還有幾分教導和勸誡的意思。
“我本就是魔,又何懼成魔!如果你現在要除魔的話,那我願意奉陪到底,看是道高一尺,還是魔高一丈!”蘇天齊不以為然的應道,並沒有把蘇月凰的勸告聽進去。
“你~!”見蘇天齊如此執迷不悟,蘇月凰更生氣了,但是卻沒有動手,滿是無奈的反問到:“你怎麽如此執迷不悟!”
“因為我心中自有善惡,不用別人來教我如何去分辨善惡!”蘇天齊沉聲應道,而後一改臉上的嚴肅表情,邪氣淩然的笑問道:“蘇月凰,我們來個約定如何?”
“什麽約定?”蘇月凰好奇的問道。
“下次再見,如果我打不過你,那我就任你處置,但是,如果你打不過我的話,那你就得乖乖讓我擄回家當婆娘,每天打你屁股一百下,怎麽樣?”蘇天齊擠眉弄眼的壞笑道,還用邪惡的目光肆無忌憚的上下打量著蘇月凰。
“放肆!”蘇月凰嚴聲厲色的怒叱道,一臉嗔怒,但蘇天齊卻絲毫不以為意,壞壞的笑道:“咱們後會有期,再見!”然後轉身離開。
“蘇天齊,你給我站住,剛剛你為什麽連我都騙,害我白白傷心一場!”離開卓家莊園的時候,葉傾城小跑著追上蘇天齊,十分不滿的質問道。
“有事回家再說,快走!”蘇天齊語氣無比嚴肅的小聲說道,讓葉傾城不由得有些緊張,趕緊閉嘴,快步跟著蘇天齊離開。
“月凰姐姐,縱虎歸山後患無窮啊!那蘇天齊就是一個不折不扣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我和靈韻,還有辰北就差點被他給殺了,而且九哥為了救我們三個,還被他打成重傷,像這種草菅人命、視眾生如草芥的大魔頭,要是就這麽放他離開,那絕對後患無窮啊,您為什麽不殺了他,為天下除害呢!”看到蘇天齊離開,蘇雨辰一臉不甘心的對蘇月凰說道。
“是啊,您看他要離開的時候還想殺我,是何等的囂張跋扈,何等的殘忍嗜殺!您真的不應該放他離開!”恨不得將蘇天齊千刀萬剮的李龍澤趕緊附和道。
蘇月凰皺著眉頭,別有深意的應道:“他沒你們想的那麽簡單,要殺他也沒你們想的那麽容易,就算是我,隻怕跟他了拚命,也不一定能殺了他!”
“不是吧!您那麽厲害,怎麽可能還殺不了他?”蘇雨辰一臉難以置信的反問道,緊接著,人群中突然響起一聲鬼叫,而這時候蘇天齊他們正好上車離開。
“啊——死人了!”
“又不是你爸死了,鬼叫什麽?”被嚇一跳的李龍澤,臉色陰沉的怒叱道。
“卓,卓彥武死了!”
“什麽?卓彥武死了!這怎麽可能!”李龍澤頓時臉色大變,急忙衝了過去,隻見卓彥武死不瞑目的躺在冰冷的地上,眉心處插著一把通體血紅的飛刀,正是蘇天齊的勾魂刀,顯然是被蘇天齊所殺。
“他是什麽時候殺了卓彥武的?”蘇雨辰一臉震驚的喃喃道。
眉頭越皺越緊的蘇月凰應道:“應該是在剛剛他突然對李龍澤下殺手的時候!”
“那時候?他不是隻射出一把飛刀,而且還被您給截下了嗎?怎麽殺卓彥武?”
“不是一把,而是兩把,一把光明正大的襲殺李龍澤,另一把則更快更隱秘的殺了卓彥武!”蘇月凰有些懊惱的沉聲應道:“那小子還真不是一般的狡猾,竟然把時間算得如此精準!”
蘇月凰之所以罵蘇天齊狡猾,那是因為她突然想明白了,為什麽卓彥武被殺已經有好一會兒了,卻在這時候才被人發現。
蘇天齊想殺李龍澤和卓彥武,但是又不想再跟她打,而一旦當著她的麵殺了李龍澤和卓彥武,肯定得再跟她打一場,於是蘇天齊便在射出飛刀的時候,暗中加了巧勁,使得飛刀刺中卓彥武的眉心之後,不但能立即要了卓彥武的命,而且還能讓卓彥武的屍體站著,不立即倒在地上,等他上車離開卓家莊園後,再倒在地上被人發現。
如此一來就算她因為卓彥武的死,而要殺他,也奈何不了他,因為他已經上車離開了。
除了時間上的精準算計,在選擇殺卓彥武還是李龍澤的問題上,蘇天齊也算的極其精準。
李龍澤的身份不一般,注意他的人絕對比注意卓彥武的要多,如果反過來,蘇天齊殺的是李龍澤而不是卓彥武,那肯定很快便會被人發現。
而卓彥武,雖說是這場派對的主辦者,但卻隻是李龍澤的一個跟班而已,所以當蘇天齊調·戲蘇月凰,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他們兩個身上時,基本上沒人會特別注意卓彥武,如此一來就不怕有人提前發現了。
“月凰姐姐,您也看到了,蘇天齊是何等的卑鄙狡詐,何等的凶殘嗜殺,如果不除掉他的話,絕對後患無窮,我們要不要趁他還沒走遠,趕緊追上去殺了他,以絕後患!”蘇雨辰一臉希冀的問道。
“他是坐車子離開,又不是走路離開,想追上他有那麽容易嗎!而且那小子那麽狡猾,你怎麽知道他有沒有路上設下陷阱等我們自投羅網,我可不想因此而增加無辜的傷亡!”蘇月凰有些不滿的應道。
“那卓彥武不是白死了?”李龍澤心有不甘的小聲嘀咕道。
“白死?你們要是不先設局害他,他會突然無緣無故的跑來殺你們嗎!有句話叫,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我希望你能記住!”蘇月凰沒好氣的冷哼道,嚇得李龍澤不敢再吭聲。
“對了,你不是去美利堅合縱國了嗎?怎麽會也在津海市,而且還跟那蘇天齊結了仇?”蘇月凰不再搭理李龍澤,看著蘇雨辰問道。
為了讓蘇月凰在下次見到蘇天齊的時候,直接把蘇天齊這個該挨千刀的混蛋給宰了,蘇雨辰趕緊添油加醋的將他們是如何跟蘇天齊結仇的過程告訴蘇月凰,絲毫沒有顧及到她未婚夫李龍澤還在旁邊,十分誇張的向蘇月凰痛訴蘇天齊是如何輕·薄她,占她的便宜,讓李龍澤的臉色變得十分的難看。
“你說你是來找他要九黎血核的,那拿到了沒有?”待蘇雨辰說完之後,蘇月凰問道,對於蘇雨辰的痛訴,她一點都不覺得驚訝,因為蘇天齊連她都敢調·戲,對實力不如他的蘇雨辰和靈韻又豈會客氣。
“還沒!”見蘇月凰聽完她的痛訴之後,一點同仇敵愾的樣子也沒有,蘇雨辰很是失望的應道。
“既然還沒拿,那就趕緊找他拿,拿到了就帶我去看看九哥,看我能不能幫到他!”
“好好!我這就找他拿!”一聽蘇月凰說要去看九哥,幫他療傷,蘇雨辰臉上的失望和不快頓時一掃而空,激動不已的應道。
蘇雨辰今天晚上的表現,可以說是讓他從頭綠到腳,更從今以後要頂著被帶綠帽子的恥辱,所以李龍澤現在是真心不想把九黎血核給她,但是蘇月凰也開口了,他就算再不想給,也不敢不給,實在憋屈得要死。
浦江區龍山豪庭一號別墅,司機才剛把車停好,楚天宏夫婦便迫不及待的拉著楚佑安下車,他們一家人被逼無奈分別了整整二十二年之久,現在一家團聚,實在有太多太多的問題想問,實在有太多太多的父愛、母愛想表達,所以從上車到現在,這一路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楚佑安的身上,一個個悲傷而專注的聆聽著楚佑安這二十二年與病魔艱苦戰鬥的成長經曆。
至於今天晚上最大的功臣蘇天齊,大家都把他給遺忘了,隻有葉傾城在上車之後,問了他一句,為什麽剛剛急著離開,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但蘇天齊笑了笑沒有回答,葉傾城也就沒再問。
“安兒,你能再回到這個家,平平安安的回到這個家,那都虧了有你師父二十二年來含辛茹苦、不離不棄的照顧和治療,也都虧了你姐夫晚上沒有上他們的當!”走到別墅大門前,楚天宏突然停下腳步,滿是感慨的說道。
“咦,姐夫他人呢?”聽到楚天宏提起蘇天齊,楚佑安突然發現蘇天齊不在這裏。
“應該還在車上吧!別管他了,我們進去吧!”葉傾城沒好氣的應道,到現在還在生蘇天齊的氣。
“你說的這是什麽話!天齊不但對我們家恩重如山,而且很快就要跟我們成為一家人了,你別老是仗著他寵你,就老欺負他,趕緊去把他叫來!”楚天宏一臉嚴肅的訓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