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的,連警察都敢打,這是要造反嗎!”
津海市市公安局,辦公室主任林明濤,在得知自己最得力的助手鄧警官和七名警員,以及他的妹夫蘇貞昌,被人打成了重傷,送進了醫院,頓時怫然大怒,猛的拍了一下桌子怒吼道。
“小董,馬上召集特警隊員,今天一定要將那個恐怖分子抓回來!”林明濤憤怒的命令道。
“是,主任,我馬上去辦!”林明濤的助理趕緊轉身,要去通知特警隊準備行動,但是當他準備伸手去開門的時候,辦公室的門卻被人推開了。
市公安局辦公室副主任梁宋,拿著一個透明的證物袋,神色凝重的走了進來。
“小董,你先別急著去通知特警隊,等老林看完這東西之後再說!”梁宋沉聲吩咐道。
小董不敢不聽梁副主任的話,於是便用詢問的目光看向林明濤。
“待會再去吧!”林明濤吩咐道,而後將目光移到梁宋手上的那個證物袋上,見袋子裏裝的是一把破手槍,眉頭頓時皺得更緊了,一臉困惑的問道:“老梁,你幹嘛拿一把破槍來給我看啊?”
梁宋將手中的證物袋放在林明濤的辦公桌上,神色凝重的提醒道:“你再仔細看看,這把爆膛的破槍裏麵有什麽?”
依梁宋之言,林明濤仔細的看了看桌上的那把破槍,頓時臉色大變,慌忙問道:“老梁,你這把破槍是從哪找來的!”
“就是在那七個身受重傷的警員身上找到的!”老梁語氣沉重的應道。
“不會吧!難道把老鄧他們打傷的,是他!”林明濤的臉色頓時變得更加的蒼白,就連語氣也顯得焦躁起來。
“嵌在槍膛裏的這把紅色小刀,跟昨天早上插在陳建斌眉心的那把紅色小刀一模一樣,我想十有八九,就是他幹的,而且你想想,在這津海市除了他之外,還有誰敢如此光明正大的要殺警察!”梁宋沉聲分析道。
“老林,我們昨天早上去給陳建斌收屍的時候,你才說過,死也不要跟那個人作對,怎麽今天早上就跟他敵對起來了,難道你忘了,他除了擁有恐怖的武力,還在津海市混得如日中天,根本不是我們所能得罪的起的!”梁宋語氣沉重的問道。
“我哪知道,我那妹夫要對付的人是他啊!要是早知道是他,你覺得我會讓老鄧白白去送死嗎!”林明濤一臉後悔的應道,眼中盡是不安的慌亂之色。
“小董,不用去通知特警隊了,你馬上去開車,送我到市東方醫院!”林明濤想了想,對小董吩咐道。
“我得親自去找他問清楚,如果真是那個人,那就算是跪著去負荊請罪,我也得跪著去!”林明濤用商量的語氣對梁宋說道。
“去吧!如果真是他,我帶你去跟浦江分局的羅見東坐坐,羅見東跟他的關係好像挺不錯的,據說能正式擺脫局長前麵那個副字,便是因為如此,所以要是讓羅見東替你在他麵前美言幾句,他應該不會來找你麻煩!”
“好,如果真的是他,那就麻煩你了!”
“你我兄弟這麽多年,你還跟我客氣個屁啊!”梁宋沒好氣的應道。
市東方醫院,急診部的一間普通重症病房內,一個五十出頭的中年婦女趴在蘇貞昌的病床邊抹淚,看到林明濤推門進來,這個中年婦女頓時兩眼放光,就像看到了救星一般,急忙起身迎了過來,同時一臉悲憤的哭訴道:“哥,你可算是來了,你看看,貞昌都讓人打成了什麽樣子,手腳全都出現了粉碎性骨折,肋骨還斷了好幾根,臉腫的都看不出人樣了!”
“醫生說不在病chuang上躺個一年半載的,是別想下地走路了,貞昌可是我們家的頂梁柱,現在他倒了下去,讓我一個女人怎麽撐起這個家啊?”
“哥,你可一定要為我們主持公道,替貞昌報仇啊!”
似乎為了配合他老婆,讓林明濤對他們更加的同情,病床上的蘇貞昌還很合時宜的在這時候,痛苦的哼哼幾聲,殊不知,林明濤現在可是恨不得扒了他的皮,就算他慘叫得再厲害,林明濤也不會心軟。
“你還好意思求我替他報仇,你知道他給我惹來多大的麻煩,給我捅了多大的簍子嗎!我自己都自身難保,你們還念著讓我替你們報仇!”林明濤非常生氣的怒叱道,一臉厭惡的將他妹妹推開。
“蘇貞昌,我問你,那個跟你爭奪你弟弟遺產的人,是不是叫做蘇天齊!”林明濤怒氣熏天的喝問道。
雖然不知道他究竟給林明濤,惹了什麽麻煩,捅了什麽簍子,但活了五十幾年,蘇貞昌還是能從他大舅哥的怒火中,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於是趕緊戰戰兢兢的應道:“是,是的!不過那小子雖然特別的能打,而且膽大包天連警察都敢打,但卻隻是一個無父無母無依無靠的孤兒,在浦江公安分局做一個小協警,沒錢沒勢!”
“蘇天齊隻是一個小協警?他沒錢沒勢?”林明濤強壓著心頭滔天的怒火,重複了一遍,但是話才說到一半,他便壓不住了,對蘇貞昌大聲的咆哮道:“你他媽的,是眼睛瞎了!還是腦袋讓驢給踢了!”
“你說他沒錢?真是天大的笑話,你知道我們津海市最大的商業集團是哪一家嗎?”
“是世界排名前十的海瑞國際集團,這個津海市民都知道啊!您問我這個幹什麽,難道海瑞國際集團還能跟蘇天齊扯上關係?”蘇貞昌細若蚊聲的應道。
“扯不上關係?難道你平時都不看新聞不看報嗎!竟然不知道蘇天齊現在可是海瑞國際集團最大的股東,而且還是近乎全資的大股東,有好幾萬億的身價,並且三個月後,海瑞國際集團的總裁葉傾城,還將與他完婚!”
“現在你還敢說他沒錢嗎?”林明濤雙目圓睜的怒問道。
“這怎麽可能,那小子哪來這麽好的運氣,竟然能攀上楚家那樣的超級豪門!”蘇貞昌一臉難以置信的喃喃道,對於林明濤所說的,他心中除了震驚之外,更多的是難以相信,或者說不願意去相信,因為如果林明濤說的是真的,那他不隻是得罪了一個他得罪不起的人,而且還虧到姥姥家了!
“哼~!怎麽可能,可能的事還多著呢!除了楚家和海瑞國際集團,我們津海市最大的兩個幫派,四虎幫和青幫都對蘇天齊馬首是瞻,隻要他一聲令下,連我在津海市都沒有立足之地,你說他沒勢,沒勢他敢把共和國公安部部長的兒子扔進黃浦江裏去喂魚嗎!沒勢他敢把公安部部長的夫人往死裏折磨嗎?沒勢他在津海市鬧了那麽多驚天動地的大事,還能安然無恙的待在津海市嗎!”
“蘇貞昌,現在你還有臉跟我說,蘇天齊隻是一個無父無母、無依無靠、沒錢沒勢的小人物嗎!”林明濤嚴聲厲色的喝問道。
震驚得目瞪口呆的蘇貞昌噤若寒蟬,一句話也不敢吭,並且悔得腸子都要青了!
“對了,你說是因為蘇天齊要跟你爭奪你弟弟的遺產,所以你才要對付他!可是蘇天齊要錢有錢、要勢有勢,他沒事幹嘛吃飽了撐著跟你爭奪你弟弟的那點遺產,快說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林明濤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於是便喝問道。
“他是我弟弟的兒子!”蘇貞昌拐了個彎告訴林明濤,蘇天齊是他的親侄兒,因為他覺得要是直接告訴林明濤,蘇天齊是他侄兒,那林明濤非氣得吞了他不可。
“什麽?蘇天齊是你弟弟的兒子,也就是說你是蘇天齊的親大伯!”林明濤雖然早就意識到蘇天齊跟蘇貞昌肯定有什麽親戚關係,但是沒想到竟然親到是伯父與侄兒的關係,頓時整張臉鐵青的都能擰出水來。
“蘇貞昌,你還真不是一般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好不容易你們蘇家的祖墳終於冒青煙了,給你送來這麽一個天大的好運,讓你終於有機會魚躍龍門,踏入津海市的上流社會圈,可是你非但不知道珍惜、把握,白白錯失了良機,還為了那麽一點蠅頭小利,與蘇天齊為敵,我真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你這個白癡!”
林明濤氣得渾身發抖,要不是蘇貞昌現在渾身幫滿繃帶,傷得連動都動彈不得,他肯定會直接衝上去把蘇貞昌暴打一頓。
不過林明濤會氣成這樣,主要還是因為,蘇貞昌錯失良機,讓他無法借這個關係攀上蘇天齊這顆大樹,失去了在官場上平步青雲的大好機會,所以豈能不氣的渾身發抖。
“哥,貞昌肯定是沒想到已經無父無母的蘇天齊竟然會如此有錢有勢,否則就算拿槍指著他,他也不敢與蘇天齊為敵啊!”蘇貞昌的老婆替他說了句公道話,說完之後,又憂心匆匆的說道:“但是如今大錯已經鑄成,就算把貞昌打死了,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所以我們現在最應該做的,不是一味的追究、指責貞昌的過錯,而是趕緊想想萬一蘇天齊還不肯放過貞昌,還要報複我們一家子,那我們該怎麽辦,要如何應對!”
林明濤有些詫異的看了他妹妹一眼,他這個妹妹是什麽性格,他再清楚不過,以她潑辣蠻橫的性子,會為蘇貞昌一個人所造成的過錯而說出這麽一大段慷慨陳詞?她能不對蘇貞昌破口大罵就不錯了,顯然對付蘇天齊,也是她的主意,否則她才不會這麽說呢!
“如果打死他就能挽回一切的話,那我一定把他打死!”林明濤沒好氣的應道,說完氣話之後,才一臉無奈的說道:“不是我不幫你們,而是我連自己都自身難保了,想幫你們也是有心無力啊!”
“哥,您可是市公安局辦公室主任,正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如果有您替我們出麵的話,那蘇天齊肯定或多或少都會有些忌憚!”見林明濤要跟這件事撇清關係,蘇貞昌的老婆急忙哀求道。
“我都不知道是該說你太看得起我了,還是說你太小瞧蘇天齊的無法無天,我們市公安局刑警大隊的大隊長陳建斌,你們兩個應該也都認識吧,昨天早上,他被蘇天齊殺死在酒店裏!陳建斌在我市公檢法係統內的勢力,比我還略強幾分,連他都死在蘇天齊的手裏,你們說要是我替你們出麵,那蘇天齊會因此而有所忌憚嗎!別天真了!”林明濤有些自嘲的應道。
“什麽?陳建斌被蘇天齊給殺了!”蘇貞昌和他老婆異口同聲的驚呼道,臉上盡是恐懼之色。
什麽津海第一豪門,什麽共和國公安部部長,什麽津海市最大的兩個幫派,這些都離蘇貞昌他們這種市井小民太遠,都是很概念上的東西,而刑警大隊的大隊長陳建斌,就在他們的生活裏,所以當他們兩個聽到林明濤說,連陳建斌也死在蘇天齊的手裏,反而更害怕了。
而就在這時候,重症監護室的門被推開了,一襲紅衣如血,妖異而邪魅的蘇天齊走了進來,把本就滿心驚駭的蘇貞昌夫婦嚇得差點當場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