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濃霧氤氳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內,一聲慘叫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啊——誰踢我!”正沉浸在無邊春夢中的蘇天齊,被顏素一腳從chuang上踹了下去,猛然驚醒的他下意識的大叫道,而後才意識到昨晚他趴在顏素的身上失去了意識,慌忙問道:“警花老婆,你在哪?你沒事吧!”
但是話還沒說完,顏素的玉腳便從滾滾的濃霧中衝了出來,狠狠的踹在蘇天齊的臉上,當場將蘇天齊的鼻血踹出來。
再次遭到攻擊,讓蘇天齊近乎本能的抓住顏素的玉腳,用力一拉,讓顏素失去平衡,整個人向他倒了過來。
香玉滿懷之後,蘇天齊這才知道是顏素攻擊了他,但是卻百般不解,他又沒對顏素做什麽禽獸之事,為何顏素要莫名其妙的打他,於是十分委屈的問道:“警花老婆,你沒事,幹嘛打我啊!”
冷若冰霜的顏素沒有回答,直接惡狠狠的一巴掌招呼過去,蘇天齊都對她做了這種事,還有什麽好解釋的,打,直接打!
又挨了顏素兩巴掌之後,被打得眼冒金星的蘇天齊,也有些火了,猛然抓住顏素的手腕,將她壓在地上,質問道:“你幹嘛一醒來就打我啊?”
“放開我,你這個無恥禽獸!”顏素無比冰冷的嗬斥道,用力的想要掙脫蘇天齊的束縛,“你以為你對我做了那種事,我就會死心塌地的跟著你嗎!你別癡心妄想了,我就算是死,也不會跟你這個惡心的禽獸在一起的!”
“我哪裏無恥了,我有對你做了哪種事啊!”蘇天齊無比委屈的反問道,他是聽明白了,顏素為什麽要莫名其妙的打他,但是卻覺得自己比竇娥還冤,因為他昨晚根本沒對顏素做什麽啊!
“事實擺在眼前,你還想狡辯!”顏素的語氣更加冰冷,一口咬定蘇天齊趁機奪走她的清白之身,心中更是恨透了蘇天齊,因為他不但對她做了禽獸之事,而且還不敢承認,簡直是人渣中的人渣,無恥到了極限。
“什麽擺在眼前啊,昨晚我們兩的身體突然像磁鐵一樣詭異的吸附在一起,然後我便失去意識!要是我真對你做了什麽,我們現在應該是坦誠相對才是,你身上怎麽可能還穿著睡衣!”蘇天齊無奈的解釋道。
顏素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真的誤會蘇天齊了,上次從華大藝術學院將重傷昏迷的蘇天齊帶回家時,她也親身經曆了這種詭異的事情,所以蘇天齊顯然沒有說謊。
不過顏素冷若冰霜的臉色雖然稍有緩和,但語氣依舊冰冷如霜,因為她覺得蘇天齊昨晚肯定是別有用心。
“死開,滾出去!”顏素冷冷的命令道。
莫名其妙的被顏素打了一頓,心中委屈至極的蘇天齊當然不肯,但被顏素惡狠狠的咬了一口之後,不得不放開顏素,然後便被顏素轟了出去。
“天齊,你又惹素素不高興了嗎?”吃早餐的時候,安叔似笑而非笑的看著慘兮兮的蘇天齊問道。
滿腹委屈的蘇天齊,忍不住想跟安叔吐吐苦水,讓安叔替他討個公道,但是他才剛抬起頭,都還沒開口,顏素便惡狠狠的瞪了過來,那眸光比刀子還要鋒利,嚇得蘇天齊乖乖的把苦水吞回肚裏去。
見顏素將蘇天齊治得服服帖帖的,安叔臉上的笑容更濃了幾分。
吃完早餐,蘇天齊心安理得的上了顏素的車,可是他才剛坐下,顏素便冷冷的命令道:“下車!”
“警花老婆,你不覺得你這樣對我,實在是太過分了嗎?”蘇天齊有些憤憤不平的抱怨道。
但顏素完全無視,“要麽你下車,要麽我下車,你自己看著辦!”說完之後,顏素非常幹脆的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
無奈之下,蘇天齊隻好乖乖下車。
通過後視鏡,看到蘇天齊那比小媳婦還要委屈的模樣,顏素的臉上不自覺的流露出會心的微笑,非常開心的加大油門,疾馳而去。
其實顏素很清楚,今天早上她做得確實有些太過分,不但冤枉蘇天齊,還擺臉色給他看,但是她更清楚,她要是不這樣做,滿肚子壞水的蘇天齊肯定會趁機,蹬鼻子上臉的要她補償他,提出各種不要臉的要求,趁機占她便宜,她可不想讓蘇天齊如願。
到了浦江分局,顏素的臉上仍掛著俏皮的微笑,這要是進了辦公室,讓陸政康那個八婆看到了,他肯定會跟同事們說有男人滋潤的女人就是不一樣,連顏隊也不能例外。
但是今天,陸政康注定看不到顏素的一反常態,因為她下車之後,陳建斌突然帶著市局的刑警圍了上來。
“顏素,我們懷疑你跟一宗凶殺案有關,現在請你配合我們調查!”陳建斌板著臉對顏素說道。
而後,不等一臉錯愕的顏素開口,便命令他手下的刑警將顏素銬起來。
“大隊長,你們弄錯了吧,我怎麽會跟凶殺案有牽連!”顏素處變不驚的問道,因為她身正不怕影子斜。
“我們掌握了相當確鑿的證據,不會弄錯的,請你跟我們到審訊室,去見舉報人!”陳建斌冷冷的解釋道,說完之後,便轉身向審訊室走去,不願再多說什麽。
顏素頓時眉頭大皺,意識到這件事絕對不簡單,要不然陳建斌不會把她銬起來。
顏素早就知道陳建斌和蘇天齊是同一條船上的人,而且陳建斌還想靠蘇天齊坐上市局局長之位,再加上陳建斌不可能不知道蘇天齊喜歡她,要是把她抓起來,就意味著要跟蘇天齊徹底決裂,從盟友變成敵人。
所以,要不是萬不得已,陳建斌絕對不會如此光明正大的將她考起來,但又是什麽萬不得已,讓陳建斌敢跟蘇天齊為敵呢!
到了審訊室,見到那所謂的舉報人,顏素便知道答案了。
小小的審訊室內,一個體態臃腫的貴婦坐在椅子上抹淚,這個貴夫雖然濃妝豔抹,打扮的相當時髦,但仍掩蓋不住她年近五旬的真實年齡,羅見東畢恭畢敬的站在這個貴婦的身後,連大氣都不敢出,顯然這個貴婦的身份非同小可。
聽到審訊室的門打開,那貴婦和羅見東同時抬起頭來,看到考著手銬的顏素被兩個市局的兩個刑警押進來,羅見東頓時眉頭大皺,而那個貴婦則惡狠狠的擦掉臉上的淚水,猛然站起身來,如同蛇蠍一般歹毒的盯著顏素,咬牙切齒殺氣騰騰的喝問道:“你就是顏素,周澤豐和顏玉卿那個賤人所生的孽種?”
看到顏素皺起了眉頭,站在那貴婦身後的羅見東便解釋道:“顏隊,這位是公安部周部長的夫人!”
顏素先是一愣,而後情緒迅速失控,‘周夫人’這三個字對她來說,當然一點也不陌生,甚至是刻骨銘心,因為她對周夫人恨之入骨,但是這個歹毒的女人,顏素卻是第一次看到,所以要是羅見東不說的話,她是無法認出眼前這個女人就是迫害死她母親的大仇人。
“你這個和你媽一樣下賤的賤貨,竟敢用那種眼神看我,信不信我將你的眼珠子挖出來!”呂秀蓮十足潑婦的罵道,一邊罵還一邊作勢要上來挖掉顏素的眼珠子,但就在這時,顏素的情緒徹底失控,理智完全崩潰。
想起顏玉卿以前所遭受的欺淩、恥辱和無邊的苦難,顏素心中的仇恨之火就像噴發的火山一般,要毀天滅地,哪還顧得上她是一名光榮的人民警察,哪還顧得上她不能知法犯法,一心隻想活活踩死呂秀蓮這個不知廉恥的毒婦。
在仇恨的支配下,顏素猛然向呂秀蓮衝了過去,嚇得氣焰囂張的呂秀蓮頓時愣在原地,臉上出了恐懼還是恐懼,要不是剛剛她去上了一趟廁所,估計要被突然暴起的顏素嚇得當場失禁。
眼看被考住雙手的顏素就要砸中周夫人,這時押顏素進來的那兩個刑警才反應過來,急忙上前拉住顏素,同時一腳踢向顏素的膝蓋,迫使顏素跪在地上,並用腳踩住她的小腿,將她死死的束縛住,讓她無法站起來,更無法在攻擊周夫人。
看到市局刑警大隊的人如此野蠻的對付顏素,羅見東的眉頭皺得更緊了,猶豫著要不要站出來幫顏素,因為顏素是蘇天齊的人,要是讓蘇天齊知道顏素被人欺負,而他並沒有站出來幫她的話,那他在浦江分局的好日子也算是到頭了。
但是站在他身前的呂秀蓮,可是共和國公檢法係統一把手的夫人,連市局刑警大隊的大隊長都對她馬首是瞻,像她家裏養的一條狗一樣,更別說是職位比陳建斌還低的他了,隻怕他一站出來,便被人轟出審訊室。
站出來沒用,不站出來也不行,羅見東左右為難,一時間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
而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周夫人已然從恐懼中反應過來,見顏素被兩個刑警死死的束縛住,頓時氣焰變得更加的囂張,臉上盡是猙獰的歹毒之色。
“你這個賤貨,比你媽還見的賤貨,竟然想要打我!”周夫人一邊惡毒無比的咒罵著顏素和顏玉卿,一邊用力的連扇顏素好幾巴掌,打得顏素嘴角出血。
“你不是很囂張嗎!你不是想打我嗎!來啊,你倒是站起來啊!幹嘛像條狗一樣的跪在我麵前!”歹毒無比的周夫人惡狠狠的一腳踹在顏素的臉上,將她踹得鼻血橫流。
“陳建斌不是說你有一個很能打的姘·頭嗎!怎麽不把他叫來救你!”
“你這個讓萬人騎的表子,竟敢夥同你的姘頭害死我兒子,今天我要不活活打死你這個表子,我就不姓呂!”
……
周夫人不停的用各種肮髒下流的汙言穢語惡毒的咒罵顏素,還對顏素連扇帶踹,顯然在她眼裏,顏素的命連條狗都不如。
而不管周夫人如何咒罵她,如何打她、扇她、踹她,顏素始終一言不發,極力的想要掙脫那兩個刑警的束縛,無比冰冷的死死盯著周夫人,因為周夫人不但多次指使他人強暴她母親,用盡各種天理不容的手段折磨她母親,現在還如此咒罵她母親。
所以此時此刻無論她用什麽言語反擊,都顯得無比的蒼白,唯有鮮血和生命,呂秀蓮的鮮血和生命,才能鎮壓顏素心頭滔天的憤怒和無邊的仇恨,血洗這個毒婦給她們母女所帶來的恥辱。
“你還敢用這種眼神看我,以為我不敢把你眼珠子挖出來是嗎!”周夫人被顏素盯得心裏發毛,頓時有了一個無比歹毒的想法,想要活生生的將顏素的眼珠子挖出來。
“住手,雖然您是周部長的夫人,但在法律上您也隻是共和國的一個普通公民,您無權如此殘忍的毆打我的屬下,請您立即離開!”看到周夫人要對顏素下毒手,羅見東趕緊站了出來,嚴聲厲色的喝斥道。
“你想替這個小婊子出頭?”周夫人有些詫異的冷笑道,根本不將羅見東放在眼裏。
“請您注意自己的身份和言辭,不要丟了周部長的臉!”羅見東義正言辭的警告道。
“老娘丟他的臉,哈哈,要是沒有老娘,他能有現在如此風光的身份和地位嗎!連他都不敢對老娘如此說話,你竟敢為了這個小表子,如此跟老娘說話,你跟這小表子也有一腿吧!”
“等我收拾完這個賤貨,再收拾你們這些姘頭!陳建斌,給我將他帶出去!”
像太監一樣站在門外候命的陳建斌,一聽到呂秀蓮的命令,便帶著手下進來將羅見東綁出去。
“你這個賤貨果然和你媽一樣賤,就會不知廉恥的到處勾引男人,不過,我倒要看看,毀了你的臉之後,你還能不能到處去勾引男人!”歹毒到了無以複加的呂秀蓮,高高的舉起手來,想用她那銳利的指甲毀了顏素貌美如花的容顏。
極力掙紮、大聲怒斥的羅見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呂秀蓮對顏素下毒手,心中無比焦急的祈禱蘇天齊能趕緊來,否則,真讓呂秀蓮毀了顏素的容,那蘇天齊非徹底狂暴而大開殺戒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