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維奇這顆人體炸彈,雖然沒有傷到蘇天齊,但卻把他炸得灰頭土臉,身上的警服破損嚴重,所以當他回到景山八號別墅的時候,安叔和顏素都被他嚇了一跳。
“天齊,你沒事吧?”安叔一臉關切的問道。
“我沒事!”見顏素雖然沒有說話,但神情卻比安叔更緊張,蘇天齊很欣慰,甚至有些得意的應道。
“哼——死了才好呢!”發現蘇天齊正一臉得意的看著她,顏素臉色一冷,沒好氣的哼道。
“有沒有找到人?知不知道是誰要殺素素?”安叔急切不安的問道。
“找,是找到了,可是我卻中了他們的調虎離山之計,讓那個姓周的軟蛋給跑了!”蘇天齊一臉懊悔的應道。
“你說什麽?要殺素素的人姓周!”安叔臉色大變,十分難以置信的求證道,而顏素的臉色則瞬間冰冷了下來。
從安叔和顏素的神色變化上,並不難看出,這其中定有不為人知的秘密,不過蘇天齊並不急著問,如實答道:“應該錯不了,因為他自稱是什麽周家的人!”
“我雖然讓他跑了,但也不是一無所獲,他說有人要利用素素姐對付他老子,所以素素姐必須得死,否則他們周家就完蛋了!”
“還真是他們,實在是太過分了!”安叔怫然大怒,一股磅礴的肅殺之氣瞬間爆發出來,讓蘇天齊大驚失色,因為安叔身上的肅殺之氣竟然絲毫不弱於他。
蘇天齊身上恐怖的肅殺之氣,那是用無數的鮮血和亡魂錘煉出來的,而安叔也有如此恐怖的肅殺之氣,顯然安叔以前殺的人絲毫不少於蘇天齊。
“安叔,我有些累了,先上樓休息了!”顏素極力壓抑著心中的負麵情緒,低著頭說道。
“素素,不用傷心難過,你不是沒有家,也不是沒有家人!”見顏素的情緒不對,安叔趕緊安慰道,“這裏永遠都是你的家,我跟天齊永遠都是你的家人,不管是誰要傷害你,我們都會讓他們有來無回!”
“是不是啊?天齊!”安叔嚴肅的問道。
“那是,那是!誰要是敢動我素素姐一根汗毛,我絕對讓他死得很有節奏感!”蘇天齊急忙斬釘截鐵的保證道。
“安叔,我沒事!您不用擔心,這麽多年我早就對他心灰意冷了,不管他做什麽事,我都不會放在心上的!”顏素故作輕鬆的說道,但誰都看得出來,她現在的情緒很不對勁。
“唉——你要是真的想開了,那安叔就放心了!”安叔無奈的感慨道。
待顏素神色落寞的上樓之後,蘇天齊便迫不及待的看向安叔問道:“這是怎麽回事啊!素素姐跟那周家究竟有什麽瓜葛?”
“如果不隨母姓的話,那素素也姓周!”安叔長歎了一口氣,滿是感慨和懊悔的說道:“她們母女都是苦命人,是我害了她們啊!”
聽安叔這麽說,蘇天齊十分詫異,不過他並沒有打斷安叔的話,安靜的聽他把話說完。
安叔告訴蘇天齊,顏素的母親叫顏玉卿,父親叫周澤豐是共和國政法委書記兼公安部部長。
安叔和顏素的父母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他跟周澤豐都喜歡顏玉卿,但顏玉卿更喜歡成熟穩重的安叔,在安叔十八歲那年,他跟十六歲的顏玉卿成了男女朋友。
兩年之後,安叔被招入伍,不得不與自己心愛的戀人相隔兩地,於是他便把顏玉卿托付給周澤豐照顧。
雖然他知道周澤豐也喜歡顏玉卿,但周澤豐是從小跟他穿同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所以他自認為周澤豐不會幹出那種欺負嫂子背叛兄弟的事情來。
可是五年後,在部隊小有成績的安叔回家探親時,卻發現顏玉卿竟然移情別戀,和周澤豐好上了,而且已經珠胎暗結。
周澤豐辜負了他的信任,顏玉卿背叛了他們曾經的海誓山盟,憤怒的安叔將周澤豐暴打一頓,心灰意冷的回到部隊,一心為國效力,十幾年的時間裏,除了老父過世回來過一次,安叔便沒再回過津海市。
十餘年前安叔被迫離開部隊,回到津海市,時隔十幾年,他才再次遇見顏玉卿。
那時顏玉卿已經積勞成疾,身患不治絕症,臨死之前,顏玉卿將還隻有十幾歲的顏素托付給安叔照顧,並將當年她為何會‘移情別戀’的原因告訴安叔。
原來顏玉卿從來不曾移情別戀過,她最深愛的男人始終都是安叔,之所以會背叛安叔跟周澤豐好上,那都是因為周澤豐太卑鄙無恥。
為了得到顏玉卿,滿足自己的私語,周澤豐不但千方百計的離間顏玉卿和安叔的感情,而且還逼迫顏玉卿的家人答應將顏玉卿嫁給他,但是他的奸計始終不能得逞。
於是在安叔回家探親的前半年,卑鄙無恥的周澤豐多次偷偷給顏玉卿下藥,直至她珠胎暗結,讓顏玉卿不得不離開安叔。
安叔含恨回部隊之後不久,周澤豐因為破獲了一起大案,受到領導的高度重視,被調任到帝都。
一年之後,為了能在仕途上輝煌騰達,周澤豐拋棄了顏玉卿她們母女,與帝都警察局局長的女兒登記結婚,為了不讓顏玉卿母女威脅到周澤豐的仕途,周澤豐還派人來津海市警告顏玉卿,不要與他作對,否則休怪他不念及舊情。
顏玉卿隻能獨自一人含辛茹苦的撫養顏素,因為她沒有跟周澤豐結過婚,所以在那還不開放的年代,她們母女備受世人的冷眼和嘲笑,過得相當的淒苦。
“都是我害了玉卿啊!當年我要是堅決不入伍,留在津海市陪她,或者不將她托付給周澤豐那個卑鄙小人照顧的話,那她豈會落得如此淒慘的下場!都怪我!都怪我!”安叔老淚縱橫的自責道。
蘇天齊並沒有安慰安叔,因為要不是他信錯人的話,顏玉卿也不至於落得如此淒慘的下場,而且大錯既然已經鑄成,那後悔、安慰又有什麽用,過去就是過去,注定無法重來。
所以蘇天齊一直認為,錯了就去改,改不了的就去承擔後果,讓那些罪有應得的人受到他應有的懲罰,這才是男兒所為。
“既然你知道周澤豐是製造著一切悲劇的罪魁禍首,那你為什麽不殺了他,替素素姐的母親報仇!我想要殺他,以你的實力絕對足夠了!”蘇天齊沉聲質問道。
“我恨不得一口一口將他咬死,但不管怎麽說,他畢竟是素素的生父啊!”安叔一臉無奈的說道。
“父親,這種人也配做素素姐的父親!”蘇天齊想都不想便一臉憤慨的冷哼道。
安叔欲言又止,顯然這隻是借口而已,並不是他不去殺周澤豐真正的原因。
蘇天齊很想知道安叔究竟有何難言之隱,因為在他看來安叔並不是一個懦夫,但是安叔最終還是沒有告訴他。
“天齊,你能向我保證,將來一定能給素素幸福嗎!”安叔收起回憶和悲痛,無比鄭重的問道。
“我會傾盡我所能給她的一切幸福!雖然我不敢保證能讓她成為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但是我敢保證,不管誰要欺負她,都得先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蘇天齊語氣鏗鏘的應道。
安叔點了點頭,並沒有說什麽,轉身向他的書房走去,在跨進書房的時候,蘇天齊聽到他自言自語的嘀咕著,“等我完成答應你的事,我一定親手斬下他的人頭,帶到你的墳前祭拜,到時候誰敢阻我,我一定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安叔顯然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告訴蘇天齊,但他不願說,蘇天齊也不能強求,歎了口氣之後,蘇天齊轉身上樓。
“誰啊?”聽到敲門聲,顏素有些哽咽的問道。
“警花老婆,是我!你開開門讓我進去嘛!”蘇天齊柔聲應道,自以為那聲音非常溫柔,殊不知實在惡心的讓人毛骨悚然。
“滾,我現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不等蘇天齊把話說完,房內便傳來顏素極其厭煩的怒叱聲。
“好,隻要你開心,要我滾又算得了什麽呢,我這就滾,馬上滾!”蘇天齊笑容燦爛的應道,而後強行擰開顏素的房門,就地卷成一團,圓滑的滾了進去。
“警花老婆,我這麽聽話,你是不是很開心啊!”滾到顏素的腳邊,被一腳踹開之後,蘇天齊舔著笑臉刷著吼道問道。
顏素傷心悲憤的心情,頓時被蘇天齊的厚顏無恥一掃而空,被他恬不知恥的耍猴寶行為給逗樂了,但是這種情形下,顏素實在是不想笑,於是隻能強忍著笑意,冷著臉喝道:“我是讓你滾出去,不是讓你滾進來,我現在沒心情看你耍猴寶,你馬上給我滾出去!”
“你剛剛又沒說清楚,我怎麽知道你是要我滾進來,還是要我滾出去呢!”蘇天齊一臉無辜的辯解道,“這樣滾來滾去很傷自尊的!”
‘我叫你滾你就滾,你丫的還有自尊嗎!’顏素在心中腹誹道,不想繼續跟蘇天齊在這個話題上扯下去,更不想讓蘇天齊看到她傷心難過的脆弱一麵,於是顏素果斷撇過頭去,將蘇天齊晾在一邊。
“警花老婆,你看我滾都滾進來了,而且還犧牲了那麽大的自尊,你就讓我留下來陪陪你嘛!”蘇天齊一邊說一邊恬不知恥的在顏素的身邊坐下,非常自然的摟住顏素的小蠻腰,好像顏素真的已經是他的合法妻子似的。
“放開!”察覺到蘇天齊的無禮,顏素娥眉緊蹙,斬釘截鐵的冷喝道。
“放開什麽?”蘇天齊故意裝傻充愣,一臉不解的問道。
“把你那兩隻狗爪子拿開,然後馬上滾出去!”
“我又不是狗,哪來的狗爪子啊!”
“你不出去是吧!行,那我出去!”顏素用力的掰開蘇天齊的狗爪子,猛然站起身來,直接向門外走去,可蘇天齊卻像狗皮膏藥一樣緊緊的跟著她,怎麽甩都甩不掉。
“蘇天齊你夠了沒有,我想靜靜都不行嗎?”實在被蘇天齊逼得忍無可忍的顏素,猶如河東獅吼一般的對蘇天齊吼道。
可蘇天齊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無賴,無論她如何生氣,如何罵他,他都舔著笑臉對她,這種感覺就像拳頭打在棉花團上一樣,更加讓顏素抓狂。
“你想靜靜當然可以,但是你得先告訴我這個‘靜靜’是誰,究竟是男還是女,要不然作為你的愛人,我是會吃醋的!”蘇天齊一臉認真的看著顏素說道。
顏素雙手緊緊的攥著拳頭,被蘇天齊氣得渾身發抖,她實在是忍無可忍了,要不是不把蘇天齊狠狠的暴揍一頓,她肯定會被活活氣死的,哪還顧得上為她母親傷心難過。
“蘇天齊!”顏素雙目噴火,怒不可遏的吼道,現在她渾身充滿了揍蘇天齊的力量。
不過帶她吼完,準備雷霆出擊的時候,卻聽到別墅外同樣響起一聲歇斯底裏的暴喝聲。
“蘇天齊,你給我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