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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4章 死者真相

  正當郡守要妄斷下判,這時衙門的師爺匆匆跑了進來,在郡守耳邊低語了幾句。郡守的臉色頓時就是嘩然一變,再顧不上審堂上的事了,連忙撩起官袍隨師爺走出審堂去。


  過了一會兒工夫郡守就回來了,可態度和先前顯然判若兩人。同時進來的還有蕭晏和小齊兩個,郡守讓官差搬來了一張座椅,就擺放在審堂旁邊,唯唯諾諾地親自請蕭晏入座。


  蕭晏便施施然坐下了,修長的雙腿微曲,交疊,尊貴而優雅的氣息在這一舉一動中頓時彰顯。小齊像塊黑炭一樣,靜靜地立在蕭晏身邊,嚴肅而不容侵犯。


  臨軒集掌櫃心裏沒底兒了。他曉得蕭晏是回春堂的人,可是能讓郡守如此低聲下氣,這究竟是何來曆?

  郡守一改先前強硬的態度,對林青薇道:“你可以剖驗堂上死者,可要本官讓仵作送來器具?”


  林青薇道:“不用了,別人的我用不慣,去回春堂把我的藥箱拿來即可。”


  “大人,這……”臨軒集掌櫃不淡定了,連那婦人也不可置信。


  郡守瞪他一眼,道:“閉嘴!本官不能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單聽你一麵之詞!此人究竟是何死因,必須得弄清楚,本官不會冤枉好人,也不會姑息奸人!”


  心如坦然下來了,黎澈雖然有點不情不願,可也還是放鬆了下來。這種情況用腳趾頭都能想到,蕭晏定然是動用了他的王爺身份,才會讓這郡守如此服服帖帖的。


  就算不用他出麵,可能這件事林青薇也自能解決,隻不過過程複雜艱辛了一點,還有可能吃兩天牢飯。重要的是回春堂惹了官司得不到真相大白的話,以後在這裏也不會有立足之地了。


  所以能有蕭晏出麵,總歸是好的。


  心如也有些沾沾自喜了起來,瞪向臨軒集掌櫃的眼神也是底氣很足--不就是有人撐腰嗎,咱也有人撐腰,怎麽地?

  很快藥箱給取了來,林青薇打開藥箱便開始對死者進行解剖。那位婦人被官差攔到了一邊,哭喊不止。


  林青薇一邊劃開死者胸膛一邊淡淡道:“前些日他到了回春堂,羞於自己體型肥胖想要拿減肥的藥,但是他有酗酒之癮,肝腎不好。便讓心如開了一些溫和清腸的藥,回春堂裏每一張藥方都有備份,這個大人大可拿來查看。”


  心如在旁猛點頭。但開膛破肚這種事到底是太血腥,有點不適合心如,她便撇開了頭不大敢看。


  別說她,在場的人都不大敢看。就林青薇剖得賣力,隻蕭晏看得氣定神閑。


  林青薇戴著手套,托出死者肝髒給大家看,郡守唏噓地撇開眼,聽林青薇道:“此人肝部嚴重受損,浮腫充血,附和過大,大人請看。”又托出腎髒,“還有腎髒。”


  郡守感覺自己可能會有兩三天都吃不下飯了,連連唏噓道:“你說受損就受損吧,本官咋能看得出來!”


  林青薇動了動眉頭,觀其腎髒顏色,又把腎髒剖開,道:“死於腎功能衰竭?”林青薇兀自又劃開了死者的腸道和胃部,裏麵胃液散發出令人作嘔的氣味。已經有官差的臉色都快憋紫了,黎澈捂著嘴在旁不斷地打幹嘔,婦人下昏了過去,那臨軒集掌櫃兩腿顫顫卻連站也站不穩……


  林青薇居然手指往胃液裏撈了撈,撈起什麽東西想要聞一聞。這時她的烏發從後肩滑落至胸前,這樣並不方便,稍不小心發梢便弄到死者鮮血淋漓的胸膛裏去了。可是大家都哪裏顧得上,心如看見了,卻又不敢上前去弄,隻得在旁邊幹著急。黎澈是不要指望了,他比自己還要受不了。


  正糾結時,蕭晏放下雙腿,撐著椅把施施然站了起來。隨即他抬步朝林青薇走過去,便在她身側矮身下來。林青薇全神貫注,根本沒注意他。她自己也是有點煩惱,想弄一弄自己的頭發,可雙手都是血。


  蕭晏伸手過去,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捋過林青薇耳邊的發絲,帶著淡淡的體溫,他把林青薇胸前的發絲全部撈了起來,托在了掌心裏,放到了林青薇的背後。那柔滑的感覺讓他愛不釋手,他便一直心甘情願地托著她的青絲。


  林青薇手指上撚著幾許渣沫,聞了一聞,試圖從那難聞的氣息中辨認出其他什麽味道。


  “是巴豆。”林青薇眉頭一鬆,“他死前吃了巴豆。他本就肝腎不好,巴豆是可以通便減輕體重,可服用過量藥效急烈會對身體有極大的損害,容易引起腎髒功能的衰竭。這便是他的死因。我給他開的藥方裏,並沒有巴豆,況且一般在藥鋪裏購買的巴豆,都是經由藥鋪磨碎成粉末的,以便能少量入藥。”她說著便看向被掐醒的婦人,婦人得知了真相淚流不止,林青薇又問,“這巴豆哪裏來的?”


  怎想她冷不防一轉頭,沒料到蕭晏就在她身側,也是他托著自己的頭發。兩人離得如此近,就在她勘勘轉頭,險些撞上了蕭晏的臉。


  兩人的鼻尖似乎若有若無地碰到,呼吸近在咫尺。林青薇冷不防呼吸一窒,彎彎的睫毛如蝴蝶的翅膀一樣輕顫了兩下,眼裏的焦距聚集在蕭晏的臉上,有些瞬間的恍惚茫然。


  蕭晏從她的眼瞳裏,看清了自己的模樣。


  林青薇道:“你可以放開我的頭發了嗎?”


  蕭晏鬆了鬆手,青絲從指縫流瀉,宛若綾羅綢緞。隻是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有種說不出來的微妙感覺。


  婦人痛哭了一陣,喃喃道:“我以為他身體一直不好,又酗酒成性,死了也是他咎由自取。”說著就淚眼瞪向那臨軒集掌櫃。


  掌櫃的麵色煞白:“你、你這樣看著我是……是什麽意思……”


  婦人說道:“恰逢我丈夫去過了回春堂,如今死了,是你讓我把事情栽在回春堂上,說即便人死了起碼還能得到彌補賠償!可是萬沒想到,他竟是吃了巴豆才死的,你明知道他身體不好,竟還給他吃這麽多巴豆!你居心何在,我今天跟你拚了!”


  “你信口開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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