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3章 執念之下

  「嗤！」

  鋒利的聲音，彷彿刺破了這片黑暗。

  蘇木愣愣的看著插在自己胸口的匕首，再次看向姜知魚，那張原本清秀的臉，不知何時已經變的妖艷。

  姜知魚那鮮紅的嘴唇上揚，邪魅，危險。

  「蘇木，我變成這樣，都是拜你所賜。」

  姜知魚沒有跟他們一樣，在攻擊一次之後就消失，而是拔出匕首，再一刀！

  「噗嗤！」

  蘇木：「唔……」

  緊緊牙關，雙眼布滿血絲，蘇木還是忍著沒有喊出來。

  反而艱難的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

  「對……這…我欠你的……」

  「噗嗤！」

  「噗嗤！」

  又是兩刀。

  沒有血，但是有刀絞的劇痛。

  難以形容。

  「叻叻叻……」

  姜知魚轉動刀柄，讓匕首的刀刃在蘇木的身體裡面一起轉動。

  「這些，的確拜你所賜。」

  「但是我現在要告訴你，我要謝謝你，因為你，我才找到了我真正想要的！」

  「現在這一切，都是我姜知魚，自己想要的！」

  姜知魚鬆開匕首，推開蘇木，臉上帶著邪魅的笑容。

  黑色長裙在飄動，時不時露出一片雪白。

  姜知魚的身影開始漸漸消散。

  在最後一刻，一道飄飄然的聲音響起。

  「蘇木……你沒有欠我任何東西。」

  ……

  ……

  無邊黑暗，只留一人。

  沒有物質的概念。

  沒有時間的概念。

  沒有光。

  沒有風。

  沒有雲。

  沒有雨。

  沒有任何東西……

  甚至蘇木都已經快要感覺不到自己。

  明知道這些都是幻覺，但是這些事情，真的就不會發生嗎？

  所謂心魔，不就是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嗎？

  自己想要守護的，最後卻成了這樣。

  自己出生入死的夥伴，刀向自己。

  自己青澀年華的記憶，走向不歸。

  所以…再努力又能怎麼樣。

  一個人的力量，根本無法對抗龐大神秘的天啟。

  甚至連一個天會都對付不了。

  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有限，無法與世界為敵。

  人終究是人，無法做到神做的事。

  不用等到天啟降臨。

  自己想要保護的一切，都會先一步……

  支離破碎。

  灰飛煙滅。

  「噗通。」

  蘇木跪倒在地上，跪倒在這片黑暗的大地。

  雙眼漸漸濕潤。

  眼神顫抖著看著自己的雙手。

  「我……我到底應該……怎麼辦。」

  「啊……」

  「啊！」

  「啊啊啊！！！」

  「蘇木……」

  一聲輕呼傳來。

  穿著青色長裙的婉兒出現在了眼前。

  她的出現，讓瀕臨崩潰的蘇木得到了一絲放鬆。

  「婉，婉兒……」

  「我……」

  「別說。」婉兒臉色帶著一抹微笑，聲音溫婉：「我都知道。」

  「讓我看看你……」

  「笑一笑。」

  蘇木擠出難看的笑容，婉兒的手緩緩伸來，就在即將觸碰到蘇木臉頰的時候。

  「噗嗤」一聲，一隻手從婉兒的胸口伸出。

  猩紅四濺。

  鮮血，碎物，灑在了蘇木身上。

  蘇木：「……」

  「蘇…蘇木……」婉兒倒在了蘇木的懷裡。

  漸漸閉上了眼睛。

  一滴眼淚滑落，掉在蘇木的掌心，傳來一絲溫度。

  臉上還帶著一抹微笑。

  「……」

  「……」

  「……」

  「啊！」

  「啊啊啊！！！」

  「誰！」

  「是誰！」

  「給我出來！出來！！！！」

  蘇木瘋了一樣在嘶吼，不斷對周圍發動攻擊。

  但是，所有攻擊依舊被黑暗所吞噬。

  激不起半點浪花。

  婉兒在蘇木懷中消散。

  「婉，婉兒……」

  「婉兒，婉兒！你別……別……」

  「江婉！」

  「婉兒！！！」

  最終，蘇木還是沒能抓住那消散如煙的信念。

  而就在這時候。

  蘇木的父母出現。

  董輝也隨之出現。

  還有洛九思、鴨頭噠噠、聽雪莎莎、甚至還有秦浪。

  但是他們在出現沒多久之後，都被剛剛那隻血手給直接撕碎。

  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在這片黑暗不斷響起。

  然而這只是開始。

  當蘇木所有認識的人都慘死之後。

  一切又重新開始。

  瀟瀟襲來。

  偉哥痛苦的拿起匕首。

  老何問了同樣的問題。

  姜知魚還是走向了黑暗。

  婉兒……

  一遍又一遍。

  一遍又一遍。

  終於，蘇木的意志。

  信念。

  被碾碎。

  被一次又一次，碾碎。

  跪在地上。

  那些的虛影還在繼續。

  然而此時的蘇木卻雙目空洞。

  一副神魂落魄的樣子。

  還有呼吸，但是卻跟死了一樣……

  做什麼都沒用的。

  一切的一切，都是徒勞無功。

  我們只是天啟的玩具。

  邪魔的奴隸。

  怪物的食物。

  僅此而已。

  這個世界，沒有誰能守護的了。

  ……

  這不知道過了多久，毀神星·阿波菲斯的聲音在這片黑暗虛空響起。

  「撕裂！！！」

  蘇木頓時感覺自己的身體，要被分裂一般。

  皮膚在崩壞，觸目驚心的裂紋蔓延。

  鮮血從這些裂紋裡面噴出。

  皮膚在分解，鮮血在流逝，血肉/欲要剝離骨頭。

  所有人都離開了。

  現在自己身上的一切，也要離開。

  分解。

  撕裂。

  然而，蘇木此時就像是一個無限膨脹的氣球，隨時都可能達到臨界值，爆炸。

  但是就是不爆。

  「怎麼會這樣？！」虛空中響起阿波菲斯驚訝的聲音。

  「所有一切都已經被撕裂了。」

  「你還有什麼執念！」

  「還能有什麼執念！」

  「撕裂！」

  「撕裂！！！」

  而就在這時候，蘇木那微弱的聲音突然響起。

  「我……要知道，那隻手…的主人……」

  「……」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就是你最後的執念？」阿波菲斯發出譏諷的笑聲：「你再看看，仔細看看。」

  「殺害他們的那隻手，到底是誰的，到底是什麼人。」

  蘇木抬頭。

  痛心的畫面再次出現。

  而這一次。

  蘇木終於看清了這隻沾滿鮮血的手。

  這隻手上，帶著一枚天啟戒指。

  一枚……跟自己一模一樣的戒指。

  一種熟悉感，油然而生。

  「是…是我……」

  「是我，殺了他們……」

  最後的執念，終於被撕裂。

  「撕裂。」

  「撕裂吧！——」

  就在暗中的阿波菲斯以為自己即將勝利，即將摧毀這個連他都忌憚的人的時候。

  那隻血手的主人在這時候，居然脫離了他的控制。

  出現在了這片黑暗之中。

  ……

  「桀桀桀……」

  「看看你這副樣子，真孬啊。」

  蘇木看著蘇木，發出嘲諷。

  「……」

  ……

  「點點催更，讓俺看看有多少人在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