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他會不會死啊
藤芷煙氣得牙根直癢癢!可這裏是皇宮,在皇上麵前,她就是螻蟻啊。
擦!看著楚白歌嘴角揚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一副“我就針對你,你奈我何”的賤 賤表情,她終是什麽也做不了。
藤芷煙特別賢妻良母地回道:“臣妾隻是怕呆在這裏,打擾了您和淑妃娘娘的興致。”
“哦?”楚白歌眉頭一挑,咳嗽了一聲,道:“愛妃倒是有自知之明。不過你在朕麵前如同空氣,既然是空氣,那便是可有可無,朕又怎麽會受影響?”
尼瑪,既然是可有可無,那何必讓勞資當電燈泡,你大爺的二爺的三舅老爺的四姑媽的五姨太六舅姥姥!
就在藤芷煙把楚白歌的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後,趙悠兒進來了。
趙悠兒一聽說是皇上要見她,她高興地恨不得跳起舞來。所以走進來的時候,身子就在那裏一扭一扭的,她那個腰肢都快要扭斷了。看到一旁的藤芷煙時,她還特別得意地高昂起頭,就跟打鳴的公雞似的。
趙悠兒還沒到床跟前,就風一樣的撲過去,嗲聲嗲氣地說道:“皇上,你可算是醒了,人家真的是害死了,心還在撲通撲通地跳呢!”
楚白歌麵上還呈現著病態的蒼白,可較之方才,臉色倒是好多了。他瞥了一眼藤芷煙,然後對趙悠兒笑了起來,鳳眼裏滿是柔情,眼眸裏仿佛藏了一汪泉水,柔情似水,讓趙悠兒幸福得差點溺死進去,同時也她也不忘朝著藤芷煙輕輕地冷哼一聲。
楚白歌摸了摸趙悠兒微隆的肚子,輕聲細語道:“讓愛妃嚇著了,朕真是有錯呢。現在好些了嗎?心還在撲通撲通地跳麽?”
藤芷煙瞟了一眼床邊那兩個人四目相對,含情脈脈的樣子,她不以為意地喃喃:“簡直是屁話,心不撲通撲通地跳那是死人。”
趙悠兒麵對楚白歌的溫柔,她有些詫異地愣了一下,隨即一想,說不定皇上終於發現自己比那個藤芷煙好,所以移情別戀,喜歡上自己了呢。所以她趴在楚白歌的身上,繼續撒嬌道:“皇上,人家的心還是不是在撲通撲通地跳,您摸一下不就知道了?皇上您好笨笨哦!”
哎呀,我勒了個去!藤芷煙在旁邊聽得快吐了,雞皮疙瘩都落了一地了。笨笨?尼瑪,沒聽過這麽矯情的話了!
“好,那朕摸摸。”
汗!狂汗!藤芷煙一聽到“朕摸摸”這三個字,兩隻眼睛情不自禁地瞅了瞅楚白歌和趙悠兒兩人,正巧看見趙悠兒在解衣襟領的扣子,這.……這是要做男女歡愛之事麽?!!
少兒不宜啊!
這算什麽,楚白歌讓她留下來就是為了讓她觀看現場版的愛情動作片啊!不用門票不用錢就能看到現場版,這要是擱一些深度宅的男人身上,那不是要歡呼雀躍了。可為什麽她覺得心裏那麽難受了,眼睛酸脹得厲害,好像下一秒就要溢出水來似的。
楚白歌他媽就是一色 情 狂外加暴露狂和自戀狂!
藤芷煙覺得自己要是再不出聲就真的要被那你儂我儂的兩人當做空氣了。
藤芷煙輕咳一聲,來吸引那兩位的注意,然後說道:“皇上,臣妾乏得厲害,就不打擾您兩位……翻雲覆雨了。”藤芷煙在腦海中想了一會,想著如何說好聽一些,最後終於想到了“翻雲覆雨”這個詞夠深意,可有具體和形象。楚白歌和趙悠兒應該不至於聽不懂。
趙悠兒聽了藤芷煙的話,臉頰紅通通的,嬌羞扭捏地又貼近楚白歌的胸膛幾分,手指開始若有似無地在楚白歌的胸膛前畫圈圈,這調情的舉止一下子就激怒了藤芷煙。是的,是激怒。
藤芷煙雖然強裝鎮定,可內心裏確實翻江倒海一般的難受。藤芷煙再次說道:“臣妾確實乏了,臣妾若是繼續打擾皇上和淑妃,臣妾豈不是太不知趣了?”
說完,藤芷煙轉頭對趙悠兒說道:“淑妃縱使再不懂事,也該知道皇上現在身子抱恙,剛醒沒多久。淑妃還是好好照顧皇上吧。”
語畢,藤芷煙象征性地對楚白歌行了個退禮,然後轉身就往門口走。
“站住!”身後的楚白歌叫住了她。許是說話太急,一口氣岔著了,他連連咳嗽不停,趙悠兒嚇得不停地叫“皇上”,然後替他順氣。
藤芷煙聞聲,停下了腳步,卻沒有轉身。因為她不敢轉身,她知道她現在的臉色一定非常難看,她很難受,她再也假裝不下去了。她縱使再裝作無所謂,但不可否認的是她喜歡著楚白歌,用心喜歡著的。但她現在沒有心思再去讓自己去想兒女私情了,畢竟楚白歌的命更重要。她何必要讓自己為了楚白歌和趙悠兒的親密而生氣呢?她明早還得派人去隋國打探消息,楚白歌今天暈倒了,差點就醒不過來了。如果讓她繼續傻傻地指望淳於夜將鳳華丹從隋國送過來根本是不太可能的事。淳於夜不過就是在拖延時間,他知道跟楚白歌賭時間,他就贏了。他等得起,可楚白歌等不起。
藤芷煙必須要離開,如果繼續呆在這裏,她怕她會控製不住,她怕她會在他麵前失態,她的心也是肉做的,她會痛。“臣妾說的夠清楚了,皇上何必這樣強人所難。如果皇上要繼續強迫臣妾的話,那這個娘娘,臣妾不要也罷。”
說完,她不等楚白歌做出任何反應,她就出去了。
楚白歌被藤芷煙氣得不輕,鐵青著一張臉,眼睛瞪得大大,胸膛也起伏不定。趙悠兒看著楚白歌這個樣子,有些害怕,不敢出聲說話。過了好久,趙悠兒才小聲說道:“皇上,臣妾伺候您服藥吧,這藥都快涼了……”
見楚白歌不拒絕也不答應,所以趙悠兒擅自做主端起藥碗,將湯藥喂到他嘴邊,他木訥地張口,可藥水剛吞進他口裏沒多久,就吐了出來,連帶著吐出來的還是血。
趙悠兒看著地上的那一灘血,嚇得身子一下子癱軟在地,手中的藥碗早已是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門外守夜的官海和一幹宮女太監聽到聲音後,就跑了進來。
趙悠兒嚇得已經出不了聲了,隻是指著地上的血,一個勁地喃喃道:“血,血……”
官海到底是在這宮裏做事多年的老太監,什麽大風大浪沒有見過,他是眾人中最快鎮定下來的,他立刻吩咐他身旁的一個太監,道:“去,把偏殿的陳太醫、李太醫叫進來!”
好在官海擔心楚白歌半夜病情會加重,所以命太醫院裏兩個醫術高明的兩位太醫在偏殿靜候著,隨時待命。眼下,小太監剛出去沒多久,就將兩位太醫迎了進來。見兩位太醫進來了,屋子裏的一幹人才緩緩走出去。趙悠兒嚇得攤在地上,壓根不會說話了,官海隻得命素秋將她扶出去。
趙悠兒原想楚白歌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而且在嫁來裕國之前,她特地去向皇後打聽過楚白歌。宋國皇後嫁來宋國之前,是裕國的公主、楚白歌的姐姐,所以她想皇後應該是最了解她弟弟的。皇後說楚白歌身強體壯,不曾生過什麽大病,小病也是不出三日便會自己好了。所以即便今晚楚白歌倒在自己麵前,然後自己將他帶回慶德宮,她都一直以為他隻是受了點風寒,並沒當回事,也沒有特別惶恐。
可這次她是真的嚇到了,她親眼看見楚白歌在她麵前吐出那麽一大灘血。趙悠兒嚇得臉蛋兒慘白慘白的,素秋扶著她走出屋子的時候,她的雙腿還在打顫。她記得上次看見人在她麵前吐血的時候,還是她很小的時候,那個時候她的皇祖母病危躺在床榻上,皇祖母多日來未曾進食,而且太醫院的人說是無救了,還讓她父皇要有準備。可那天她皇祖母竟派人接她過去,說是要聽她講故事。她以為皇祖母要聽故事,說明身子好些了。她去的時候,皇祖母的身子似乎比以往的好,都能下床走路了。她挽著皇祖母在寢殿外麵的院子裏一邊散步,一邊給她講宮裏的一些奇聞異事。
可她還沒講完,就見皇祖母連連咳嗽個不停,她嚇得踮起腳尖,替皇祖母拍背順氣,就在這時,皇祖母吐出一口鮮血後,便筆直地倒在地上,慢慢地就沒了氣息。
趙悠兒想到皇祖母死去的場景,她更是嚇得不行,她緊緊抓住素秋的頭,哆嗦著聲音問素秋,眼眸裏盡是恐慌:“素秋,你說,你說皇上會不會死啊……”
“噓!”素秋一聽她說死這個字,嚇得趕緊捂住了趙悠兒的嘴巴,連忙四下張望,見四周漆黑一片,沒有什麽人影,素秋才算是鬆了口氣,小聲地對趙悠兒說道:“公主,這話可不能亂說。這要是讓旁人聽了去,會說你詛咒皇上的,那可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