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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最美隻在初見時(4)

  見柳墨淺又坐了下來,藤芷煙問:“為何不許我碰你呢?我又不是毒瘤。”


  “不許便是不許,做徒弟的何須知道那麽多。”


  藤芷煙朝著他吐了吐舌頭,以示她不滿他的答案。


  兩人都沒有說話,各懷心思。良久,藤芷煙打破平靜,問:“師父,你有家人嗎?”


  柳墨淺轉頭看她,嘴角的笑意含著玩弄:“我若沒有家人,又何來的我?”


  “那你不想他們嗎?”


  柳墨淺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露出詫異之色:“丫頭,你今日貌似感觸太多了。”


  藤芷煙垂下眼眸,掩飾中心裏那份遺憾:“沒什麽,就是想家人了。”


  柳墨淺側身躺在竹瓦上,頭枕著胳膊,望著滿輪的圓月:“恩,想家了,明日離開便可。”


  藤芷煙搖搖頭:“我已經沒有家人了。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以後你就是我唯一的家人了,所以你不能丟下我哦,師父。”


  柳墨淺看了她一眼:“我沒有你這麽大的女兒。”


  藤芷煙笑眯眯地看他:“這個可以有。”


  “我沒有。”


  “你沒有,現在也可以有的。”藤芷煙笑得如花兒一般燦爛。誰讓他執意要她叫他師父的,當人師父,就該有當父親的準備。好比救了一個嬰兒,就必須有做奶爸的準備。雖然徒弟跟嬰兒是八竿子打不著的比喻關係,但是在藤芷煙的邏輯思維裏,世間萬物都是屬於造物者的,世間萬物都等同於是一個媽造出來的,一個媽造出來的東西,都是手足。既是手足,那麽八竿子打不著的生物在造物者麵前,那都是直係親屬。


  柳墨淺嘴角彎起一抹好看的笑容,眸子裏卻迸射出極明顯的危險之意:“門前的血蓮花已經很久沒有喝到人血了,你想喂喂它們?”


  “謝謝師父的美意了,我看還是不用了。”藤芷煙的臉色瞬間就白了,慌慌張張地往梯子處爬,可是腳下一滑,身子卻徑自朝屋下滾去。“親娘呀,救命!”


  “砰”地一聲,她的身子落地,濺起了一層灰土,她連忙吐出自己嘴裏的泥土。


  柳墨淺一躍,輕鬆地落在藤芷煙麵前。藤芷煙趴在地上,抬頭委屈地瞅著柳墨淺:“你這師父怎麽這樣啊?看到徒兒摔下屋頂,作為師父的,應該會施救一把才對吧。”


  電視裏不都這麽演的麽?初相識的男女主角,在一次女主落難之時,男主顯出英雄本色救了女主,然後兩人便墜入情網。這就是為何說英雄難過美人關了,因為一般英雄都不想過美人關,英雄們都知道,一般美人關前,都有美人以身相許的戲份。


  在現代,之所以很少有英雄救美人,那是因為英雄會懷疑眼前的美人是不是已經跟很多救過她的英雄們玩了一 夜  情。


  即便她沒指望和柳墨淺玩一夜情,但是看到一個如她這般國色天香、傾國傾城的窈窕淑女,隻要是個男子都會爭相撲過去救她,順便等著她說出以身相許之類的話吧。所以綜上所述,柳墨淺肯定不是一般的男人,而是二班的人妖!

  柳墨淺自然是不知道藤芷煙在心裏腹黑他,他好看的眉頭一挑:“你叫的是‘親娘呀,救命!’而我是你師父。”


  藤芷煙不以為意地撇撇嘴:“狠心的師父!”


  柳墨淺嘴角帶笑地朝著屋內走,清脆的聲音在空中流竄至她耳朵:“還不肯起來麽?這裏夜深之時,便會有野獸出沒。”


  柳墨淺停下腳步,看了一眼天色:“時辰不早了,差不多就是這個時候了。”


  藤芷煙一聽,連忙爬了起來,連身上的灰土都沒來得及拍,快步跟上柳墨淺的腳步。柳墨淺瞟了她一眼,取笑道:“這麽快就不疼了?”


  藤芷煙扭頭輕哼一聲:“要你管!”


  柳墨淺走在她身後,看著她氣衝衝往前走的樣子,嘴角揚起一抹輕笑:“不聽話的丫頭!”


  學了這麽久,藤芷煙才知道那首她彈了那麽久的曲子叫做七蓮曲。這一天,她將七蓮曲認真彈給柳墨淺聽了一遍。最後一個音律止,柳墨淺的眼裏露出讚賞之色,嘴角含笑:“丫頭,你終究是沒讓我失望。”


  這一日,他告訴她,他讓她學七蓮曲的意義。她所彈的七弦琴,並非普通的琴,最特別之處在於它的琴弦。七根弦分別由血蓮花的七片花瓣汁侵染蠶絲七日而做成,所以它的琴弦隱隱泛著紅光,那是血蓮花吸食人血後擠出來的花汁泛出的血光。因此將此琴取名為七蓮琴。


  七蓮曲是專門為了這把七蓮琴而做的曲子。在血蓮花下,正彈琴弦,能致使血蓮花的七片花瓣合攏,借以積聚人的記憶,那就是為何她彈奏七蓮曲的時候,會喚起很多回憶的緣由所在。在血蓮花下,反彈琴弦,能致使血蓮花的七片花瓣綻放,讓人釋放記憶。


  藤芷煙凝思想了想:“那為何是我?”


  柳墨淺用玉簫輕輕撥動七蓮琴的琴弦:“血蓮花以吸食人血而生,但它唯獨不吸你的血。換而言之,血蓮花不吸你的血,定是它們認定之人,用它們製成的七蓮琴自然隻有你能駕馭。”


  藤芷煙問:“可是為何要教我這個呢?”


  柳墨淺的手指緩緩撫摸手中的青玉簫,緩緩道:“因為我需要你的協助才能達到目的。”


  藤芷煙歪著腦袋,好奇地問:“什麽目的?”


  柳墨淺揚起一抹邪惡的笑:“丫頭,知道太多不好。”


  藤芷煙一甩頭:“不願說便罷了,我還不見得多稀罕!”


  門前的大片血蓮花在時間蹣跚而過的時候,開始發生微妙的變化,原本紅到張狂的顏色漸漸暗淡下來,歪歪扭扭地垂在一邊。柳墨淺說那是它們需要吸血的前兆。血蓮花一個月便要吸足一次人血,而今天恰好是月末。


  這樣說來,她來到這裏已經足足有一個月多十天了。越是在意的東西,失去得越快,不去在意了,反倒也不那麽覺得怎樣了。就像她不去細數時日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那樣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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