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表小姐隻想攀高枝15
悲恩寺住持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他避開林嘉嘉的眼神,低聲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林嘉嘉笑了笑:“遲早會知道的。”
悲恩寺住持離開後,楊鳴湊了上來道:“你說的那位姓莊的公子莫不是莊卓——?”
他們早先有些事也查到了這個人的身上,這個莊卓不簡單。
林嘉嘉看了他一眼:“你好點了?”
楊鳴愁眉苦臉的:“吃都吃完了,也吐不出來了,就是實在惡心,要不你把清心膏借我一下吧,我聞聞說不定好點。”
林嘉嘉嗯了一聲將清心膏拿了出來想遞給他。
一邊的顧澤長手一伸,直接拿走了小木盒。
他盯著楊鳴冷冷道:“天刑司的捕衛如果還需要這個,我會適當考慮下要不要把你調去做仵作。”
楊鳴目瞪口呆,看著顧澤轉身離開:“不是,為什麽——誒——”
悲恩寺的事情悄無聲息的結束了,第二日那些香客們過來時發現人似乎都對不上了,但對方也隻是笑容可掬的解釋著寺廟裏發生了些事情,香客們好奇的追問了幾句後也就罷了。
反正都是上香拜菩薩,究竟是哪個和尚燒的香對他們來說有什麽所謂呢?
但因為林嘉嘉的關係莊卓順理成章的被扯進了這件事情之中,經曆過天刑司的幾輪嚴刑拷問,悲恩寺的住持終於堅持不住鬆了口,與此同時,林嘉嘉也終於知道了這件事的真相。
跟她想的沒錯,這件事從始至終就是一個巨大的暗黑產業鏈。
悲恩寺借著對外的好名聲吸引了諸多人將那些被遺棄的嬰童送到這裏來,於是借著這件事悲恩寺獲取到了朝廷定期的補貼。
但悲恩寺對於這些可憐的孩童並沒有絲毫的憐憫之心,他們不是像外人以為的那樣細心的照料他們,而是將他們按照體質做個區分,其中體質較為差的或者是很小的嬰童,例如眼看著很難存活下去的就直接餓死,然後將他們髒器掏出,也就是之前林嘉嘉他們看見的小廚房裏的食材。
這些食材做出來的湯專門用作給那些求子心切的婦人們食用,一碗極其昂貴,但由於誇張的渲染及悲恩寺的名聲在外,也就引得了大波的婦人前來求湯。
而那些體質較為出色的,則被選中統一送去其他地方集體訓練,至於去了哪,悲恩寺住持自己也說不清,隻能勉強說個大概。
剩餘的那些孩子,要麽就選中幾個運氣好的養在寺廟裏裝裝樣子,要麽就賣給人販子們換做一筆錢財。
這是悲恩寺的住持被天刑司的人幾番慘厲折磨後交代的全部事情,他人大約也已經到了極點,但天刑司的那些捕衛都知道了這個案子,對這個畜生恨之入骨,於是常常會有人偷偷摸摸的進去折磨他。
顧澤既已拿到了自己想要的線索,對於這一切更加不會阻止,隻由著他們去鬧。於是沒過了多久,那個手上全是孩童們的鮮血,滿身罪惡卻依然擺出一副慈善麵孔示人的昔日悲恩寺住持就這麽靜悄悄的死在了天刑司的地牢之中。
顧澤讓人繼續沿著線索往下追查,沒過多久就傳來了消息,悲恩寺住持口中的那批被送去訓練的孩童找到了。
顧澤看了下下屬送上來的文簡,直接放到了林嘉嘉的麵前。
當然,他之所以會喊她過來並不是因為被對方打動了,而是因為這件案子是經過她查出來的,告訴她一下後續也無可厚非,更何況這件事還牽扯到了她的身上。
林嘉嘉的身世顧澤自然是知道的,能進入天刑司的人,家底都被翻了個底朝天沒找出一點問題才能進來。
林嘉嘉看了一眼文簡,頓時怔住了。
根據上麵所說,悲恩寺的那批孩子們統一被送到了某處偏僻的地方接受武力及洗腦培訓,培養成功後就成為一名暗衛,接受指令做事。
這件事不是最近才發生,根據天刑司的調查,這些年培訓出來的暗衛也有接近百號人。這些人從小就被思維固化,再加上武力值的培養,幾乎就是一批十分可怕的力量存在了。
林嘉嘉突然就想到了之前她還在秦府時妄圖對她下藥的那個男子,如果她沒猜錯,那個人應該就是其中之一了。
文簡的最後提到了天刑司的人搜集到了一些證據,他們在一封來往書信中找到了一枚私人印章,是來自於秦府。
林嘉嘉露出了一絲微妙的表情,按照她的記憶,秦府的倒台確實是跟莊卓有關係,隻是還沒有這麽早。如今秦府的私印出現在了這些書信中,想也不想就是跟莊卓有關了。
大約是莊卓早就發現了天刑司的動靜,直接就埋下了這樣的一個伏筆,既給自己脫了罪,又讓秦府順利被拉下水。
顧澤道:“這件事我已經呈上聖上了,根據宮裏的消息,聖上勃然大怒,下令徹查秦家。”
他頓了頓:“這次秦家隻怕很難逃得過去。”
顧澤看了眼林嘉嘉,林嘉嘉既已與秦府脫離幹係,還鬧的那麽難看,這件事自然是牽扯不到她身上的。更何況顧澤還記得之前看見她跟秦家小姐拉扯的時候提到她要攀高枝往上爬,才能把對方踩下去。
如果是這樣,這件事就是合了她的心意了。
然而出乎顧澤的意料,林嘉嘉道:“這件事跟秦家無關,他們是被陷害的。總司大人,你能不能——”
她抿了抿唇,秦府雖然對原身並不好,原身落到最後的下場也是受秦府的連累,直接原因更是因為 秦淑怡導致的,但歸根究底都是因為莊卓。
林嘉嘉的話說到一半停了下來,顧澤懂了她的意思,皺眉道:“當今聖上並非是昏庸之人,這件事他自然有他的考量。”
林嘉嘉瞬間懂了,聖上並非不知道秦府是被人冤屈,但隻不過是借坡下驢罷了。
秦府因為祖上在本朝開朝有功,經過這麽些年,早就忘了昔日祖上的教誨,作風漸漸狂妄自大,自然也就成了皇帝的眼中釘肉中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