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白月光很惜命18
“出來!”
一聲暴吼,激的柳湄湄瞬間從渾噩中清醒過來。
她的下半身一直浸泡在水裏,四肢被鐵索緊緊鎖著。自從那日離開小院子後,她就被宇文丞的人抓到,關到了這裏。
有人來將她從水裏帶了出來,拖著她到了監禁室。
“王爺,”那人一拱手道:“她這幾天一直在喃喃自語,說…”
他頓了頓,道:“說自己是柳姑娘。”
全王府上下,誰不知道柳姑娘是誰?又有誰不知道柳姑娘對於王爺的意義?
自從柳姑娘死後,王爺將她所有的東西保存的好好的,時常一個人躲在房中半天不出來。
然而這個姑娘,雖與柳姑娘相貌相同,可是他們所有人都知道,隻是王爺拿來做替身的,毫無感情。然而這個替身卻不知道做錯了什麽事,被王爺拖到了水牢之中,嚴刑拷問,如今整個人已經奄奄一息的時候竟然說自己就是柳姑娘。
手下人不敢耽擱,急忙將這事通告了宇文丞。
柳湄湄喘著氣,渾身失去了力氣,無力的趴在了地上。
而她的身上,已然是一片血汙跟鞭痕。這幾日她受盡了折磨,每日沉泡在水中,連皮膚都開始浮腫發黑。
之前被儲季救下之後,也是在藥水裏浸泡,需脫胎換骨才得以重生。然而這一次,除了肮髒發臭的汙水,每日還要被鞭子一道一道的在身體上抽出傷口。
那些傷口無數次的愈合又裂開,再度泡在水中就是刺骨一般的疼痛。柳湄湄痛的嘴唇直哆嗦,最終還是無法忍耐。
宇文丞坐在她的麵前,冷冷的盯著她:“你說你是柳湄湄?”
柳湄湄顫抖著,微微應聲。
宇文丞蹲下,兩隻手指掐住了她的咽喉:“賤人,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用她的名義想逃避罪責,隻會讓你死的更慘!”
柳湄湄張開口,拚命呼吸:“我,我初見你時,你說你姓陳名佑,隻是來山中求醫……”
宇文丞一怔,手微微鬆開。
柳湄湄低低道:“我被儲季救了,我沒死……”
她用力翻了個身,平躺在地上。
“那,痕跡呢?”宇文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跟柳湄湄初次相遇的情景,他未曾告訴過任何人,隻有柳湄湄知道他的化名。
但如若這個女人真的是她,那為什麽所有的地方都不對,甚至連醫仙穀痕跡都沒有了!
柳湄湄無力的笑笑:“死而複生,本就是脫胎換骨的事。”
她的臉煞白如紙,幾句話已經耗盡了所有的力氣。
宇文丞還想追問些什麽,卻看見她頭微微一側,昏了過去。
“太醫,快去找太醫!”宇文丞慌忙抱起她,厲聲吼道。
下人們都嚇了一跳,急忙四散開來,馬上去請太醫。
太醫來的時候,就看見柳湄湄躺在了床上,全身皆是被折磨的傷痕個,已經難辨原本的肌膚。
她一直在發著高燒,口中喃喃自語,聽不清在說什麽,隻依稀分辨得出是回家,醫仙穀等等幾個字。
宇文丞臉色難看的可怕,他站在一邊,看著太醫把脈後,神情肅重轉向他道:“王爺,這位姑娘身體本就虛,如今受了這些折磨,怕是很難熬過去!”
“熬不過去也得熬,”宇文丞咬牙:“治不好她,你就給本王一起……”
他頓了下,瞬間記起了武成帝的話,改了口:“給本王滾出王府。”
太醫默不作聲,寫了幾個方子交給下人去煎藥,又取了片人參壓在柳湄湄舍下,起身道:“老夫已經盡力,接下來隻能看她自己的了。”
宇文丞默不作聲,在床邊坐下。
等到柳湄湄醒來時,看見的便是雙目通紅,眼裏布滿血絲滿臉憔悴的宇文丞。
她怔了怔,下意識的瑟縮了下。
宇文丞一陣心痛:“本王……我隻是沒有認出來……”
他低啞著聲音:“為何不早點對本王說,本王也問過你,為何不承認?”
柳湄湄側頭不語。
宇文丞握住她的手,想將她擁入懷,但柳湄湄卻僵硬著不肯配合,這讓他頓時心裏又是一痛。
“王爺自重,”柳湄湄冷冷道:“如今王爺就要娶妻了,而我也不在是您的妾室了。”
“你永遠都是我的人,”宇文丞沉聲道:“我知道你還在氣我,但我不可能再放你走。”
他頓了頓,道:“至於婚約不過是權宜之計,等到本王坐上那高位,唯一配坐在我身邊的隻有你一個人。”
“隻是你首先告訴我,你為何竊取了我的布陣圖,又要給誰?”
柳湄湄心底一寒,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所以你現在最想知道的還是這件事。”
宇文丞盯著她,正要說什麽,房門突然被打開,一名侍衛闖進,附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宇文丞臉色大變,揮了揮手讓他離開。
他複又看向柳湄湄,麵如冰霜:“我父皇那有人送了個綠色的布帛到他的案頭,上麵什麽也沒有,如今他正在震怒,說是要徹查宮中為何如此不安全。”
宇文丞壓低了聲音:“但是我父皇不知道,那張布帛我也收到過,隻是我那一張不是空白的,而是畫著我丟失的那張邊關布陣圖。”
柳湄湄驚住。
林嘉嘉……
她下意識的想到了那個名字,宇文丞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本王知道你想到了誰,但她已經死了,可這布帛還是被送了出去。是她的人幹的,一定是,他們在提醒本王,逼迫本王!”
宇文丞的聲音越說越大,額頭青筋狂跳,仿佛一頭暴怒的獅子,急需尋找怒氣的出口。
柳湄湄不可置信道:“小姐死了?她怎麽可能會死呢?她怎麽死的?”
宇文丞惡狠狠道:“不要再提那個賤人,你告訴我,你偷布陣圖是為了給誰,為什麽會到林嘉嘉那?”
柳湄湄絕望的笑了笑:“你想知道?那你去問小姐吧,反正都到她手裏了。”
宇文丞喘著粗氣,一把甩開了她。
房門再次被推開,之前的侍衛去而複返:“王,王爺,今天那個……”
他頓了頓,看了眼柳湄湄,又道:“剛線人來報,說是林家小姐進宮去麵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