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他太難了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怎麽突然就涅槃了?”
“嗯,難道真是我學藝不精,之前怎麽一點跡象都沒有?怪哉怪哉。”
“天機,周易之術……嗯,果然玄妙得緊啊!”
空逸摸出一個酒葫蘆,美美的灌了一口,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躺在涼亭裏,眼神迷茫的看著天空,仿佛銳利的穿破了蒼穹,探視著那最奧妙的天機。
陸琦玥從空逸的院子跑出來,領著雪兒飛速離開相國寺,去馬廄拿回馬車。
“快些,我們趕快會京城,派人去找六表哥和盼盼。”
雪兒點頭,有些擔心主子這麽急會引發身體不適,但見她呼吸平穩,氣色不錯才放了放心。
看來宋芷瑤的手段,並不隻是表麵上治療了主子,當真了不起。
等待間,遠處奔來一陣馬蹄聲。
雪兒眼睛一亮:“主子,是飛龍衛的左大人。”
“嗯?”陸琦玥眼珠子轉了轉:“我看見了。”
左子遊勒馬,衣袂飄飄的翻身而下。
早早看見陸琦玥在這,嚴肅的拱手:“卑職,見過郡主。”
陸琦玥仿佛下定了決心,揚起一抹笑容,略微著急。
“左大人,你來得正好……”
左子遊表情微凝:“郡主可是有什麽吩咐?”
“睿王表哥和我的醫女宋姑娘在竹苑遇上了刺客,如今下落不明,我正著急呢!”
陸琦玥頓了頓:“不說宋姑娘,睿王表哥出事,左大人可否派飛龍衛去查探一番,救救人?”
宋芷瑤的身份不足以讓飛龍衛出動,流奕辰就不同了。
左子遊一愣,有些吃驚:“居然有人在相國寺行刺睿王?”
他被這個事實驚到了,才剛回來,皇子之間已經爭鬥得這麽高調了嗎?
陸琦玥迷茫:“左大人不是因為這件事情而來?那大人為什麽來相國寺?”
民間都說飛龍衛上門,不是抄家就是要抓人砍頭,不可能單純來拜佛吧!
所以,剛看到左子遊,她條件反射的認為他是為刺客事件而來。
或許有人報過官,因為涉及到睿王,才讓飛龍衛直接接管。
左子遊沉吟,眼神微閃:“現在知道了,卑職立刻去見主持大師,郡主不用擔心,回京城等消息為好,莫要輕舉妄動。”
陸琦玥皺眉想了想:“也罷,也不知道我的人擅不擅長找人?還是要依靠左大人,我最多派人尋一尋宋姑娘,不然我不放心,盡量不給左大人添麻煩就是。”
左子遊微微點頭,退到一邊,目送陸琦玥上了馬車才回身進了相國寺。
剛問明了情況,京城府尹派來了一波官差。
衙役頭子殷啟山看見左子遊就忍不住嘲諷:“飛龍衛的狗鼻子真是靈,竟然比本捕快來得還快。”
“左子遊,你不是離開京城辦公了嗎?為什麽突然出現在這裏?”
左子遊無語,抱劍而立。
這些捕快跟飛龍衛簡直就是宿敵,總是不對付。
當然,是單方麵的敵視,飛龍衛可沒將這些捕快放在眼裏。
“嗬嗬,辦完了還不讓回來嗎?”
殷啟山瞪眼睛:“哼,不要得意,你們飛龍衛擅長抓人,我們這群捕快才擅長追蹤術,看誰先找到睿王殿下。”
左子遊斜睨了他一眼,冷笑一聲:“幼稚。”
這丫的當睿王的護衛隊是吃素的嗎?
京城這麽多勢力,飛龍衛對誰家不了解三分?
打從一開始,他就沒擔心過睿王,反而更加替溪華郡主擔憂宋芷瑤。
若是這姑娘跟睿王跑散了,那才叫危險。
睿王若是真的那麽好殺,能活到現在?
等殷啟山了解完事情經過,左子遊已經來到竹苑,順著前麵人飛身而下的路線來了一遍,瞬間到達打鬥現場。
殷啟山趕過來,剛好看到左子遊飛身而下,無比帥氣的一幕,氣得臉都綠了。
很想也這麽帥氣的跳下去,被下屬眼疾手快的拉住。
“頭兒,這麽高的山,我們可在山頂啊,你可三思啊!”
“是啊頭兒,咱們是要找睿王,又不是讓你跟姓左的比試輕功,你再斟酌斟酌。”
“輕功好又能怎樣?耍帥又沒有姑娘看,那有什麽意思?”
“頭兒,你可想清楚啊,這麽一座高山,真不是想飛下去就能飛下去的啊!咱們還是,抄近路吧!”
殷啟山眼睛突起,氣得胸口起伏不定:“問過沒有?有沒有近路?”
“有的有的,我問過打掃竹苑的和尚了,有近路,還不隻一條,用輕功也能很快,倒是不用跳這麽高的
山。”
殷啟山:“……’’
總覺得被比下去了。
不過,飛龍衛的輕功就是秀,特麽的,早知道當年就該往死裏練。
另外一邊,宋芷瑤和流奕辰在林間漫步沒有想象中那麽有趣,反而有些憂傷。
今天跟陸琦玥相約去相國寺踏青,出門自然打扮妥當,穿得美美的。
春光明媚,褪去厚厚的冬衣,上身的就是輕紗薄裙。
薄裙還好說,輕紗嘛……
宋芷瑤看著又一次掛在樹枝上的輕紗裙擺,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流奕辰站在前麵兩步處等她,一臉看好戲的模樣。
他從來沒跟女人一起逛過如此原始的樹林,完全不知道如此穿著連走路都這麽麻煩。
宋芷瑤也不憐惜,粗魯的一把將裙擺拉了回來,絲毫不管樹枝將輕紗劃得破破爛爛。
流奕辰眉梢抽了抽,略微有些嫌棄:“要不要這麽粗魯?之前,怎麽沒看出來?”
宋芷瑤的行為舉止還是很大家閨秀的,甚至帶著幾分禮儀風骨,讓人完全看不出她還是個會武的姑娘。宋芷瑤攤手:“沒辦法,真要愛惜這身衣服,每次都慢慢來,恐怕我們到明天都回不去了。”
“事急從權,非常時期用非常的辦法。”
“你以為我不心疼啊,這還是阿玥送給我的一匹貢鍛織錦,還有高手繡娘的手藝,我才第一次穿呢,就要報廢了。”
“可都是銀子。”
流奕辰無語望天,順便看了看天色:“通天銀號暫時賠償就給了你五十萬兩,還能缺這點衣服?”
宋芷瑤拍了拍裙子,趕上兩步,兩人繼續往前走。
“唉,這也不能怪我啊,我哪裏知道會走這樣的路。”
“這種樹林,一看平日裏就不會有人來,根本沒有能行走的路。”
宋芷瑤覺得這一整天的經曆真是精彩紛呈。
“早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那還不如看著曲水宴無聊呢!”
聽說曲水宴要臨近傍晚才會結束,之前她離開的時候,連樂姬都換了一批,那群書生倒是特別能堅持。
“通天銀號賠我五十萬兩有什麽用?我可虧大了,手底下還要養活那麽多人呢!”
流奕辰嗤笑,不知道宋芷瑤在可惜那批寶藏,隻以為她還惦記著母親的遺物。
“所以,你就該知道我有多窮了?”
“睿王府那麽多吃白飯的,一個個奢侈得隻會要錢。”
“還有,你給我的那張方子雖然效果不錯,可藥材的花銷不菲。”
宋芷瑤“噗嗤”的笑出聲來,這男人,又在吐槽睿王府後院的女人吃白飯,還特別會花銀子了。
這位,在她麵前慣會賣慘。
別以為她不知道睿王的產業有多龐大,這點銀子算什麽?
前世,宏王為了拿捏邊疆的睿王,糧草經常找借口拖延時間,缺斤少兩。
可睿王照樣將他的大軍給養活了,與此同時,根本沒有傳出宏王預計的那些私吞軍餉,欠餉鬧事之類的罪名。
不僅如此,睿王的大軍,還給漲了軍餉。
吃得飽穿得暖,就連兵器都是最先進最銳利的,眾多因素,組成了一支驍勇善戰的睿王軍。
為此,睿王還特意呈了一本奏折到金鑾殿。
神奇的是,這本奏折原本沒有引起宏王的注意,就那麽直接在大殿上念出來了。
大意就是,睿王考慮到國庫負擔太大,容易動搖國之根本,便在邊疆屯軍養田,以戰養戰等等,總之,自己解決生計,解決軍餉,就不勞皇帝操心這筆銀子了。
以後啊,朝廷的糧草軍餉可以不用送了。
那筆銀子,不如用來造福百姓。
文武百官都聽見,宏王除了誇,還能怎樣?
下朝就摔了一屋子的孤品擺件,瞬間敗家了十幾萬兩銀子。
現在想想都覺得好笑,睿王根本就是在懟宏王,下新帝的臉麵,卻說得那麽高大上,把人給氣出內傷了。
連軍餉都不用朝廷出了,邊疆的大軍就徹底成了睿王軍,新帝好長一段時間連屁都不敢亂放。
若他本身不會賺銀子,沒有固定的銀子來源,睿王又豈敢將大軍給直接吞了?
他拿什麽養活?
後來,伴隨著睿王的豐功偉績,有不少傳聞都是針對睿王後勤產業的。
整個大瑞的老百姓,若是知道是睿王產業,或者供應睿王軍的軍需,都會自發保護,照顧其生意,幾乎從來沒聽過因此出現宰客,隨意欺負老百姓,賺取不義之財的事情發生。
最終,軍民共贏。
可見,睿王禦下一直很嚴格。
忍不住不斷瞄著還在給她愁眉苦臉裝窮的睿王,宋芷瑤笑容根本止不住。
要養幾十萬上百萬的大軍,睿王經營的產業可不小。
軍權在手,還有一定的經濟命脈,怎麽都細思極恐啊!
再一次感歎,宏王屁股下那位置,坐得安穩舒服嗎?
嗬嗬,怪不得脾氣總是焦躁,純粹積累了很多不安啊!
流奕辰迷惑的看了她好幾眼:“你笑什麽?我說了什麽嗎?
“難道你那方子的藥材不稀有昂貴?”
宋芷瑤連連點頭:“貴的,貴的,是挺貴的,可效果不是很好嗎?”
聽流奕辰的口氣,使用方子的可不隻是海闊天空四大護衛,還有其他護衛暗衛。
天知道流奕辰到底花了多少錢,湊了多少副讓人使用?
“那你笑什麽?莫名其妙。”流奕辰一臉嫌棄。
宋芷瑤依舊忍俊不禁:“殿下,既然你能猜出最後一撥殺手是宏王的人,那前麵三撥呢?”
流奕辰嗤笑:“三撥?是四撥吧!”
宋芷瑤狐疑,回想了一陣:“我們在空中的時候一撥,後來用毒漁網的一撥,最後還有一撥弓箭手,哪來的四波?”
“弓箭手如果隻有一撥人,他們為什麽要事先放一隻冷箭,然後讓我們有所警惕,才射來一大片箭
矢?”
流奕辰似笑非笑的說著。
“難不成他們來刺殺,還要講江湖道義,先給個提醒不成?”
“直接射一大片冷箭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