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依依不舍
想到不久的那一刻,流奕辰激動的血脈賁張。“想必百年之後,這婚事,也會被載入史書吧。“
他們兩人,一並上了馬車。老母親望著他們的身影,揮著手帕,擦拭著激動的淚水,和兩人告別。
天色漆黑一片,唯有微弱的月光。天間飄過冷風,吹開布簾。望著老母親佝僂的身影,宋芷瑤不由得哭了。
她沙啞的高聲喊道。“娘,回去吧,莫要凍壞了身子。”過了許久,馬車消失在路口,老母親方才回去。
他們兩個人,到了少將軍府門口。望著那高大的樓閣,裏麵張燈結彩,閃耀著繽紛的光芒。
宋芷瑤望著那邊,心中好奇。“燈火通明,裏麵會是何人?”兩人跳下馬車,小心翼翼的敲著門。
司白鴻飛快地拉開門,望著兩人。宋芷瑤望著他的臉,又白淨英俊了不少,雙目炯炯有神。
他望著宋芷瑤,微笑道。“瑤兒,這是文雅給我畫的妝,你看如何?隻是比以前,又清秀了些。”
宋芷瑤端詳著他的麵容,俏皮的笑。“少將軍,這素麵白淨,真是俊朗,便是美貌女子,亦自愧不如。”
這時,孟文雅也穿著一身鮮紅色的襦裙,晃著身子,悄然走了過來。她的肚腹,比以前更大了些。
宋芷瑤望著她,笑道。“雅兒,幾日不見,我便是思念你。這肚中孩子,比前幾日,也大了不少。”
孟文雅走來,輕輕地握著她的小手。“那當然,老將軍甚是關懷我,一日三餐,都令少將軍好生照顧。”
司白鴻把兩人,引入大堂。兩邊坐著軍中各位,都是沙場上的老兄弟。望著流奕辰,紛紛行禮。
流奕辰和藹的笑道。“來了少將軍府,我們不分貴賤,自然都是兄弟,也不必拘謹,一起喝酒。”
從中走出一個熟悉的身影,此人正是任旺。他身軀粗壯,滿麵紅彤。“皇兄大人,小的來了。”
望見他,流奕辰心中豁然開朗。張開雙臂,兩人抱在一起,高聲笑道。“沒想到,你從邊塞上回來了。”
任旺爽朗的笑道。“小的敬重大人,哪敢不來?特意帶回一壇老醇酒,讓大家一起喝個痛快。”
說著,兩個家丁捧上一壇酒,用力擰開壇蓋。一瞬間,一股清新的酒香,彌漫在整個大堂裏。
司白鴻健步走來,倒了一大碗酒。猛地一揚頭,大口的喝下去,那股火辣的味道,瞬間到了頭頂。
他高聲笑道。“各位都喝,今夜不醉不休。”他們紛紛大口喝著烈酒,劃著拳,豪邁的唱著歌。
宋芷瑤一個人呆在一旁,感到好生無聊。“眼看再過三日,就要到喜事的日子,可是真的難熬。”
她既期盼,又有些緊張。“到了那一日,文武百官自然都來,倘若我出了醜,那該怎麽辦呢?”
想到這裏,宋芷瑤感到無地適從。“隻願永遠停留在這一日,不再往前去。”這時,孟文雅拉住了她。
宋芷瑤抬起頭望著孟文雅,她和藹的說到。“瑤兒,我帶你去見老將軍吧,他很想見你一麵呢。”
宋芷瑤望著她的表情,似乎別有深意。兩人默然無語,挽著對方的小手,一起往這後麵走去。
兩人繞到花園後,才進入老將軍的屋裏。望著二人,老將軍朗聲笑道。“你們倆,都來了。”
宋清傾望著老將軍,一頭銀發,在月光下閃閃發光。滿麵皺紋蒼勁,蒼老的雙眼,閃著溫馨的光。
她走上前去,恭敬地行了個禮。“老將軍,正是在下。”老將軍睜大了眼睛,望著宋芷瑤的麵龐。
他愣了許久,方才笑道。“便是老朽老眼昏花,真是見笑了,雅兒,你先出去,我對瑤兒有話說。”
孟文雅走到門外,大門半掩著。老將軍望著她,過了許久,捋著自己的花白胡須,小聲說道。
“姑娘,那些事,老朽也知道,隻是當時晚了。老朽不求原諒,隻願你,把那些事情放下。”
望著老將軍如此,宋芷瑤緩緩的點著頭。“哎呀,都是捕風捉影罷了,那些人亂說話,甚是該死。”
她早已經放下此事,原諒了所有人。隻是老將軍,這副內疚的樣子,讓宋芷瑤,心中也五味雜陳。
過了許久,她方才出來。兩個人往回走去。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順著空氣裏,飄灑過來。
宋芷瑤嗅著那股味道,感覺很舒服。往著一邊去,發現竟是一朵碩大的蘭花,細膩的花瓣張開。
她望著孟文雅道。“雅兒,我有個小請求,幫我把這花拔下,我想回到皇兄府,也繡著這香氣。”
孟文雅和藹的笑道。“當然好了。”她伸著小手,拿來剪刀,拔出了花。“走吧,看看那些臭男人。”
宋芷瑤雙手捧著花,聽著她的話,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兩人走回大堂,耳邊傳來了悠揚清脆的笛聲。
兩人一起望去,原來是司白鴻,手裏握著那玉笛,纖細的手指,按著上麵的孔,不住地吹著。
一邊那些將軍,都喝的伶仃大醉,滿身酒氣。流奕辰也喝了不少,重重地咳嗽著,手臂拄在桌上。
他醉眼迷離,望著宋芷瑤。“瑤兒,不好意思,實在是這些老兄弟,一齊恭敬我,我也多喝了幾杯。”
望著流奕辰那樣,她無奈的一笑。“這臭男人,天生便是如此,又有何辦法?”往前去扶著他。
流奕辰其實並沒有醉,裝成這般模樣,隻是為了不再喝酒。兩個人一起,走出門外,上了馬車。
司白鴻和孟文雅,一直送兩人到門口。“三日後再見。”直到那馬車消失在街口,兩人才往回去。
流奕辰拐過一個街角,一把抱住宋芷瑤,淘氣的笑道。“瑤兒,你沒有想到,我確實是在裝醉。”
他那溫柔的手臂,弄得宋芷瑤很是舒適。她撅起粉紅的嘴唇,一臉俏皮地說道。“哼,我就知道。”
她望著流奕辰那張俊朗的臉龐,心思湧動。“我是如此的需要他,若是能和他融為一體就好了。”
想到這裏,她那可愛的小嘴唇,輕柔的貼在流奕辰的肌膚上,吹著氣。弄得他直癢,咯咯直笑。
流奕辰轉過頭去,挑起眉毛,一臉魅惑的說道。“今夜你是我的,好瑤兒,永生也不得分離。”
聽著他的話,宋芷瑤不禁噗嗤一聲笑。馬車到了門口,兩人相視無言,一起走進屋,奮力的抱在床上。
過了許久,流奕辰沉沉睡去。宋芷瑤望著他那結實的胸脯,嗅著那酒氣,也感到自己很是開心。
她托著下巴,望著天邊的月光。“從未像今日這般快樂。”她傻笑著,好像一個天真單純的孩子。
宋芷瑤愣著眼睛,望著天空。“隻望這一次,我也有個好小子,要比孟文雅的還好,也為相公爭氣。”
那一輪圓月,消失在夜空。眼看已過了醜時。宋芷瑤數著日子,隻差兩天功夫,就是那激動人心時刻。
她望著流奕辰,熟睡的如此香甜。於是她,伸出纖細的手,幫著流奕辰,輕柔的梳理秀發。
每一時,每一刻,對於宋芷瑤來說,都是如此沉重。“古人雲,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真是如此。”
她把流奕辰的發髻,拔下一縷自己的頭發,小心的卷在裏麵。又一連結實的盤了好幾個小圈兒。
想到這,宋芷瑤也欣慰的笑了。伸出小手,細心的捏著他的皮膚。“相公,就是你到了天涯,這頭發也跟著。”
她頭顱靠在流奕辰身上,悄然睡去。過了幾個時辰,燦爛的陽光射入窗欞,流奕辰揉揉眼睛,方才起身。
他穿上衣衫,揉著太陽穴。“昨夜那痛快一場,如夢如幻。”他想起自己,和皇上約好,今日要進宮議事。
於是流奕辰,走出門外,騎著馬。過了許久,他到了宮中。望見皇上端坐在大殿上,等候著他。
流奕辰走進大殿,重重跪下。“臣來晚了,請陛下恕罪。”皇帝望著他,微微一笑。“不必如此。”
說著,皇帝伸著手,指向一旁。“婚宴就擺在殿上,朕坐在龍椅上,你坐左邊,少將軍坐右麵。”
聽到皇上的話,流奕辰心中高興。皇帝又接著說道。“這也是天家的喜事,朕發詔書,寬宏天下。”
流奕辰好奇地問道。“陛下,這是何意?”皇帝朗聲笑道。“便是有罪過的人,恩免罪減一等,天下勞役減半。”
接著皇帝,拿出一張圖來。“朕已經把個人的座位,都安排好了,那些民人,也到殿外去吃酒席。”
流奕辰望著那張圖,畫了幾百張桌子。“如此多的賓客,一個個接待,到了當天,怕要把我累死。”
他騎著馬,朝著皇宮外出去。那告示,貼在街道四周。百姓們望著告示,十分高興,一起慶祝。
流奕辰回到府中,望著宋芷瑤。“好瑤兒,婚事天下人都已知道,這兩日養足精神,初十八寅時出發。”
她笑道。“相公,不必擔心瑤兒,這兩日,隻願呆在家中,賞花玩草,舒緩神情,待天家召見。”
於是流奕辰,命令自己的家丁,準備紅衣。他又去找司白鴻,兩人一起,謀劃著婚宴的細節。
宋芷瑤獨自一人,在府中的水池,洗著澡,身上噴著香料。“卻是這般,似乎我昨夜有喜了。”
她揉捏著自己的肚子,冥冥之中感覺到,一個可愛的小生命,正在孕育之中。“寶寶,快來吧。”
宋芷瑤想到自己,不出一年,就能抱著自己的骨肉,便欣慰的笑了。“真有了寶寶,無論如何都好。”
時間飛快的流逝,很快,就到了初十七晚上。宋芷瑤上身穿著紅裝,下麵穿的彩色襦裙,坐在床上。
流奕辰一身,都穿著紅色的喜裝。脖頸上掛著金燦燦的黃龍掛墜。“瑤兒,先去睡吧,隻怕婚禮上疲倦。”
她望著流奕辰,擺著手笑道。“瑤兒不困。”等到寅時,一聲鐺啷的清脆響聲,兩人一起上了花轎。
四周,都是跟隨的家丁,他們穿著紅布衫,手裏拿著長矛,一起保護著他們,往著皇宮那邊去。
宋芷瑤望著轎外那些百姓,一個個都望著她,真摯的祝福著她。“這是皇兄妃子,為百姓帶來福分。”
百姓們一個個議論紛紛,他們由衷地感激宋芷瑤。她和流奕辰,做過的那些好事,也流傳在百姓耳邊。
與此同時,司白鴻也跟著孟文雅,兩人上了花轎。一旁那些將軍,也穿著喜裝,騎著馬護衛兩人。
老將軍在前麵,引領著司白鴻的隊伍。到了卯時三刻,他們兩隊,匯集在宮門前,等待宮門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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