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殘酷的真相
流奕辰笑著說道。“便是如此,我打算把這綢料,等分成兩段,你我兩家,各織一件漂亮衣裳。”
聽著流奕辰的話,孟文雅不好意思的笑道。“哎呀,這哪裏使得,這是皇上的東西,雅兒承受不起。”
司白鴻在一旁說道。“雅兒,你就收著吧,便是你如此心靈手巧,做出的衣裳,世人都羨慕呢。”
他們幾人,又說笑許久。過了大半個時辰,司白鴻說道。“我們一起入浴,然後就去房間休息。”
宋芷瑤對他說道。“便是由我,扶著文雅去浴室。”兩人到了浴室,脫下衣衫,披著絲綢巾子。
兩人往池水中去,宋芷瑤小心謹慎的扶著孟文雅。“慢一點,這水有些燙,稍稍等著,再往下去。”
孟文雅羞澀的笑道。“真是麻煩您了,皇兄夫人,奴家一個寒門女子,如此對待,真是受寵若驚。”
聽著她的話,宋芷瑤歡快的拍著她的後背。“雅兒,莫要見外,奕辰與白鴻,勝過親兄弟,你我二人,也勝過親姐妹。”
宋芷瑤凝望著她那潔白的身體,膚若凝脂,心中滿是讚歎。“這般美女,真是花容月貌,傾城傾國。”
說著,她緩緩的潑著水流,擦在孟文雅身上。過了好一會兒,她包裹上綢巾,兩個人一起走出浴室。
這時,司白鴻和流奕辰,兩人也打扮齊整,到了廳上。“瑤兒,趕緊睡吧,明早我們有事。”
侍女引領著二人,到了裝飾華美的客房。兩人一起躺在絲綢被上,宋芷瑤滿是好奇的問道。
“相公,又有何事?”她轉著眼珠,說道。“剛遠道回來,想必皇上,暫且也不會再差遣我們。”
望著她,流奕辰笑道。“哪裏,隻是我已經定好,和廖王爺商量,讓你去見沐公,也就好說。”
聽著流奕辰的回答,她滿麵疑惑的說道。“莫非是真要讓我,認沐公做義女麽?似乎並不合適。”
流奕辰攬著她的身子,無奈的說道。“縱然如此,我也費盡了口舌,才讓廖王爺同意引薦。”
宋芷瑤思慮許久,默然無語。“若是這般,瑤兒到了頭來,連名字都保不住,還得進別家牌位。”
聽著她的話,流奕辰和藹的勸說道。“值得這般辦,以前已經假死過,總不能還繼續回來。”
她看著流奕辰,知道他,也是為了自己好。“好吧,相公,隻是名字,奴家還是想自己取。”
流奕辰笑道。“那自然沒有問題,老沐公,也是寬厚的人。”說著,吹滅了燈,蓋上被,準備睡下。
宋芷瑤解開頭發,也躺在枕頭上。思來想去,她吞吐的問著流奕辰。“相公,你說,文雅知道麽?”
聽著她的話,流奕辰瞬間明白,宋芷瑤所指的,就是之前那些難堪事。“此事難言,不可說矣。”
宋芷瑤望著他,小聲道。“隻是那事,瑤兒已經放下了,隻怕她知道,心裏麵有個解不開的結。”
流奕辰也明白,她這問題,說是問孟文雅,實際上,在問自己的心。“興許有,興許無,不必講。”
說著,他就攬著宋芷瑤身體,輕柔的吻著她。“瑤兒,許多事情,沒必要問究竟,學會放下。”
她品著這句話,心情豁然開朗。“是啊,把一切該放下的都放下,後麵,有幸福的日子,等著我呢。”
想到以後,自己可以永遠和心愛的人在一起,也有個幸福的小寶寶,宋芷瑤心中,便幸福的很。
她一把抱住流奕辰,兩人放肆的擁抱在一起。過了許久,直到雞叫,她梳理雲鬢,擦拭汗水,沉沉睡去。
在夢中,宋芷瑤夢見自己,抱著可愛的寶寶,歡聲笑語,望著遠處去。一匹白馬,從她肩旁跑過。
隻是那馬蹄,擦在她身上,似乎碰到了她的肋骨。宋芷瑤瞬間感覺,雙腳漂移,一陣劇痛。
“誰!”她滿頭冷汗,焦急的高聲呐喊,心髒砰砰跳動。吵醒了流奕辰。“瑤兒,到底怎麽了?”
宋芷瑤緊張的抱住他寬厚的胸膛,用力親吻著他。“相公,剛才做了個噩夢,真嚇死瑤兒了。”
接著,她憑著回憶,把夢境和流奕辰,詳細的講述了一遍。“瑤兒,這也未必是什麽壞事。”
流奕辰整理著她的秀發,把她抱在懷裏。“再睡一會兒,到了辰時,我們出去,好去拜訪廖王爺。”
睡了好一會,兩人起床,穿著整潔的衣衫。二人走出大門,孟文雅拎著一個大布袋,殷勤地過來。
她笑著說道。“這是少將軍,讓奴家送給二位,他昨晚著了涼,在床上安歇,暫且不過來了。”
宋芷瑤掂著那布袋,感覺裏麵沉甸甸。“肯定是那一次,給我買的金銀珠寶,應該都在那裏了。”
於是她,滿麵微笑的說道。“雅兒,代我向少將軍問候,不打擾了。”兩人一起,朝著門外去。
孟文雅眨著眼睛,凝望著宋芷瑤。“真是知書達理的優雅女子,甚是仁義,真是十足的佩服她。”
孟文雅拄在門口,望著那車長長的倒影,一直到了遠處,才關上門。宋芷瑤也看到了她的身影。
兩人坐著馬車許久,到了廖王府門口,一起下去。兩邊的石獅子高聳,正麵是一扇紅漆大門。
流奕辰引領著宋芷瑤,推開門,往著堂上走去。“是皇兄大人。”一位雍容的老者,緩步從堂後走出。
他望著流奕辰,和藹的微笑。“早知道大人會來,今天帶著夫人光臨寒舍,真是不勝榮幸。”
說著,他禮貌地請著二人,坐到堂上的八仙桌上。幾名侍女走來,端著香茶,上著精美糕點。
流奕辰起身,從卷軸裏拿出畫。“廖王爺,我知道你愛畫,這便是山人荀遜的孤品,請您過目。”
廖王爺望著那潔白卷軸,心中激動,嘴上仍謙讓到。“實在不敢當,老朽哪裏配得上這等寶貝。”
話雖這麽說,隻是廖王爺,那雙眼睛,緊盯著卷軸,絲毫不肯放鬆。“這可真是副珍品啊。”
宋芷瑤坐在桌旁,抿著茶水,品著糕點。看著廖王爺那樣子,心中感到甚是滑稽,啞然失笑。
流奕辰把卷軸拉開,那幅畫展現出來。每一滴彩墨,潑灑在紙上,都栩栩如生,活靈活現。
接著,流奕辰摁著右下角的印。“正是荀遜山人的方圓印。”廖王爺接過卷軸,雙手緊張的直顫抖。
他細細端詳著印,那種青紫色的印泥,隻有荀遜山人方有,現在已成絕品。“謝皇兄大人。”
望著廖王爺的樣子,流奕辰知道這事成了。“王爺,便是帶我們二位,快些引薦給沐公吧。”
廖王爺雙手抓著畫,滿是汗跡。“皇兄大人,等半刻時辰,老朽把那畫裝裱好,然後我們便走。”
宋芷瑤望著四麵牆壁,掛著的盡是些高雅之物。“這廖王爺,沙場出身,臨到老,卻是如此。”
很快,廖王爺走了出來,穿著一身潔淨的衣衫。“老沐公在山上修道,須走許久,莫嫌勞苦。”
他們兩人跟著廖王爺,一齊踏上了馬車。馬車軲轆響著,轉在盤山道上,窗外,是悠揚的風聲。
宋芷瑤掀開窗簾,望著外麵美麗的風景。“真是秀美,老沐公選到此地,真是修身養性的好地方。”
穿過一片又一片山林,他們終於到了老沐公門前。老沐公一襲黑袍,手裏拿著木劍,望著廖王爺笑。
“好兄弟,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又望著流奕辰和宋芷瑤。“二位貴客,老朽慢待了。”便迎著兩人進去。
那間房子裏,除了巨大的青銅香爐,空蕩無比。兩人席地而坐,望著老沐公,徑直走了過來。
老沐公端來兩碗清水和一木盆野菜。“老朽生活簡單,便是隻有這些,二位貴客,暫且將就下。”
宋芷瑤望著老沐公,滿麵慈眉善目,心中想道。“想必這樣一位仁厚長者,必然也是好說話的。”
廖王爺恭敬的說道。“沐公,實在是麻煩了,這姑娘,想認您做義父,改換名姓,好生修道。”
老沐公聽著他的話,微微一笑。“老朽不過獨身修道,終身行善,食素念經,也沒有其他什麽。”
流奕辰在一旁,也把話挑明。“沐公,隻是我夫人,她名譽受了玷汙,換個名字,不用從前的身份。”
聽著流奕辰的話,老沐公撚著花白的胡子,嗬嗬一笑。“老朽哪是那等人,既不貪財,亦不好色。”
廖王爺在一旁,殷勤的勸說。“沐公,您戎馬半生,方才安歇,有著義女孝敬,自然也是極好的。”
聽著他的話,老沐公仰天長歎一聲。“老朽本不想如此,奈何你與老朽有大恩,也值得再考慮。”
說著,沐公轉過身子,手裏舞著木劍,激起一陣清脆風響。他收起道袍,身影徑直消失在祭壇後。
四周一片寂靜,宋芷瑤無奈的望著兩邊。“便是求了沐公,也認不得義女,往下,當如何是好?”
想到這裏,她也無法。隻是伸著筷子,大口的夾著清脆的蔬菜。“真是清香,雖說帶有些許苦。”
過了一會,遠處傳來鐺鐺的鍾聲。十分悠揚,一聲接著一聲,那遼遠的回聲,弄得空氣一起振動。
流奕辰緊閉雙目,思慮著事情。“倘若不行,哪怕換個民戶,改名換姓,亦能繞過這番謠言。“
想到這裏,他自在的品著茶。“無所謂了,若是老沐公,怎樣都不樂意,我們也不與前輩為難。”
老廖王見勢,又走近幕後,跟著沐公說了幾句話。沐公長歎一聲道。“若是這般,也是行善積德。”
說著,沐公從幕後走出,滿麵笑容。“姑娘,你必是遇上大災,告訴老朽,老朽就認這個義女。”
宋芷瑤低垂著頭,滿麵難為情地說道。“此事說來話長,有一日,奴家遇上土匪,揮刀向奴家。”
老沐公低下頭,嘴裏念念有詞。“姑娘,你說的對,老朽替你算了一命,你我便有這等緣分。”
聽見老沐公的話,宋芷瑤苦笑道。“謝老沐公。奴家當時,急忙躲藏,遇上意外,失去記憶。”
她接著說道。“便是被一人收養為少夫人,雖說他對我甚是體貼,隻是心中,也明白其中緣故。”
老沐公望著她,笑了。“姑娘,你亦是苦命人,盡管名譽已毀,隻是你的心思,卻是如此純淨。”
她聽著老沐公的話,感動得雙眼含淚。“正是如此,奴家隻願告別恥辱,換個名字,便是新生。”
這邊流奕辰,也欣慰的笑。“看上去,真是件好事呢。”老沐公抓著她的手,望著那纖細小手的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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