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惡羽妖後
“算老子背運,若是不被你刺中,你們不是我的對手,下麵還有我共生死的兄弟。”
流奕辰望著這人,感覺到他跟私鹽的事情一定有關係。“兄弟,若不是你下手,我們隻是想活命。”
疤麵人望著他,嗬嗬一笑。“你們也是懂點江湖規矩的人,隻是俺們兄弟,看出來你不對勁兒。”
聽著他的話,流奕辰高聲的笑道。“兄弟,真是有眼光,隻是我們想做白雪生意,隻怕沒有解恰的人。”
這時後麵又來了幾個人,手裏麵拿著鋒利的刀。“都放下!”那邊疤麵人高聲喝道。“你們也放下。”
流奕辰遲疑了一會兒,把刀扔在一邊,踢到了角落裏。伸著胳膊保護著宋芷瑤。“兄弟,這倆銀子,權當謝禮。”
他一心隻要擺脫這險境,手裏麵又甩出一把銀子。疤麵人抓起銀子,張開幹癟的大嘴大口嚼著。
“這白雪生意,真是高雅,隻是這天老爺,總是電閃雷鳴,害得大家沒法好好發財,錯怪你了。”
流奕辰和宋芷瑤二人,隨著他們的引領,一起走了下去。發現下麵一處沙灘,正在亮著白花花的鹽。
疤麵人一邊包紮著傷口,接著說道。“兄弟,看這白雪,豈不是高雅的緊?有銀子,要多少有多少。”
流奕辰又和他們對了幾句私鹽道上的黑話,他們確定,流奕辰這個人,確實就是來收買私鹽的。
他們幾個一起笑了。“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二位,喝口酒,吃點肉,招待個舒服,俺們再走。”
宋芷瑤看著這些粗鄙的人,心髒都要緊張的跳到喉嚨外麵去了。他們大口的喝酒吃肉,一起唱著歌。
流奕辰應付這些人,自然也是遊刃有餘。“隻是我那些鹽,要往北邊運,那邊的利潤不少。”
疤麵人伸出手,兩個人套著袖口,互相抓著對方的手指。流奕辰伸出中指和食指,那邊伸出拇指。
二人碰了一會,疤麵人大聲笑道。“這位老客人,真是會做生意,就交個朋友吧,不虧本錢就行。”
宋芷瑤愣愣地望著他們,也不知道他們在做些什麽。望著一旁白花花的鹽粒,又淘出來了不少。
流奕辰手裏抓著鹽粒,裝模作樣的品嚐。“真是好味道,就比官老爺的雪,純白的多,兄弟們用心。”
說完,兩個人走進山洞,隻留宋芷瑤和那幾個小嘍羅在外麵。他們望著她的美色,使著眼色挑逗她。
宋芷瑤知道,流奕辰一定是去密謀私鹽的事情,自己隻需要裝出一副俏皮的風塵氣,又不失莊重即可。
“你們這些小子,老娘隻跟著大哥。”她又吐著舌頭做著鬼臉。“要想碰老娘,等到下輩子吧!”
她穩住了那幾個嘍囉,流奕辰很快從山洞裏走了出來。手裏牽著一條白色的斑點狗,甩著尾巴。
他對宋芷瑤說道。“我們走,跟著小狗,我們就能到城裏去。”她聽著這話,將信將疑,一起告別了疤麵人他們。
那條小狗甩著尾巴,汪汪直叫。他們又走了將近兩個時辰,腳都要磨出泡來,才到了山口。
候曲和熊力二人,牽著毛驢,低下頭去,滿麵愧疚。“大人,小的們無用,中了她調虎離山計。”
流奕辰望著他們,安慰道。“沒事,也算是歪打正著,我們找到了賣私鹽的,後天晚上亥時見麵。”
走了這一路,也是累的宋芷瑤不行。她躺在毛驢背上,抓著毛驢的鬃毛。勞累的沉沉睡去。
等到回住所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宋芷瑤也沒有睡好覺,重重地躺在床上,腦袋垂在背上。
流奕辰急忙叫來了陸醫婆。“快給瑤兒熬些補藥,讓她好生保養身體。”過了一會,她熬出了一大碗草藥。
宋芷瑤雖然感到身上非常疲憊不堪,還是喝著溫潤的草藥。感覺到身子又舒服了些,緩緩地伸著懶腰。
“相公,怎麽辦呢?”她揉著眼皮,疑惑地問道。“那個地方,地圖上沒有標記,我們上哪裏找?”
望著她那疑惑的樣子,流奕辰和藹的笑了。“傻姑娘,那地方我們找不著,他們會來找我的。”
宋芷瑤聽著他的解釋,也感覺不靠譜。“相公,若是他們真要痛下毒手,我們後天晚上就慘了。”
流奕辰微微一笑道。“不至於如此的,這些人看在銀子的麵上,無論如何也會把這生意做下去。”
宋芷瑤聽著他,說了許久,昏昏的睡熟。雖然折騰了這麽長時候,流奕辰腦海裏還一直想著這事。
“我再出去看看,興許還有別的路。”他把自己的臉上塗著黃黃的土,弄得黃裏透紅,又擦上胡須。
流奕辰領著候曲,熊力,兩個人又一次走到了街頭。又去了城西的集市,在那裏轉悠不停。
候曲和熊力兩人,心中納悶。“已經找到了那些私鹽販子,奈何還要如此,隻是大人的話,不能違背。”
他們走進了一家最大的商鋪,那肥胖的掌櫃,殷勤的迎接著他們。“各位客官,都要點什麽?”
流奕辰買了些佐料,背在兜裏。“掌櫃的,有沒有便宜的鹽?就給耕地的民夫吃,不用多好。”
那掌櫃看著他,一把捂住他的嘴,諂笑道。“客官,出門在外,可不得如此心直口快,不知旁邊有耳。”
他們被帶到了一處小巷,一座破舊的茅屋裏,堆著許多白花花的鹽粒。裝了許多細密的布袋。
四周好幾個打手,手裏揮舞著木棍,滿臉肌肉,跋扈不羈的樣子。流奕辰花了幾兩銀子買了些。
掌櫃一邊咬著他的耳朵,小聲說道。“這等事哪敢亂說,若是真出了岔,那不是銀子能擺的平的。”
流奕辰看見後麵,還有許多人排在那裏,他們也警覺的望著四周,生怕官兵來查抄,表情凝重。
他們買走了私鹽,望著幾名衙役,走進了那商鋪的大門。那掌櫃的握著手,似乎交接著什麽東西。
那熙熙攘攘的人群裏,流奕辰又一次看見了前往肖氏商鋪的那人,嘴裏叼著根草葉,胡亂遊蕩。
“幸好他沒發現我。”流奕辰明白,這私鹽的水,不是一般的深。務必要小心謹慎,萬不可走漏風聲。
當流奕辰他們回到住所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他走上樓,望見宋芷瑤,揉著眼頰的淚水,眼角紅彤彤。
他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溫婉的攬著她的腰間,輕柔地貼著她可愛的臉頰。
“好瑤兒,到底怎麽了?”宋芷瑤愣了許久,方才抽抽搭搭的說道。“外麵的窗棱,有人來過。”
原來就在她睡覺的時候,外麵傳來一聲聲噪音,她被驚醒,瞪大了眼睛,望著那邊窗戶看。
原來一個人,似乎就趴在窗上。她嚇得不行,高聲尖叫。那人的身影,手裏舉著錘子,朝著窗棱打去。
很快,那幾個隨從,就跟著跑了過來。那身影瞬間就掉了下去,底下撲通一聲響,卻沒看到痕跡。
被這般驚嚇,宋芷瑤也是睡不著了,一直等到流奕辰回來。“那個身影,究竟會是做什麽的呢?”
流奕辰托著下巴,沉浸在思考之中。“假如是刺客,尋仇之人,他不會如此,但是又不像小毛賊。”
他越往深了想,心裏麵就越感到恐懼,很是費腦筋。“無論如何,今天晚上,帶著我的瑤兒,換住所吧。”
趁著天熱黑了下去,宋芷瑤他們,收拾好了東西,在縣令的安排下,躲到了一間更隱秘安全的府邸。
縣令又特意為他們,安排了幾個便衣暗衛。“皇兄大人,小人如此恭敬,隻望大人在聖上麵前美言兩句。”
流奕辰沉穩的點著頭,回答道。“我自然會如此,隻是那肖氏,務必好生照顧她,不得出任何意外。”
縣令恭敬地回答道。“大人的命令,小人不敢怠慢,她在那牢房裏,身體養的很好,很是康健。”
於是流奕辰,就跟著縣令一起,到了牢房裏。肖氏的氣色,似乎比之前好得多,緊閉雙目念著佛經。
流奕辰想著那些事情,心裏也猶豫許久。“該不該問這個女人呢?隻是問了,興許沒什麽用。”
最終他決定還是試試。“姑娘,你知道這城裏,有幾個賣私鹽的嗎?他們都躲藏在什麽地方呢?”
肖氏隻是轉過頭去,雙目微睜。“阿彌陀佛,施主,奴家已經忘卻一切,全然不知,善哉。”
縣令望著她那樣子,走上前去揮著手。“你這小娘們,還想不想刀下留人?真是猖狂,找死。”
盡管是如此,肖氏也沒有絲毫動作。流奕辰望著她,若有所思。伸出胳膊來攔住了那縣令。
“一個女孩子,為情所困,萬不可為難她。”又去夜晚的街市上,給肖氏買了許多補品回來。
他望著肖氏的臉,已經憔悴的滿是皺紋。原本烏黑細長的秀發,也變得蒼白幹癟,掉了不少。
流奕辰心裏暗暗可憐她。“好生照顧自己。”接下來他們就關上了門,屋裏麵傳來隱約的啜泣聲。
縣令望著流奕辰,似乎理解不了他。“皇兄大人,那樣的小女子來點硬的,不論怎樣,都招了。”
流奕辰和藹的笑道。“先皇告訴我,要以仁愛之心,對待天下之事,一切事情,自有其道理。”
聽著這話,縣令若有所思,愣了許久,才笑著說道。“皇兄大人,宅心仁厚,小人萬萬不能及。”
流奕辰接著問道。“那麽,大人,這上下一縣,那些在私鹽上指望賺銀子的,又有多少呢?”
這一下把縣令問住了,他頓時語塞,麵紅耳赤的回答道。“皇兄大人,小縣還得再仔細查證,那些賊類,詭詐的緊。”
縣令也知道,雖然自己並不直接做這事,隻是從其中獲利的人,好像過江之鯽,數也數不清。
流奕辰望著他的樣子,和藹的微笑。“縣令大人,我就先回去了,也不用專門查那些人的去向。”
等到回到住所之時,已經是子時了。流奕辰一個人望著飄渺的夜空,繁星點點,好似一隻隻眼睛。
他長歎一聲道。“隻是這關係,層層瓜蔓錯解,也不知道揪不揪得到毒蛇,隻是必須這麽做。”
他想了許多,一直到天色快亮,然後才回到床上休息。到了晌午,流奕辰才被宋芷瑤叫醒。
她溫柔的撒著嬌,貼在流奕辰臉上。“相公,奈何昨天晚上,竟然不蓋被子,還是小女子幫你蓋的。”
流奕辰臉頰瞬間就紅了,羞愧的笑。“隻是思慮這些事情,心裏苦惱,今晚我們又該出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