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騎虎難下，進退兩難
不同於之前在夢中見到雲想衣那時的飄渺，此刻縈繞在她周圍的濃濃的藥香。隻是能感覺到香的隻有水半夏一人，雲想衣則是皺皺眉頭，“你是計劃把柏林的實驗室搬到這裏來了？”
水半夏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出現的人影，“雲想衣？你可真是活菩薩，我之前還在想你，你竟然就真的到夢裏還找我！”
雲想衣輕笑，“就是因為知道你想找我，所以我才會來，不然你以為我這麽喜歡損耗自己的體力來跟你見麵？”每次入她夢中，都需要花上幾天的時間來休養。知道這是件傷身體的事情之後，蘇瑾夜是說什麽都不肯再讓尹青鳥跟著前來。而其他人卻是想嚐鮮過來看水半夏，他也懶得帶著。
聽到他這麽說，水半夏擔心的打量著他，“上次我也聽青鳥說過了，你進到我夢裏來一次回去要休息好幾天，所以我也沒想到這次你真的會又出現。”畢竟她也才回來天龍時日不久，在二十一世紀看來更是沒有幾天，雲想衣絕對不會是想她想到非要在夢裏見一麵不可。
雲想衣笑笑，“你是天使集團的首腦，身為集團內的一份子，保證你安全無虞也是我的責任。何況你現在遇上的情況隻有我能處理，我不來，其他人也沒有辦法。”這個時候隻能當仁不讓了。
水半夏納悶的看著他，“可是我才回來天龍沒多久的時間呀，而且你怎麽知道我想要見你了？”
“你還記得之前住在我那裏的時候我收集過你的腦電波麽？通過特殊的儀器這些電波可以跟你潛意識中的電波接通。然後再利用破譯密碼，我就可以解讀出這些腦電波所代表的含義。”雲想衣簡明扼要的解釋給她聽。水半夏頓覺不可思議，“你的意思是說，我在想見你的時候所發出的腦電波可以被你識別，然後你才過來見我？”
雲想衣點了下頭，“可以這麽說吧。不過我也隻是能破譯少量的信息。你要見我究竟是為了什麽事？”
收起對腦電波的好奇心，水半夏想到之前的情況，“雲想衣，究竟有沒有辦法讓公孫瑞祺做一個曠世明君？我是說，我發覺到他好像……喜歡上我。但我這次回來完全是為了公孫禍，所以並不想傷害到他。”
雲想衣微微訝異的看了她一會兒，“我以為你已經看過神偷的那個故事，即使沒有結尾，也應該會提到這一段。”
水半夏錯愕的抬起頭，“什麽這一段？你是說公孫瑞祺麽？那個故事裏不是隻有講到我跟公孫禍嗎？所以我隻看到了自己被他騙之後就不想再翻下去了。”難道後麵還有關於公孫瑞祺的部分？不是吧！
雲想衣淡淡的道，“你是想要讓公孫瑞祺成為一幹曠世明君還是希望他不會愛上你？”
“這二者有什麽不同麽？老實說，身為一個帝王，如果把兒女情長看的太重，肯定沒辦法權衡好各方勢力。尤其公孫瑞祺還要麵對公孫禍的壓力，我擔心遲早有一天他會跟公孫禍反目，到時候後果就不是我能設想的了。”倘若公孫禍真的對她有愛，而公孫瑞祺又堅持不肯放手，那麽結果一定是兩敗俱傷，那不是她想看到的畫麵。
雲想衣輕道，“當初公孫禍妄圖利用你來改變天龍的命運，因為他的改動你沒能跟原本可以登基為帝的三皇子有所交集，作為代價，這其中的糾葛自然就落在成為皇帝的公孫瑞祺身上。你現在想做的事，本質上跟公孫禍是相同的，都是想要改變既定的曆史。”
“改變曆史？”水半夏詫異的看著他，“你的意思是說……公孫瑞祺是一定會喜歡上我，這就是之前公孫禍利用我之後所要付出的代價？”
雲想衣點了下頭，“沒錯，事實上的確如此。”
“可是這不公平！利用我的人是公孫禍，與公孫瑞祺何幹？即使要付出代價也不該是在他身上！”水半夏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
雲想衣平靜的開口，“半夏，我知道你很難接受。可是你要知道公孫禍利用你，為的是保護天龍皇朝。而公孫瑞祺如今是天龍的一國之君，他愛上你，不單單是個人的問題，這件事遲早會牽拖到國家的高度。”
水半夏怔怔的搖頭，“可是……雲想衣，你一定要辦法改變這些的對不對？公孫瑞祺的武功高強，我對他施展催眠術維持不了太長的時日，你可不可幫我，在我離開之後讓他忘了我。”
若是那樣的話，起碼公孫瑞祺可以在之後的好好的生活。
雲想衣認真的看著水半夏，“半夏，我剛剛已經說過，你這樣做跟公孫禍性質相同。這是一定要付出代價的。”
“代價？事情已經到了今天的局麵，還有什麽代價可言？”水半夏並不覺得這件事有何不可。
雲想衣轉過頭背對著她，“並不是所有的代價都可以像公孫禍這次一樣微不足道。你若是執意要讓公孫瑞祺忘記你，或許……他會從天龍皇朝消失。到時候天龍必然大亂，加之周遭小國虎視眈眈，說不定會引起各國混戰……”
“各國混戰？公孫瑞祺消失？這怎麽可能？他一個好端端的人難道還會跟我一樣突然跑到異時空去不成？”水半夏跑到雲想衣身前，“雲想衣，這件事真的不可以？”
“半夏，若是我能做的，自然會盡力幫你。我所說的消失，並不是像你一樣跌落到異時空，而是這個時代中所有的人，他們的記憶中會自動抹去有關公孫瑞祺這個人的一切。沒有人會記得天龍皇朝曾經有一位五皇子存在。”更不要說這位皇子還是如今的皇帝。
“你的意思是說，我沒有其他選擇？隻能看著事情這樣子發展，即使最後公孫瑞祺一生都不得歡顏？”水半夏喃喃的道，“這樣做是不是太……”
雲想衣若有所思的開口，“這件事或許會再有變數，不過並不取決於你如何去做。所以你不需要再為此事憂心。”
“不取決於我？”水半夏納悶的看著他，“你是不是又推算到了什麽？是不是？”
雲想衣淺笑，“我還不能確定，不過從今天開始，每逢月圓月缺之時，我都會入你的夢中。如果有新的情況，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
“真的？”水半夏有些激動的想要上前給雲想衣一個大大的擁抱，直到撲出去之後才想起自己眼前出現的隻是幻象。
“小心！”看到她身子向前傾去，雲想衣出聲提醒了一句。
及時收回重心，水半夏驚魂甫定的撫著胸口，“還好我想起自己抱不到你，不然真的要摔下去了。”
雲想衣打量著她身上的白色睡衣，“你今天怎麽穿成這個樣子，還帶著一身的藥味，怎麽回事？生病了麽？”也不對，水半夏自己就是醫生，且還是妙手回春的那種。再說她向來都是隨身攜帶各種提純的無色無味類藥品，這樣濃重的藥味卻是中藥材所有。
水半夏低頭看看自己，“沒什麽啊，隻是剛剛被人鞭打而已。”還好她的抗藥性極強，即使身上沒傷，喝下那些藥也不會造成什麽不良影響。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這藥實在苦的離譜，她等一會兒一定得起來給自己泡一些可可喝才行。
“鞭打？”雲想衣眉峰蹙起，“公孫瑞祺打了你？”
水半夏攤攤手，“你別這樣嘛，一般人哪能打得了我？如果這話傳回到集團裏豈不是要讓那些家夥嘲笑我了？隻不過是五十鞭而已，你覺得我會怕麽？”即使她不使用幻術也一樣不會有事，對於天使集團內部使用的防彈衣而言，那些鞭子打在身上根本無關痛癢。
雲想衣淡淡的道，“我知道他傷不了你，上次回來的時候你身上有帶最新款式的防彈衣。隻是很意外，他竟然會對你用鞭刑。”
“這也沒什麽，公孫瑞祺下旨要我留在儲月宮。不過因為太無聊，所以我溜出宮去玩兒，回來後態度也不怎麽誠懇，所以他覺得自己身為皇帝的尊嚴被踐踏，之後也就在一氣之下對我用刑咯。”隻是剛剛聽到公孫瑞祺對著昏迷的她說的那些話，心中還是有些別扭。
“你出宮去玩兒？是想要見公孫禍麽？”雲想衣敏銳的問。
水半夏笑笑，“看來真是瞞不過你，其實我也不肯定會不會見到他，隻是碰碰運氣而已。不過運氣似乎不錯，確實見到了他。”
“半夏，你要明白你現在的立場，即使想要原諒公孫禍，也隻能留在宮裏。因為若你不做，隻會有更嚴重的後果。”
水半夏臉上的笑容頓時垮下，“你的意思是說我現在的處境已經是騎虎難下，進退兩難？”
雲想衣認同的點點頭，“你有這種認識我很高興，半夏，回來這裏原本就是一件困難的事，你要做好，就更加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