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七章 再遇墨色
昏昏沉沉的一天又要結束了,夜冥苑坐在辦公室裏,看著窗外的星光點點,卻沒有想要回家的欲 望。不是因為家裏沒有他牽掛的人而是因為太牽掛了,牽掛到不知道該怎麽去麵對。
今晚的夜色還算好,澄澈的夜空星光璀璨,像是幾年前的那個夜冥苑。年輕熱血又有幹勁,不像他現在。因為公司裏的這場劫難,夜冥苑有點想要收手了。
他開始憧憬普通人的生活,雖然錢少了點,生活平淡了點。但是那才是最最普通的生活啊,他不想再每天都這麽操心勞累的度過了。
“總裁,我先回家了。你記得早點回家。”助理從門口露出來一個頭,衝著夜冥苑揮了揮手。
夜冥苑站在落地窗前,雙手叉腰,他輕輕的扭轉身子,衝著助理點了點頭。助理轉身離開的時候輕輕的歎了一口氣,也隻有助理會明白夜冥苑此時此刻的辛酸了。畢竟公司是他一手操控起來的,看著公司馬上就要散架了,誰的心裏也不好受。
夜冥苑從公司出來的時候隻剩下門口的保安了,保安並不知道夜冥苑是誰。反而勸他不要那麽努力的工作了,恐怕這個公司是要倒閉了。夜冥苑笑了笑,什麽也沒有說
路上車來車往,絲毫沒有人會注意到那個垂頭喪氣的男人,他的胡須今天沒有刮,看起來讓他蒼老了許多。隻有夜冥苑明白,如果他真的頹廢下去,公司倒閉之日就在眼前。與其這麽頹廢,不如去宣泄一下。
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站在路邊,輕輕的招了招手,一輛出租車開過來,夜冥苑彎腰坐了上去。
“你好,請問去哪裏?”司機難得的客氣。
夜冥苑很深坐出租車,可是他現在沒有車了,不坐出租車也別無選擇了。夜冥苑想了想,這個城市裏最喧嘩的地方莫過於墨色酒吧了。那裏是夜晚的天堂,那裏沒有人會在晚上睡覺。是個宣泄的好地方。
“去墨色。”夜冥苑緩緩開口。
司機倒是有點微微驚訝,轉瞬間又恢複到正常的麵色,大聲答應著:“好嘞。”一踩油門,車子就疾馳了出去。夜冥苑坐在後座上,揉著太陽穴。
車子開到了一半的時候,夜冥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坐在後麵的他差點睡著,被手機鈴聲給驚醒了。他拿起來看了看,是沈伏羲打過來的。
“喂,冥苑,你今天晚上幾點回家啊?可可都吵著要見爸爸了。”沈伏羲那邊亂吵吵的,可可在一旁吵著叫爸爸。
夜冥苑的心裏忽然顫抖一下,他家裏還有老婆孩子等著他。而他卻打算去酒吧逍遙?“伏羲……我……我一會就到了,你在等我一會。公司今天的事情太多了。”
“行。”沈伏羲答應著,一邊給可可解釋著,“爸爸說了一會就回來了,你們要乖乖的!”
掛了電話,夜冥苑的心裏五味陳雜。從小他就明白,做一個男人很難,需要照顧很多人,他不是為了自己在奮鬥。他是為了一家老小,上上下下。
“司機,不去墨色了,拐彎掉頭去世紀豪園。”夜冥苑開口。
司機的方向盤差點沒有抓穩,他輕輕的詢問:“先生,酒吧馬上就到了,你確定要掉頭嗎?”
“確定啊。”夜冥苑有點鬱悶,怎麽這個年頭的出租車司機管的這麽多,讓他掙錢難道還不好啊。
“……”司機沒有再說話,轉彎掉頭,剛剛開出去沒有幾米,一輛摩托車就迎麵撞了過來,砰的一聲,出租車的大燈被撞壞了。
“喂!沒長眼啊你!哇靠!”出租車司機氣的要跳起來,夜冥苑和他匆匆下車那個騎摩托的人早就跑得無影無蹤了。
司機心疼的看著自己的車,拿出來手機報警。夜冥苑覺得今天真的是很奇怪,原來底層生活的人都是這麽奇怪的嗎?
他聽到了一陣的喧嘩聲,轉頭一看才發現馬路對麵就是墨色酒吧了。
墨色酒吧的門口立著一個高大的牌子,牌子是粉色的,粉 嫩嫩的。上麵的字眼清清晰晰的映入夜冥苑的眼簾。
“新晉舞娘小雨!!!”
小雨?小魚?夜冥苑皺了皺眉頭,就算他知道小魚不可能會在這裏的,但是還是想去看一看。他心裏的煩心事實在是太多了。
“老板,實在抱歉,我送不了你了。既然到了這門口,就進去玩會吧,聽說這個新來的舞娘清純又風 騷,可勾人了。”出租車司機說的自己都掉下來了哈喇子。
夜冥苑的嘴抿成了一條線,他抬頭看著那個酒吧的大門,男男女女,花花綠綠。很有朝氣。而自己宛如一個大叔一樣。這個年頭也隻有像夜冥苑這種大叔樣子的男人才更加受到女生們的歡迎。
鬼斧神差的,夜冥苑拿出來手機給沈伏羲發了一條短信:“伏羲,公司裏臨時有事,你先睡吧,不用等我了。”
合上手機,夜冥苑把手機關機以後就走進了墨色。那個神奇又神秘的地方,像極了一個秘密森林。
一進去,一陣的喧鬧聲刺破夜冥苑的耳膜。他耳邊的音樂聲刺激著他的熱血,讓他渾身的細胞都清醒了過來。
墨色外,出租車司機笑眯眯的迎著對麵那個穿著黑色裙子的女人走過去,走進了以後路燈才把女人的臉照亮。
許美珍掏出來一張卡遞給他,“這錢夠你買輛豪車了。”
“謝謝美珍姐。”出租車司機笑嘻嘻的,“多虧了美珍姐臨時想到了好主意,不然這個夜冥苑恐怕還不上鉤呢。”
“少廢話,趕緊滾。”許美珍的嘴裏輕輕的吐出來一串話。
出租車司機笑嘻嘻的滾了,隻要拿到了錢,別說讓他滾了,就是讓他爬他也會爬走的。
許美珍站在黑暗裏,給小魚打了電話,小魚正在後台化妝,“喂,美珍姐,怎麽了?”
“夜冥苑進墨色了,剩下的就看你了。別忘記了我交代你的事情。”許美珍說的很輕,卻重重的砸在了小魚的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