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2章我本來就是婦人啊
當然蕭遙的話倒是真的，不過苦練是苦練了，但是還是沒能練到這種程度，所以這個字其實還是蕭沐宸代筆的，因為莫子翎的字寫出來還是一點進展都沒有，怪隻怪她實在用不慣毛筆，所以這兩日除了每天照例的事情之外，她又自己開始研究怎麽製筆，能更好地更換掉毛筆。
西澤狼狽回到烏拓城時，整個人已經麵如紙色，唏噓無力，把顧南嚇了一跳，立刻命人請了郎中來給他查看。然而普通的大夫根本看不出什麽來。
他擺了擺手說道：“不用白費力氣了，我沒事！”
顧南糾結地想了想，遂又大著膽子問道：“殿下，不知道公主可有跟你一起回來？”
西澤眼神頓了一下，突然神色發狠地抬起頭看著他說道：“她已經被蕭沐宸一掌震碎了心肺，我也已經盡力了，隻是……”
“什麽？”顧南腳步虛浮地往後退了兩步，不敢相信地看著他說道：“怎麽會？殿下，那、那她此時人呢？”
“屍體被東嘯國的人扣下了，你也看到了，我自己也受了重傷，能勉強回來已經很不錯了，我帶去的人全都死了，這次算是被他們占了上風。南疆人，我跟他們不共戴天！”西澤說這話時眼神決絕，看得出他目光中的恨，但是恨又能如何？
“殿下，前方來報，說南蒼皇帝命蕭王爺的心腹大將率領五萬大軍，不日前抵達北藥城，恐怕又要對我們宣戰了！”門外有小兵進來通報道。
西澤心中氣惱，還沒發話，旁邊的顧南便厲聲喝道：“正好，我還沒找他們報殺妻奪子之恨，他們倒先來送死了，殿下，何不趁此機會一舉拿下南蒼國！”
西澤聽著，暗暗給了他一個白眼，心說：顧南啊顧南，你莫不是被仇恨衝昏了頭腦吧！這麽著急就說拿下，眼下這種情況，能把他們擊退就不錯了。
他回來的時候早就聽說了此事，也不知道莫子翎給千秋平施了什麽迷魂湯，那個人竟然被她收買通了，想到這個他就來氣，對著顧南沉聲道：“不是說讓你留在這裏把千秋平的事解決掉，怎麽反而被人搶占了先機！”
說到這個，顧南也生氣，歎道：“那個千秋平軟硬不吃，我派去密使找他，結果人被他當眾殺了，還公然懸掛在他們城樓上，說什麽誓死守衛北藥城。此後我們也曾戰過幾次，可是這個人謀略武功皆在我之上，實在不好對付。”
“我聽說莫子翎派了蕭遙和胡一發來助陣，一個千秋平就已經難以對付，更何況又來這麽兩個人，看來這場戰要想贏，怕是要付出些代價了！”西澤的眼神中閃過毒辣，顧南痛心地咬咬牙，說道：“即便是殉國也罷，定也要讓他們褪層皮。”
千秋平領旨謝恩的事，蕭遙一字不落地給莫子翎稟報了過去，還順帶拍了一番馬屁，讓莫子翎直誇這小子是越來越有眼力見兒了。
南蒼國的緊張氣氛轉眼由皇宮又轉到了戰場上，真是沒有一刻消停的時候，莫子翎頭痛地揉了揉眉心，蘇公公在旁邊提醒道：“皇上，您要注意龍體啊！”
說完自又覺得不妥，臉色尷尬了一下，似乎說鳳體更為合適些，但是這個時候也沒功夫計較這個，又說道：“皇上別忘了明日就是聖武皇上的下葬之日，還有很多事情要等著皇上親自去處理呢！”
“啊，要下葬了呀！”她還真的是給忘了，說真的，也許久沒有去看過殷縛離了，不知道這貨這幾天過得可還好。
想著殷縛離難免會想到西月，當初跟群臣說好了，聖武皇下葬之日，就是西月陪葬之時，所以這個時候是不是真的要讓西月跟著下葬她還沒有考慮好。
當然還有那些自願跟著殉葬的妃子們，臨到頭，她又有些猶豫了。
再次拉著蕭沐宸的手說道：“你說，真的要把那些人全部跟著殉葬？”
“不然呢？”蕭沐宸語氣淡淡地反問道：“那是她們自願的，你不必心中顧慮。”
“那西月呢？”她才問出口，蕭沐宸臉色就變了，眼神有些嚴厲地訓斥道：“翎兒，你心地善良我知道，但是也要分清楚敵我，這個西月本就該死，你留著他隻能是個禍患！”
“可是我想想吧，西月怎麽也還算是個孩子，而且他也沒做什麽太對不起我的事，他已經被西澤害成這麽慘了，也算是得到了教訓，就不能得饒人處且饒人？”
“你這是婦人之仁！”蕭沐宸厲聲道。
莫子翎撅了撅嘴：“我本來就是婦人啊！”
“你如今是皇上，不能為了一個敵人而讓你的臣民對你失去了信任！可懂？”蕭沐宸耐著性子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道。
“懂，我懂，我就是說說而已！”看來西月是必須得死了，對他或許沒有什麽好感，但為了一個假的葬禮，要這麽多人陪葬，心裏總歸是有那麽點接受不了，畢竟她的靈魂深處還是對這些有抵觸的。
這種感覺也許隻有於心芷能理解她了，可是等她把這話跟於心芷說了之後，卻被對方狠狠地痛斥了一頓：“莫子翎，不要以為你當了女皇就成功蛻變成聖母瑪利亞啦啊？這些人不值得你同情，不論是那些妃子還是那個西月，一切都是他們咎由自取，我說你這兒糾結什麽呢啊！還說沒人理解你，我也不理解！”
莫子翎眨了下眼睛看著她，說道：“心兒，你不認為我登基之後，不是應該大赦天下的嗎？”
“赦，該赦的赦，不該赦的你赦個鬼啊，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那個西月再怎麽說他也是西蒙國的人，你就不怕有朝一日放虎歸山，他再反過來咬你一口？”
“行了，你別說了，道理我都懂，殺吧殺吧。”她煩躁地擺了擺手。
“你以為皇上那麽好做呢？每一個帝王不是踏著千萬人的血肉登上皇位的？就說你，你覺得殺了一個西月可惜，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戰場上有多少人為了穩固你的江山，而失去了性命？那又該怎麽計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