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3章大人，您這是何苦啊
接下來在丞相府的這兩個時辰，莫子翎是對著索忠痛斥了殷縛離的百條罪宗，其中有一條最嚴重的就是，他劣性不改，當初為了求生，不惜殺了手足同胞，如今又想來殺害她，這等手足相殘的事在索忠他們這些文臣看來，乃天理不容，就算是為了穩固朝綱，也不能這樣，莫子翎的身份可是東嘯國的蕭王妃，殷縛離這樣亂來，簡直就是視兩國的關係於不顧，忘恩負義啊。
莫子翎連哭帶笑地又把當初跟程男說的那些話又說了一遍，可把這老丞相給氣得。
“大人，皇上這麽做的確是有些過分了，待明日老臣定當奏明一切，給皇上提個醒！”索忠一臉正氣地說道。
莫子翎趕緊拉住了他，說道：“可別啊，您不要命了？他現在連親妹妹都不顧，能聽你的嗎？你這樣不過是讓我們死得更快一些罷了！”
“那……依大人您看，老臣該怎麽做？”索忠前後一思索，莫子翎的話似乎也沒錯。
“唉，可憐了我，有娘家不能回，要是父皇還在世，我也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莫子翎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其實我回不回來倒也無所謂，隻是他這般殘忍噬性，我怕不是南蒼百姓之福啊。”
“大人所言極是，隻可惜這種話可千萬不能出去說，不然是要掉腦袋的。”索忠顫巍巍地盯著她說道。
“我也知道，可是丞相大人您可知道？”莫子翎說著，朝他勾了勾手。
索忠猶豫了一下，才把老腦袋往前一湊，隻聽莫子翎幽幽地說道：“皇上的病我前一陣幫他看過了，他根本不能生育……”
“啊？”聽她說完，索忠當場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就差沒捶胸頓足哀嚎了：“這、大人這話可是當真？”
“千真萬確！”莫子翎目光灼灼地看著他說道：“我的醫術在東嘯國也算是小有名氣，當初太後的頑疾也是我給治好的，就是皇上以前的病也是我給治好的，隻是當時我不便明說，想著或許還可以有辦法一試，隻是……”
“可是，那蘭貴妃？”索忠顫抖著又問道。
“丞相大人現在還不明白嗎？”莫子翎斜著眼睛看著他。
索忠一想到其中利害，當時渾身都僵住了。
“不瞞你說，我今天在城中看見蘭貴妃了，他身邊跟著一個小白臉，兩個人行為舉止親密，我懷疑……”說到這裏便適時住了口，剩下的就靠索忠去猜想了。
“這、這……哎呀！”索忠一時惱得不知如何是好。
莫子翎假意抹著淚水，卻“不小心”把殷堯的那封遺昭掉落在了地上，正好展開到索忠麵前。那雙老眼張開一看，心中震驚，適才想起還有這麽一回事。
莫子翎若無其事地把遺昭撿了起來，用手撫摸了兩下，苦著臉說道：“奈何我當初才知道父親是誰，他就狠心地離我而去，父女之間什麽都沒有留下，獨獨留下了這個無用的東西，哼！”
“大人！這可不是無用的東西啊！”索忠瞪著一雙老眼，從地上跪了起來，上手抓著那另一邊遺昭說道：“大人，當初我跟百官就表明了會支持大人，可是你為何不同意啊？如今落到如此境地！叫老臣心中愧對先皇啊！”
“我當初剛回南蒼國不久，哪裏敢奢求那麽多，何況我也曾想過，既然已經嫁給蕭王爺，日後便能相安無事地往來，哪知他卻依然不肯放過我，當真是要把這些手足都殺害完才算了結啊！”莫子翎這波裝得可是真切。
索忠都看不下去了，再加上原本對殷縛離就有意見，心中一時竟偏向了莫子翎。
“大人，您容老臣想想，這件事情我們或可從長計議！”索忠這句話顯然就說明他態度偏向了自己，莫子翎深知這種事情急不得，畢竟殷縛離已經坐上皇位，也對抗過兩次外敵，不得不說，他某些方向也的確讓人佩服。但是反過來一講，其中也不乏有東嘯國的幫忙。這就不得不歸功於莫子翎了，若不是她是蕭王妃，隻怕東嘯國根本不會理睬。
而如今，殷縛離竟然要跟他們反目，讓他有些接受不了。
莫子翎借勢說道：“我本是聽說蘭貴妃懷孕了，心中有些疑惑，好意過來看看他，雖然上次他就要對我動手，也說過往後不準再踏足南蒼國地界，但我心中念著父皇打下的江山，心中不忍，還是來了。可是今天在大街上，他卻命人對我大開殺戒，你隻要稍微一打聽就知道了，現在全城還再搜索我的消息，讓我進退好兩難啊！”
這麽一說，索忠明了啦：“怪不得，老臣也正覺得奇怪，怎麽突然城內多了這些巡查的官兵，原來……唉，大人，您這是何苦啊！”
“我如若不是南蒼人，何苦受這欺辱！”莫子翎氣得拍案而起道：“想我在東嘯國何等尊貴，受人追捧，反而回到自己的國家被人圍追堵截，唉！”
“大人，您覺不覺得這其中會有什麽誤會？”
“誤會？當初他親口對我所說，當然，也不排除蘭貴妃那個人從中作梗，在東嘯國時，她就對我不懷好意，如今得了勢成了貴妃，還懷上了皇子，我看她也是想著要置我於死地。至於皇上是聽她的，還是皇上的本意，你覺得還有區別嗎？”莫子翎這話說得索忠啞口無言。
是沒有區別，還不都是想殺她，換句話說，皇上想殺她的可能性更大，因為她終是一個隱患，就連當初封她為監國司都是無奈之舉，如今朝政逐漸穩定下來，外敵也降服了，依著殷縛離的性格，自然要把內患也除掉。索忠自己又腦補了一下子，覺得腦思路更通明了。
另外朝堂上，殷縛離還有個毛病，就是重武不重文，許是記恨他們當初支持莫子翎的事，這讓他們這些老文臣心中很是不公，但是懾於他的淫威，又不能說什麽，如今莫子翎前來，不能不說是一個機會，所以他明日一定要找那些個老家夥好好謀略謀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