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誰是閑雜人等？
於心芷話音還未落，莫子翧就從前院又走了回來，一看見蕭沐宸紅著眼睛就過來了，一把揪住他的前襟，厲聲問道：“跟我說，剛才是怎麽回事？”
不等蕭沐宸動怒，於心芷趕緊上去扒住了他的手，說道：“你狂犬病發作啊？怎麽亂咬人了？這是王爺，你妹夫啊，快鬆手，有話好好說。”
“是得好好說說。”莫子翧臉色氣得發紅，蕭沐宸麵不更色地格開他的手，一句話也不說，掀衣坐到了莫子翎的身邊。
在場的幾個人一個個莫名其妙地看著兩個人，直到如影從外邊走進來，才又把詢問的目光齊齊投向了她。但是如影一臉漠然，對眾人的眼神完全忽視，表情跟蕭沐宸簡直一模一樣，一聲不吭地站到了莫子翎身後。
好吧，這還真是什麽樣的主子帶什麽樣的手下。於心芷好無語。
莫子翎看不見，但是隱約也能覺察出事情有些不對，尤其剛才莫子翧激動的情緒，質問蕭沐宸的話，讓她心口一緊。不過她卻沒有繼續追問，而是說道：“你倆的事等會兒再說，哥，你先坐下來，跟我說說話，幾天不見，妹妹可想你了。”
一句話，將莫子翧滔天的怒火瞬間澆滅。他深吸了口氣，看了看莫測，最後轉身坐到了莫子翎的另一邊，幫她捋了捋鬢角的碎發，輕聲問道：“最近可好？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沒有啊，我很好。”
莫子翧苦笑一聲，很好？一直以來就跟他說很好，以前是，現在還是這麽說，眼睛都看不見了，能好到哪裏去？
聽得出他無奈的笑，知道他在擔心自己的眼睛，莫子翎笑了笑，突然說道：“我的眼睛已經快好了，師娘幫我用了很多種藥，開始見效了。”
“真的？”這倒讓莫子翧意外，抬起頭很認真地盯著她的眼睛看著，似乎在驗證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自然，不信你伸出手指來我看看。”莫子翎笑著說道，語氣中帶著幾分調皮。
莫子翧蹙眉，抬起手看了看，有點不解她什麽意思。
於心芷看著胸悶，上前抓起他的手，強迫他伸出了兩根手指，對著莫子翎說道：“看，就是這樣，來，耶！”
後者努力張開眼睛看了看，雖然有模糊的景象，但其實還分不清是幾根手指，不過神助手於心芷都暗暗告訴她了，於是莫子翎自信滿滿地說道：“你伸了兩根手指對不對？”
莫子翧將信將疑：“你當真能看見了？”
這次不僅成功忽悠了莫子翧，連其他人都信了，尤其是蕭沐宸，他緊緊皺了皺眉頭，回過頭看著莫子翎的眼睛，細細地思酌著。
“當然，你就說我有沒有看錯吧？”
“的確，是兩根，看來夙夢前輩的確用心了，隻要你無事，哥哥就放心了。”莫子翧的情緒總算是穩定了些，但是一想到剛才在宮門口看到的那一幕，他的火噌地一下又起來了。
隻是怕莫子翎看出什麽來，才強忍著沒有發作，隻是暗暗地瞪了蕭沐宸一眼，才作罷。
相信她的眼睛逐漸好轉，莫子翧這才正視了莫測一眼，目光同時放到了他的雙腿上，這讓他想到了那天瀲灩山，印象中，在打鬥的時候他似乎就在屋裏，隻是自己當時著急莫子翎所以根本沒有注意到他。
這樣一想，他又有愧疚，深深地看了莫測一眼，才開口叫了一聲：“父親。”
這彌足珍貴的一聲“父親”，讓莫測頓時淚如雨下，他唯有抬起頭強忍著才不至於讓自己太過失態。
“翧兒啊，我知道你恨我，這麽些年為什麽不去找你們母子，可是你也知道，我有我的苦衷。”莫測說著，如鯁在喉，再也說不下去。
司徒落眼神微閃，忽然起身說道：“閑雜人等，還是出去吧。”
於心芷左右看了看，問道：“誰是閑雜人等？”
司徒落提起她的衣領，麵無表情地說道：“你就是最閑的那個，跟我去前廳。”
說著拎著她就走，於心芷急道：“你放手，我還想聽聽八卦呢，不是，我也想關心關心我師父呢，我才不是閑雜人等……”
她的聲音逐漸遠去直至消失，如影偷眼瞄了下莫子翧，然後對蕭沐宸和莫子翎說道：“屬下先退下了。”
“去吧。”蕭沐宸回道，自己則穩如泰山，依然坐在莫子翎身邊，動也不動。
隻要莫子翎不動，他就不動。
父子兩個談心，似乎自己在這裏也不太好，莫子翎拉起蕭沐宸正要走，被莫子翧輕輕按了回去：“翎兒不用走，坐這裏就好。”
莫子翎也沒拒絕，她本來就是想坐在這裏的，就怕萬一一會兒莫子翧再一激動走人，莫測可追不上。
於是就聽著莫測把二十幾年的事情又說了一遍，當初如何跌下懸崖，如何自救等等。
莫子翧這才知道實情，其實還是殷堯皇帝的見死不救，導致莫測遭遇橫禍，不慎墜落懸崖。當時他們一起去的山上給殷堯找藥草，結果回來告訴他，莫測無故失蹤，很難讓人信服。
隻是那個時候莫子翧還小，並且人又在他師父那裏學藝，不在身邊，就是幽小蝶後來被殷堯強行帶回宮中，他也是後來才知道的。
這麽一來，也耽擱了找人的最好時機。
不過現在殷堯已經死了，說什麽也沒用了，至於殷氏皇族，也已經被幽小蝶報複的死的死，傷的傷，最讓他痛心的當屬莫子翎了。
殷氏兄妹他不管，莫子翎可也是他的妹妹。
說到這個，莫子翧忍不住就要說出口。
“哥哥，我現在眼睛不方便，不如你就勞駕一趟去迷蝶穀，把……把母親請過來吧。”從來沒有講過母親，今天為了莫測，為了不破壞他心裏那個最完美善良的女人形象，她開口叫了一句。
莫子翧張大了眼睛看著她，心裏堵的很痛。
“妹妹，你……”
“哥，你什麽時候這麽多愁善感了？母親不是天天念著前輩嘛，她要是知道前輩還好好地活著，一定很高興，說不定就不生我的氣了呢。”她笑嗬嗬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