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章：殺氣
中午，一輛出租車停在了西楊市下屬一個縣的縣醫院樓下，王小武從出租車上衝了下來，飛也似的跑進了醫院。
片刻之後，王小武衝進了一間病房，在病房內有著兩個床位，王小武的媽媽林秀就坐在其中一個床位旁，滿麵憂傷，眼睛通紅，看起來剛剛哭過的樣子。
在病床上躺著的，是一個腦袋上纏滿了紗布，鼻子裏還通著氧氣管的中年男子，這個中年男子就是王小武的父親，王力安。
“媽，我爸，他怎麽了？”王小武上前驚諤的問道。王小武看到自己爸爸頭頂，竟然有著一團淡淡的死氣。
“我不知道，你爸爸昨天夜裏加班，我早早就睡了，我早上接到公安局裏打來的電話，說是你爸爸住院了，我來到醫院他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其他的我什麽都不知道。”林秀對著王小武小聲啜泣道。
“那，那警察局裏的人呢？他們來了沒有，我爸爸這肯定是執勤的時候受的傷啊，他們怎麽一個人都沒來。”王小武看了看四周道。
“剛才她們給我打過電話了，說馬上就到。”
林秀話音剛落，病房的門便被推開了，走進來兩個身穿警服的男子。
“你們坐。”林秀起身擦了擦眼淚強打起精神道。
“不必了，我們隻是來宣讀一下對王力安的處理意見。”一個警察從隨身手提包中取出一張紙說道。
“處理意見，什麽意思？”王小武冷聲問道。
“經群眾舉報，我局警員王力安，於昨夜淩晨，在張家餐館，喝酒鬧事，出手傷人，經查證，王力安犯罪事實準確無誤，現做以下決定，將王力安開除以表懲戒.……”警察拿著紙緩緩宣讀道。
“什麽意思，我爸爸傷人，有證據嗎？他傷人把自己傷成這樣。他傷的什麽人啊？人在哪？”王小武對著那兩名警察厲聲問道。
“我們查證過了，人證物證俱在，當時你爸爸當是手裏有銳器，對方是正當防衛。”警察將紙塞到公文包後說道。
“人證？物證？”王小武問道。
“就是張家餐館的老板一家，物證就是你爸手裏的匕首。證據確鑿。”警察淡淡的道。
“被我爸傷害的人，現在在哪裏？我要見他。”王小武上前一步激動的道。
“你想幹什麽，我們有義務保護好被害人，你再這樣，小心我們把你帶回去。”警察將王小武推開說道。隨即便走出了病房。
王小武看著病房大門，睜大著雙眼，臉色漲的通紅，胸膛劇烈的起伏著。
“兒子，你爸爸怎麽可能出手傷人？”林秀低著頭小聲啜泣道。
“我爸他從來不喝酒的，更不用提喝酒傷人了，怎麽可能，這裏麵一定有問題。”王小武雙手按著腦袋不知所措的道。
這時，一名護士走了進來，對著林秀說道；“病人家屬，院裏通知你們趕快繳費，再不繳費，就得停藥了。”
“閉嘴。”王小武怒吼道，護士瞬間被嚇的懵在了原地。
“抱歉，我，我現在太激動了。”王小武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妥，趕忙道歉道。
“沒，沒事，我可以理解，快，繳費吧。”護士恢複過來，連著後退了兩步，眼神之中流露出了一絲的驚恐，說完便轉身準備離開。
王小武上前一把拉住了護士問道道：“我爸，他病情怎麽樣？”
“患者全身上下有多處骨折以及軟組織嚴重創傷，可能顱內還有損傷，病情，不容樂觀，家屬可能。”護士突然猶豫了一下，時刻做好心理準備這幾個字終究還是忍住了。
“能做手術嗎？”王小武強忍著心中的悲痛道。
“這個，我們隻是一個縣醫院，手術難度太大，現在能做的隻是藥物維持生命，不過要是轉到西楊市裏，或者更好的醫院就能做。”護士有些害怕的道。
護士走後，林秀徹底忍不住了，趴在病床旁的桌子上放聲大哭起來，王小武抬起頭來，忍著不讓眼淚滑落，片刻過後，王小武低下頭從口袋裏麵掏出一張名片，拿起桌子上放著的電話撥通了名片上的電話。
“喂，耿老板嗎？”
“是我，王小武。”
“有一件事不知道你能不能幫我一下。”
“長京市最好的醫院，最好的外科大夫，幫我聯係一下。”
……
王小武放下電話之後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這通電話自然是打給耿民的，現在王小武想得到能幫自己的人，也隻有耿民了，而耿民也是十分痛快的便應了下來，王小武相信，耿民這種身家豐厚的老板，這點能力還是有的。
“兒子，你剛才是？”林秀驚訝的問道。
“哦，我一個同學的爸爸，家裏挺有錢的，我想著讓他幫我爸在長京找一家醫院做手術。”王小武用手抹了抹臉道。
“這，好，好，我這就找中介，把咱家的房子賣了。”林秀起身擦了擦眼淚道。
“媽，不用，那什麽，以前春遊的時候，我救過我同學的命，他爸爸一直想感謝我來著，說手術費他全包了，不用擔心。”王小武隨口編了個瞎話道。
“這也不行啊，這找醫院就是大恩了，怎麽能讓人家還負擔醫藥費呢，你告訴那個老板，咱們先欠著，以後有錢了一定還。”林秀不敢相信的道。但是她也隻能將全部的希望寄托在自己兒子身上了。
“哎，一定。”王小武點了點頭。
僅僅過了三個小時，就有一輛掛著長京牌照的救護車來到了縣醫院樓下，王小武迅速的辦好了轉院的手續，王力安便被抬上了救護車裏。
“兒子，你不跟媽媽一起走嗎？”林秀在救護車裏問道。
“媽，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耿老板說了，他派親戚在那邊接你，好好照顧我爸，錢的事情你不要擔心。”王小武叮囑道。
救護車緩緩駛離，王小武的麵色徹底陰沉了下來，眼睛之中充滿了凶戾之色，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路過王小武身旁的人皆是不自覺的後背一涼，汗毛都豎了起來。
“哇，好強的殺氣啊。”楚墨風在王小武身旁感歎道。
“老鬼，你說，我爸爸沒事吧？”王小武冷冷的道。
“沒大問題，有淡淡的死氣是因為他受了太重的傷，我查探過了，雖然有生命危險，但能治得好，以後吧，可能會落點殘疾。”楚墨風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