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波至4

  麗歆站在屏風前麵，細細端詳了好久，似乎她正看的是眼前的，又是遙遠的。 家鄉的山水在她腦海中浮現著，可是為什麽，又總與他的練槍時的身影交疊著？ 她一下子之間，少了許多懼怕與顧慮，甚至……在看到他練武時的樣子時，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她可還沒有從適才的驚慌中反應過來，也沒有想明白，為什麽遠遠看著時，竟然是癡望了那許久…… 李綬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麗歆那副愣忡的樣子，臉上帶著茫然的微笑，嘴角又現出了那個梨渦。 李綬癡病發作，竟走近了，俯身吻住了那個誘人的小窩。 麗歆驚了一下，匆忙間收回神思，卻隻看到了一張近在咫尺的臉，因著距離太近，甚至有些模糊，有些不真實的感覺……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已被一個溫暖的懷抱包圍。 他下巴抵在她的額頭，腦中此時什麽也沒有想；她安靜地縮在他懷裏，腦海中也是什麽都沒有。 良久，李綬開口：“麗歆……” 麗歆忽然鬼使神差地說了句：“麗歆隻是我的封號……”她抬起眼睛看著他，“我母親喚我‘阿瑤’……” “阿瑤……是你的乳名？” “嗯。” 李綬心裏很愉悅，他說：“那……阿瑤可否為我跳一支舞？” 麗歆躊躇了一下，抬眼看他，是一幅期盼的樣子。 要不要跳呢？ 臨行前，父王的話突然在她腦海中閃過…… 她咬了咬唇，微微一笑，點點頭。 李綬眼中現出興奮的光彩。 她理了理衣衫，退後幾步，口中清唱，廣袖漸起。 一曲《秋色吟》，淡然靜美…… 李綬眼中閃過一絲失落。他想看到的不是窈窕淑女，而是那個月光下躍動的精靈…… 舞弊，她靜靜微笑，雖不是他最想要看的，可那嘴角的梨渦還是讓他迷戀。 李綬攬她入懷，低首親吻。 麗歆羞怯地回應著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真的是是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