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人為還是意外
……
“管家呢？出了這麽大事兒，管家呢？別墅的負責人呢！”
這是某開發商留下來專門租給各位達官貴人們度假休閑的一棟別墅，平時都是別墅的老管家負責別墅內外的所有事務。
可今天這事兒真的超乎了老管家他的想象了…
“這…各位夫人，我現在立馬派人上去檢查，看看是什麽原因造成的…”老管家恭敬地微微彎腰。
“該不會是你別墅年久失修吧！”某位夫人大聲指責。
“不可能！別墅每月都會有人檢修維護的……”老管家反駁。
“先叫醫生來，今天你把你老板叫來，今天不給個說法，那可過不去！”
眾人七嘴八舌地談論著。
老管家吩咐其他人去叫醫生和維修工人，而他親自給老板打了通電話。
這次，可不是小事，在場哪個不是響當當的人物啊！老管家打電話的手都忍不住微微顫抖。
……
黃沄婗看著管家派人叫來維修工人，手微微握了握，把內心的心虛收了起來。
她不害怕，當時一起進去的可不止她一個，她仔細看過了。
別墅雖然經常有維修保養，但也是多年的老宅，窗戶的螺絲原本就有些許花，就算被小刀刮了，也隻會讓人聯想到螺絲老化。
“婗婗，喝杯果汁。我剛給你哥哥打電話了，真的是嚇死我了，還好你沒事！”薑媽媽端來一杯果汁遞給黃沄婗。
“媽媽…我沒事，待會我們就回家吧，反正我也沒受傷，也不需要討說法。”
“你說得對，待會我就跟她們說說，我們回家。”
黃沄婗乖巧地端著果汁微微對薑媽媽點頭。
……
“乖寶，有沒有被嚇著？嗯？要不媽媽去給你拿杯果汁？剛剛小斯打電話過來了，待會他就到。”
葉媽媽懷抱著葉筱筱坐在別墅客廳沙發上，看著葉筱筱一直呆呆的，莫不是被嚇狠了？
“啊？媽媽我沒事…有點累了…”
“那媽媽抱著你，你眯一會？”
“好…”
葉筱筱靠著媽媽的肩膀，聞著媽媽熟悉的香味，慢慢閉上眼睛，讓自己慢慢放鬆。
說沒被嚇到那是假的，要是自己慢那麽幾秒，或許就真的……
葉筱筱閉上眼睛，一直在想怎麽會這麽巧呢？星星呢？
“星星…”葉筱筱有氣無力地說話。
“在的。”冰冷的機械音響起。
“今天的事你怎麽看？”
“很抱歉，無法給您答複。”
“為什麽？之前下毒你不也都能透視葉爸爸到嗎？這次為什麽不可以了？”
“因為那是葉家，我隻能透視到跟你有親密關聯的地方…別的地方我無法透視。”
“……”
葉筱筱睜開眼，再次望向黃沄婗的方向。
葉筱筱望見黃沄婗和薑家夫人站起身子準備離開，她皺了皺眉，開口問。
“薑阿姨，您去哪兒啊？”
“葉小姐，婗婗受了點驚嚇，我先帶她回家休息。”
“薑家不需要討個說法嗎？”葉筱筱歪頭無辜地望著黃沄婗。
“我想著我也沒受傷，應該不太需要討說法吧…”黃沄婗細聲解釋。
葉筱筱眼眸一深，張口想說話。
……
“小鹿！”“寶寶！”
薑子晁和安格斯在接到電話時，都立即放下手頭的事務趕往別墅。
這不，兩人幾乎同時到達。
“小鹿！怎麽樣？沒事吧？有沒有傷到？”薑子晁衝到黃沄婗身前仔細檢查了一番。
“我沒事，哥哥～別擔心。”黃沄婗對薑子晁微微一笑。
……
“寶寶！疼不疼？怎麽弄的！”安格斯抱起葉筱筱，滿眼心疼地望著葉筱筱的擦傷。
“沒事…不疼了…”
葉筱筱伸出雙手摟住安格斯，把頭深深埋在安格斯頸脖處。
“怎麽了？寶寶。”安格斯瞧見葉筱筱蒼白的臉色，不禁覺得擔憂。
葉筱筱搖搖頭不說話。
“管家呢？醫生到了嗎？”安格斯陰沉地問道。
“來了來了！醫生，快給各位少爺小姐包紮！工人隨我去二樓房間看看！”管家領著幾個人走了進來。
“既然醫生工人都到了，婗婗姐姐不如留下來聽完再走吧，順便也能檢查檢查身體，到時候有什麽問題也好追究。”葉筱筱突然抬起頭露出甜美的笑容望著黃沄婗。
黃沄婗雙手相互交疊捏了捏，露出標準的笑容。
“好。”
“婗婗？”薑媽媽有些不讚同，她還是想讓黃沄婗回家好好休息。
“沒事媽媽，我們先找醫生檢查檢查吧，確定一下小鹿是不是真的沒傷著。”薑子晁認為還是醫生檢查過為好。
薑媽媽聽見自家兒子已做決定便不再反對。
……
安格斯低頭親了親葉筱筱的額頭，像是怕驚擾到自己懷裏的小團子，輕聲問道。
“這個窗戶是人為？”
葉筱筱抬起頭望向安格斯，他怎麽猜到的？
安格斯仿佛讀懂了葉筱筱的眼神，低頭用鼻子蹭了蹭葉筱筱。
“之前你都不會跟黃沄婗說一句話，剛剛你不僅跟她說話，還對她笑，有問題。”
“是她做的嗎？寶寶。”
“我不知道…不是很清楚…”葉筱筱苦惱地說。
“說說看你的想法？”安格斯把葉筱筱抱到無人的角落坐下，好讓她沒什麽顧慮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葉筱筱張了張嘴，又合上，糾結了一番…
安格斯一直環抱著葉筱筱等待她開口。
“…就是，那個玻璃有點太針對我了…”葉筱筱考慮再三還是選擇把自己的疑慮告訴安格斯。
“嗯？”安格斯眼神一暗，繼續等待葉筱筱說話。
“原本我站的那個位置，距離玻璃落下的位置很近很近…如果不是我甩杆用力不當把自己甩出去摔倒了，或許玻璃落下來那一刻，我可能會……”
後麵的話，葉筱筱不必講，安格斯也能想到那個可能會是什麽樣的後果。
想到那個後果，安格斯眼眸一縮，環住葉筱筱的雙手收緊了幾分。
“寶寶有多少把握是她做的？”
“不知道……”葉筱筱皺起她的眉頭，很苦惱。
“不知道就別想了，乖。”安格斯低頭親了親葉筱筱的眉頭。
……
“葉夫人，估計可以讓倆孩子定個親了，瞧瞧這感情多好啊！”劉夫人看著角落裏安格斯葉筱筱兩人打趣道。
“小孩子的事他們決定，我們這老一輩啊，幹涉太多不好…”葉媽媽笑著回答。
“是呀是呀，你看薑少爺跟薑小姐感情也很好呀！薑夫人莫不是領了個童養媳回來？”
“哈哈我倒是無所謂呀，反正婗婗怎麽樣都是我的女兒。”
薑媽媽一語雙關，既提高了黃沄婗在薑家中的地位，也默認了黃沄婗或許會成為薑家兒媳的可能。
葉媽媽聽到此話，眼神幽深地望向薑媽媽，不知想起了什麽。
“葉夫人？”薑媽媽疑問地回望過去。
“沒事～”葉媽媽換上了溫柔可親的笑容。
薑媽媽微微皺眉思考，剛剛突然望向自己的那個眼神是什麽意思？
……
在眾人討論幾分鍾後，維修工人在大家審視的目光裏走了下來。
“怎麽樣？檢查結果是什麽？”
“是年久失修還是怎麽樣啊？”
“……”
“各位！各位夫人少爺小姐們！暫且安靜一下，先聽工人的結果吧！”
眾人漸漸安靜下來，緊盯著維修工人。
“額…經過檢查，發…發現螺絲的確鬆動得很厲害…我發現螺絲釘上有點花，但因為別墅裏的設施本就比較老，螺絲有些繡化，沒辦法看出是否人為…”
維修工人也是第一次看這樣的大場麵，有些人隻有在電視機前看到過……
“那窗戶掉落前後是否有人進出過這個房間？”安格斯開口問道。
“之前是有幾位小姐在這件房間裏換衣服。”其中一位傭人說道。
“哪幾位？”安格斯繼續追問。
“是這幾位小姐……”傭人慢慢指出之前一同進房換衣服的黃沄婗以及幾位千金。
黃沄婗被傭人指出時，心裏微微一顫，但很快就恢複了原樣。
黃沄婗在心裏安慰自己，怕什麽！螺絲釘那是老化鬆動的！
“是，當時打了幾局球太熱了，便一起上來換衣服，我們都是同時進去同時出來的。”黃沄婗端著名媛的標準笑容，語速不緩不急地給大家解釋。
“是呀～我們都是一起的！”黃沄婗發聲後，幾位千金也陸續應和。
事實上她們也不確定是否真的一起，但當一個人不確定的事被另一個陪同的人肯定時，那麽他就會覺得這個答案是肯定的。
葉筱筱看見此等情況，微微皺眉，如果隻是黃沄婗一人進去，那她可以確定以及肯定是她幹的…
可現在…葉筱筱覺得自己有些看不懂了。
……
薑子晁望向安格斯，不知道是不是他感受錯誤，他感覺到安格斯對自家的小鹿有一絲針對和敵意。
安格斯察覺到薑子晁的視線後，微微側身回望過去，對薑子晁微微一笑。
安格斯向來很相信自己的直覺，但沒想到這次黃沄婗竟如此聰明。
人果然是會長大的。
……
薑子晁收回視線，低頭沉思，這是第幾次了？基本每一次見到安格斯或葉家人都會看到這樣的眼神，仿佛在告誡自己什麽？
薑子晁想了想，微微抬頭望向自己身旁的黃沄婗，是因為小鹿嗎？
或許該看看那些人去b市查到了什麽…
……
大家聽了黃沄婗的解釋，再加上好幾位千金的應和，當然是無條件地信任她們了。
眾人轉頭便繼續追問維修工人，維修工人夾在中間兩頭為難。
一，不確定是否人為，也找不到有明顯的人為痕跡；二，管家一直聲稱別墅每個月都有做維修保養不會無端發生這樣的事…
維修工人：做人好難，做中間人更難！
……
“說了這麽多，全都是不確定不清楚？”
“對啊！要你有什麽用？”
“到時候法庭見吧。”
“走了走了散了散了。”
“告訴你們老板不用來了，在家等傳票吧。”
“……”
“夫人！少爺小姐們…”
每人七嘴八舌地說著，對維修工人這樣的說法相當不滿意！於是眾人不歡而散，立刻收拾東西離開了別墅各回各家。
“斯斯…”“我在。”
葉筱筱安格斯兩人坐在車裏，一人抬頭一人低頭，四目相對。
“抱歉，沒能抓住她。”安格斯懊悔地低頭蹭了蹭葉筱筱。
“沒事…”葉筱筱窩在安格斯懷裏抬頭親了親安格斯的下巴，她想，今天的事也許就是女主光環？
如果黃沄婗真的有女主光環加持，自己一個破係統能扛得住？
葉筱筱想著想著又皺起了眉頭。
安格斯立即低頭親向葉筱筱皺起的眉頭，想把它撫平。
“咳，注意點形象，我還在呢。”葉媽媽在前座微微側頭咳嗽一聲以作警醒。
安格斯聽見葉媽媽的話，耳根通紅，可惜葉筱筱把頭埋在了安格斯懷裏，什麽也沒看到。
葉媽媽都是過來人，也很開明，微微一笑把前後座之間的隔板升了起來。
她知道自家女兒現在心情低落，雖然她不知道是因為什麽，但她相信安格斯。
隻要安格斯哄，就沒有不開心的葉筱筱。
安格斯望著葉筱筱精神不振的小臉蛋，定了定後槽牙，眼裏閃過一絲狠絕。
既然她不想好好做千金大小姐，那就給她的生活加點料好了。
安格斯拿起手機悄悄發出幾條短信…
……
晚上，薑家，
薑子晁回到自己書房，迫不及待地撥打了電話。
“喂？有眉目了嗎？”
“找到了那對夫婦，隻是……”
“隻是什麽？”
“那對夫婦說他們沒有女兒…”
薑子晁緊皺起眉頭，怎麽可能呢？怎麽會沒有女兒！
“他們怎麽說的？”
“一開始還算平靜，到後來那個婦人就有些激動了，不過被男人按耐住。”
薑子晁如今腦子一片混沌。
“好，知道了，你再繼續跟著。”
“好的，少爺。”
滴滴！
突然，薑子晁的電腦發出了文件傳送的提示音。
薑子晁疑惑地打開電腦，這麽晚了還有誰給他發文件。
薑子晁點開解壓後卻發現裏麵有幾個文檔，上麵文檔名隻有一個字，婗。
薑子晁微微皺眉，點開其中一個音頻…
……
“有什麽好怕的，又不會死。痛幾天就好了，你看她現在不也好好的。”
薑子晁聽完音頻後非常震驚，立即翻來文檔裏的其他文件，都是一些證據…包括了黃沄婗一家為什麽會突然辭退，葉家又是因為什麽而把消息壓了下去…
薑子晁聽出了這是自家小鹿的聲音，他不會認錯…但這…真的是他的小鹿嗎？
音頻裏的小女孩說話無不透露出一種近乎冷血的絕情…跟他的小鹿完全不一樣，他的小鹿說話總是細聲細語，她一直都是個溫柔的人兒啊。
可，這聲音…他家小鹿特有的清甜，讓他非常矛盾。
如果音頻裏的女孩是他的小鹿，那麽他的小鹿曾經是要毒害葉家小公主的凶手？
這就是她當初說做的那件非常錯的事嗎？
薑子晁感覺頭腦比之前還要混亂…
這是誰給他發的…葉家人嗎？是什麽目的？
……
文檔是安格斯整理好資料發給藍焰，讓藍焰找自己底下的黑客轉發給薑子晁。
安格斯給他發資料時，藍焰大概查看了一下…
嘖沒想到葉筱筱三歲的時候就被黃沄婗下毒了，雖然不是車禍，但也算平安無事度過。
在郊外別墅，這次可能是人為事故的事情，葉筱筱也因摔倒受傷巧妙避開了。
“哈，這丫頭運氣可真好。”
“不過，她值得。”
藍焰一人待在電腦房裏低語，想到了葉筱筱，無奈笑了笑，搖搖頭。
……
第二天早上，
黃沄婗起了個大早，這幾天她睡得並不好，腦海裏總有那些令她生氣煩人的聲音存在，一到夜晚總是折磨著她。
“醒了？今天我送你去學校。”薑子晁早早便坐在飯桌上等待黃沄婗。
“哥哥今天不忙？”
“不忙～哥哥對你永遠都有時間。”
黃沄婗微微低頭一笑，臉色有點微紅。
她也不再是以前那個懵懂無知的小女孩了。她已經是十五歲的女孩子了，她也慢慢發現自己對天使哥哥的感覺越發有所改變。
可，那是天使，天使又怎麽會看上她…
……
早餐結束，
薑子晁和黃沄婗兩人一同上車，前往黃沄婗所的學校。
車上，
“小鹿，可以跟我說說你以前的生活嗎？”薑子晁突然一問。
突如其來的一問，讓黃沄婗有點措手不及。
“什，什麽？”
“怎麽這麽突然，哥哥？”
薑子晁沒有說話，他腦海裏還是昨晚他所聽到的那個音頻，他查過這是原音頻，並沒有修改或變聲。
整整一個晚上，他都在讓自己接受音頻裏的現實。
“其實，我和爸爸媽媽都知道你之前生活在葉家…”
“什，什麽？為什麽你們沒有和我說過！”黃沄婗激動地直起了身子。
“原以為當你信任我們的時候會主動跟我們提起的，所以我們也不願提。”
“那今天，怎麽…突然提起了？哥哥。”黃沄婗怯怯一問。
薑子晁深深凝望著黃沄婗。小鹿，隻要你相信我，誠實地把事情都告訴我，我或許能幫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