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雨寧瞬間就出了一後背的冷汗,雨寧立刻給秦堯打電話,說白念來了。
秦堯那邊信號不太好,一直在說你說什麽?我在學生委員會,這裏的東西挺多的。
於是雨寧匆匆掛了電話,又拉著我噔噔噔跑去了學生委員會。
“秦堯!”嘭地一聲開門,沒等進門就大喊了一聲,“白念來了!”
秦堯一下子皺起了眉頭,隨後把手裏的打印稿交給了旁邊的一個學弟。
“怎麽回事?”秦堯皺著眉頭問我們。於是我們就把剛才在天台頂看到的景象跟秦堯說了,我還在手機裏翻出了剛才拍的照片遞給秦堯。不得不說新手機像素就是高,拍出來的白念恨不得有幾根睫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秦堯的眉毛都恨不得揪成一團了。
“你們是正常人。”秦堯突然開口,“你們不知道我是鬼差,我上學期莫名其妙請假,受了很重的傷,車撞的。”
我和雨寧默默點了點頭。
這就是秦堯保護我們的方式。
別人都以為秦堯很高冷,其實隻要熟識他的人才知道,這個人其實很溫柔。
他會不顧一切地抗下所有危險,護你一方安寧。
白念從學校看到我和雨寧似乎也是很意外的樣子,不過也沒說什麽,畢竟我們也不是太熟,隻是問了我咖啡廳還要不要去工作了,我說上學,哪裏還會有時間。
白念點點頭,說也對。
於是我和雨寧就和白念分手。雙方該幹嘛幹嘛,我還特意看了一下白念的玉,白念看我對她的玉很感興趣還拎出來讓我看了一下,我也把我的玉拎了出來,說我這個玉跟這個對比一下感覺好廉價。
心想,今天早上沒帶鎮魂玉出來還真是個機智的決定,要是帶了鎮魂玉出來,還不被白念一掌拍死。
微微作為一代學姐也回來看看,又吸引了一票的學弟。畢竟微微屬於那種熾熱的紅玫瑰,白念屬於淡雅的百合花,兩代校花之間肯定會發生摩擦。
而秦堯這個唯一的校草表示,關我屁事。
再說,白念可是差點一掌拍死他的存在,就算是投票,投誰也是不言而喻吧?
不過在一些有心人眼裏看來就不是那麽回事了,新一屆校花名單在新生報到完畢以後就在校園網貼了出來,白念位居榜首,票數居高不下。
然後還有一個被蓋了已畢業的戳的照片,赫然是微微。拍的時候應該是微微在買奶茶的時候,手拿不過來,幹脆放了一杯在胸上的時候被抓拍,要不是已經畢業,否則還真沒準能跟白念並列第一。
狐狸嘛,長得不好看就對不起先祖妲己了。
而我和雨寧這種相貌平平甚至可以被說成醜逼的家夥,還是窩在公寓裏刷網頁吧。
網頁裏寫的最高票數的帖子無非就是校花校草帖,再呢就是這次新生誰是惹不起的,背後什麽勢力,也都一條一條地被羅列出來,以供參考,以後打架的時候長點眼睛。
然後我一珍珠奶茶差點沒抽到氣管裏去。
尼瑪,這次熟人還不是一般的多。
小黃毛!當時吃燒烤碰見的打劫那小黃毛!
這小黃毛的確姓黃,叫黃謙,人送外號謙哥,打架以不要命著稱,不過後來又有人匿名把我暴揍黃毛的視頻發上來了,原來的樓主似乎是愣了一下,隨後在後麵附上一句,說能被一個女生吊著打,可能不會有太高的危險係數,然後我的臉赫然出現在黃謙的位置上。
我說我什麽都沒幹,有人信嗎?
人生艱辛。
不過他們一搜索我倒是沒有什麽過硬的背景,隻是貼著三張照片,秦堯,蘇閔和古言。
說蘇閔確實是我男朋友,秦堯也確實是普通關係,不過古言就很不好說了。
嗯,目前已經有學校裏同學腦補出來的微小說了,當然自稱是秦堯粉絲團的也站出來說我配不上,我默默翻了個白眼,心累。
我真沒想配上你們男神,真的。
不過……
黃謙看到我的名字以後,妥妥會來報複。這個貼主搏了他的臉,他想要翻身隻能說當眾把我拿下,否則這就是他在所有學生心目中的印象了。
人生多艱,一要防著白念,二要擋著黃謙,三要尋找裂縫,四要防著各種各樣的小厄運。
沒錯,厄運童子還沒走……
我也問過吉運童子長什麽樣,但是厄運童子說得也是語焉不詳,隻是說跟他差不多,隻是吉運童子是紅衣服。
我抽了抽嘴角。
因為在我眼裏,天下小孩一個樣……
臉盲症傷不起。
據說白念填的是心理學專業,我更覺得防不勝防。萬一白念真的練就像蘇閔那樣的讀心術的話,我簡直不要活了。
蘇閔聽到我這個想法以後,撇了撇嘴。
“你的心思都寫在臉上,還用讀?”
然後被我一包薯片砸在了身上。
學校食堂依舊是一如既往的難吃,食堂阿姨的手也是一如既往地抖。但是即便如此人卻是出奇地多,甚至新來的學弟學妹都跟一群快餓死的狼一樣,充分發揚雷鋒的釘子精神,讓各位學哥學姐狂呼各位好漢給我們老人一條活路。雖然食堂的飯簡直難吃得要死,不過勝在便宜,甚至四塊錢可以買一碗素炒,這一份素炒雖然沒法吃到特別飽,但是最起碼能不餓。
和雨寧兩個人如同往常一樣吃著四塊錢的素炒,心裏突然懷念蘇閔的手藝。
後來實在是忍不住,雨寧放下筷子去買了一份最大的炸雞,在所有人看神經病的目光下,兩人直接就著飯吃了個幹淨。
吃過飯以後兩人就去了饕餮的咖啡廳,饕餮免費請我們兩個一杯。秦堯沒來,據說是新生入學要忙的事情太多,他得留在學校處理。
戲子不再唱戲,而是安安靜靜地坐在角落裏靠窗的位置。她卸了妝,卻也是個清秀的女孩子,看起來也就跟我們一邊大。
於是我和雨寧就去搭話,雨寧說她一直都在懷疑,戲子到底是丟了什麽,作為成了馭鬼人的代價。
戲子笑了笑,說,我失去了做人的權利。不老,不死,不滅。
雨寧說那還不好!
戲子說,如果你看到你所珍視的人,一個接著一個地離你而去呢?
雨寧啞火了。
永生之人,注定孤獨。
戲子說她生活在唐朝,距離現在已經大概一千年了,經曆過幾次死亡,也曾經做過死亡的筆錄,她說最疼的死亡,是被最愛的人親手殺死。
我倒抽了一口冷氣。想象一下,如果我的死因是因為蘇閔不再對我有感覺,而是把我當成一種工具的話,那種感覺真的是太恐怖了。
悲哀莫大於心死。
戲子的話不是很多,整個人也像有心髒病一樣,病懨懨的,我和雨寧也不忍心打擾她,於是就各自默默刷手機。
雨寧在刷微博,而我卻一直在看學校周圍的地圖。
學校周圍的建築很多,我刷著學校周圍的地圖,感覺有點不對勁。
於是我把地圖調成了3D建模的樣子,這才發現哪裏不對。
“雨寧,我問你,咱們學校周圍有沒有特別高的一座藍色的樓?”我抬頭問雨寧。
“藍色的樓?沒有啊,別鬧。”雨寧一邊刷微博一邊答應我一聲。
我愣了愣。
難道隻有我一個人看到了那座樓?
於是我又打電話給秦堯,秦堯說,他看到了,他以為我們都看不到,就沒說。
然後電話撥通了蘇閔那裏,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蘇閔居然沒看到,給古言打電話,古言沉默了一句,問我是不是眼睛瞎了。
沒瞎視力怎麽差成這樣,能看出來個根本就沒有的玩意兒出來。
我一陣氣悶,啪地一下掛掉了電話。
蘇閔居然看不見,這就很奇怪了。在我心裏,蘇閔就是神,有他在的地方什麽都不用怕,什麽都不用擔心,但是看來這件事還真不是蘇閔能解決的。
隻有我和秦堯能看到,也就意味著,這件事隻能由我和秦堯一起解決。
但是我和秦堯身上又有什麽相同點?為什麽隻有我們兩個能看到?
難道秦堯還是我失散多年的哥哥不成?想到這裏,我噗嗤一聲笑出來,這個腦洞開的可不小。